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连忙顺着坑壁滑了下去,看了看王庞清,最后还是选择了小刘,尽管如此她也是蜷缩在小刘和坑壁的缝隙中,侧着身体,面对着泥土。
王庞清心里有些失落,但也没怎么在意。
苏赫巴鲁看他们都已经躺好,先把他们的防毒面罩另一端的管子固定好,这是他们保障他们在地下呼吸的唯一气口,而后将食物包和淡水罐子,以及其他一些工具一股脑抛下坑里来,这些东西一个个都砸在王庞清身上,痛得他大叫。还没等他骂出声来,苏赫巴鲁就开始讲遮雨布上的泥土推下坑来,不一会王庞清等人就被泥土薄薄地盖了一层。
苏赫巴鲁眼看着绿布团距离自己不足5米,后方的吉普车已经被墙壁向一根方尖碑推动过去。他在手里吐了一口吐沫,加紧向坑里填土。如果这些泥土不能覆盖众人,那这样的努力就是徒劳的。
苏赫巴鲁挥动工兵铲,累的大汗淋漓,头上的汗水在手电强光中冒出白气。此时,墙上的飞刀离自己肩膀只有20公分了,他心知不能在稍作停留,于是弃了工兵铲,双手扯住装满泥土的遮雨布,纵身一跃……
王庞清感觉身上的土越来越厚,身体几乎都动弹不得,他正想用力扒开脸上的泥土,还没伸出手,眼前一下子就变成了漆黑一片。他觉得头上阴风吹过,紧接着,一块大石头一样的东西,重重地砸在自己身上。
他嗓子眼一甜,差点晕过去。伴随着这块大石头,一方沉重的泥土劈头盖脸地进入坑里。王庞清只感觉肚子一扁,肋骨都快被压折了,他呼吸困难,眼冒金星,大喊:“压死我了!我要出去!”
说着,他就探出手去,一下子就摸到自己身上有一个人,原来不是什么石头,是大熊一样的苏赫巴鲁跳了下来,重重地落在了自己身上。
王庞清骂道:“你个****的老苏,要砸死我啊。”
他带着防毒面具,又被泥土深埋,声音闷了吧唧,苏赫巴鲁没有听清,以为他在欢迎自己回来。他拍了拍自己身下的泥土,说道:“王工老弟,我一点事没有,可惜了那辆吉普车,肯定是完犊子了。”
王庞清听他这么说,鼻子都气歪了。他心里暗暗叫苦,欧阳大妞也是的,怎么就不自觉一点,躺在自己身边,这不就免去了这无妄之灾?苏赫巴鲁身高接近两米,膀阔腰圆,少说也有200来斤,这一下子砸的真是不轻,肯定砸出内伤来。
他这样想着,就听见地面上的吉普车“咔嚓咔嚓”地发出金属受力变形的声音。他知道那堵透明的墙壁已经将吉普车压在了方尖碑上,现在肯定变成了一副铁皮子。这么想着,他心里也就不再那么抱怨了,他将这些话,一句一句地说出来。
欧阳这时呼吸急促地说:“先别高兴太早,我们这样做也就是死马当成活马医,那个墙壁来历不明,透着诡异的氛围,谁知道我们会不会发现,会不会被从土里掘出来?”
王庞清一听,手心立即冒汗,他不敢再说话,闭上眼,听着地面上的动静,心跳越来越快,在无边的黑暗里,他的身体都有些微微发抖。
过了几分钟,相安无事,众人害怕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苏赫巴鲁笑了一声,说道:“哎呦我的妈呀,那玩意应该是过去了吧。”
王庞清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说道:“要不是苏赫巴鲁想出这个办法,此时此刻,咱们呐,早就去阎王爷那报道了。刚才险些把我给砸死,不过我原谅你了。”
苏赫巴鲁解释说道,东北的深山里有一种毒雾,叫做“林瘴”,是森林底部经年的枯枝败叶腐败散发出来的毒气。这种毒气随风飘散,移动速度极快,人一旦嗅到立即就会休克死亡。苏赫巴鲁就遇到过“林瘴”,好再他及时找了一个水潭,跳了下去,在水中憋着气坚持了几分钟,这才躲过一劫。
刚才看到众人已经放弃希望,略一踌躇,就想起了这件事,于是故技重施,想出了这么一个办法。幸亏他们带有长管的防毒面具,要不然就算是大罗金仙也无力回天了。
王庞清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看来他们是活下来了。估摸着时间,那堵墙似乎已经过去了,不知道透明墙壁和方尖碑之间有什么联系,也清楚那堵墙是不是能把方尖碑推到,如果这样的话,那可太好了。但是外边一点响动都没有,八成这样的好事并没有发生。
几个人在沙土里埋着,身体已经到了承受的极限。再不上去,恐怕不闷死,也得给压死,于是苏赫巴鲁顶着遮雨布就要站起身来。
就在这时,欧阳突然小声地说道:“你们发现没有,我们在正在下沉啊。”
王庞清一听,刚刚平静下来的心脏又开始狂跳起来,怎么特么的又出事情了?
还没等众人去检查欧阳的话,只觉得身下一空,一行人真就是陷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