“皇上——”张昌宗饶有深意的看了方回一眼,道:“臣听方大人刚才说,与罗马商人谈了比生意,需要小半年的时间才能拿到那图纸——刚巧,昆大人此次出使我****,便有此意,那图纸都带在身上,倒是省了不少麻烦——至于方大人说的那两位罗马商人么。”
张昌宗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方回,道:“方大人,我记得昆大人与我说过,这些图纸可是罗马的不传之秘,他能随身携带,是因为罗马皇帝恩准的,可你说的那两个罗马商人,也只是商人,若是私自把这些图纸带出来,那可是等同于叛国之罪——哦,对了,方大人说的那两个罗马商人,其中一个可是叫马库斯?”
方回瞳孔猛然一缩,眼神中的寒光一闪而过,随即漫不经心道:“哦?张大人也认识老马啊?——哎,不对啊,刚才张大人不是跟皇上说只认识一位罗马人么,怎么还认识老马呢?你这算不算欺君啊?”
“方回,你休得血口喷人。”张昌宗还没说话,梁信之便先蹦了出来,指着方回喝道:“你对老夫做过的那些事老夫便不予计较,都是小打小闹,可如今却栽赃张大人欺君之罪,老夫便不能忍你。”
“梁大人,你省省吧。”方回心里也来了火,他跟马库斯和塞克斯塔的交易没有多少人知道,怎么传出去的他都不清楚,但可以肯定,张昌宗今天玩了这么一出,必然是针对他。而且张昌宗刚才的话让他有些不好的预感。
“一大把年纪了,别这么激动,万一有个高血压心脏病什么的,一激动再磕那,明年怕是你坟头儿都要长草了。”方回看着梁信之笑着说道:“再说了,我这不是跟张大人开玩笑呢吗,人家张易之大人作为兄弟都没说急呢,你急个毛线?”
“你——”
“别指我啊。”方回撇撇嘴:“现在我不是户部侍郎,不是你的属下,而且还跟你平级,再指我可不客气了。”
“老夫就指你了,你能怎样?”梁信之脸都气绿了,指着方回咆哮道:“老夫还不信了,在这大殿之上,当着皇上和文武百官的面,你能把老夫怎么样?”
“说的也是啊。”
方回一脸为难:“我能把你怎么样呢?哎呀,我也能指你啊。”
你能把我怎么样?
我能指你。
说出这样的话,他还要不要脸了?
“梁大人,你这嘴巴张开合上张开合上的,是想说什么吗?”方回看着梁信之笑道。“没关系,一时半会想不出来就再想一会——您也知道,下官之前在户部挂了个侍郎的闲差,我师傅天机子又通阴阳晓八卦,这看相算命也算略有小成,闲来无事,倒是跟着师傅学了学看相,梁大人若是想说什么就先想着,我先帮梁大人看个面相怎么样?”
“你会看相?”梁信之气急反笑:“那老夫倒要看看你能从老夫这张脸上看出什么。”
“看什么不要紧。”方回摆摆手。“那要看梁大人想问什么——要不先看个姻缘?”
说着,方回似模似样的学着天机子掐指一算的模样算了半天,俨然一副小神棍的标准姿态:“哇呀呀,不得了啊,梁大人面色红润,内带桃花,我掐指一算,您除了正妻,居然还有五房小妾,最小的那个才十八岁——梁大人,您可是文能治国武能安邦的栋梁之材,这把年纪了得主意身体啊,偶尔摸摸抓抓的意思意思过过瘾就行了,那些高难度的招数就别玩了——梁大人为何用这种眼神看我?我可是真替梁大人着想啊,您千万别生气——行行行,我承认您老当益壮还不行么,可您毕竟年纪大了,老胳膊老腿的,得当心闪了腰。”
方回话一出,朝堂上顿时笑成一片,就连那大殿之上的武则天也是忍俊不禁,一点也没有阻止方回胡说八道的意思,反而极其隐蔽的丢给方回一个眼色。
“梁大人怎么不说话?是不满意吗?”方回摸着下巴盯着梁信之做沉思状:“既然梁大人不满意,那我再给您看看别的吧?——你别看我们正一观人少,可在业内都是信誉单位,算不准分文不取的。”
“你——气死老夫也,气死老夫也啊——”梁信之几乎快抓狂了,原地一个劲儿的跳脚,脸红的跟刚煮出来的螃蟹似的。
方回不以为意的一笑,道:“梁大人此话差矣,我可气不死你——在下观梁大人面向,天庭饱满,印堂红的发亮,这是长寿之兆啊,等我算算啊。”
又装模作样的掐了半天手指头,方回便是一声惊呼:“不得了,真是不得了,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梁大人,可喜可贺,您大可放心,且能活着呢。”
人群中,也不知道谁嘴巴欠欠的问了句:“梁大人能活多久?”
“这位大人问的好。”方回点了点头,道:“刚才我掐指一算,发现梁大人乃是长寿之命,至于能活多久嘛——咳咳,天机不可泄露,恕在下不能说,不过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大家——梁大人能活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