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想不到她突然讲起故事,又比喻了九阳赤帝,当下都全神贯注来听。
“一个领地的侯爷想要起义推翻暴君,但是又怕大家虽然都在骂暴君,却依旧会听暴君的指挥将他当做逆贼,所以就采纳了一位贤者的建议,停止了向暴君纳贡。暴君大怒,立刻发动诸侯的兵马攻打他的领地。诸侯虽然不愿意,但是还是听暴君的指挥聚集了兵马,谁知兵马还没到,那个领地就立刻就恢复了向暴君纳贡。过了一年,那个领地居然又停止了向暴君纳贡,这时候暴君再指挥天下兵马,谁知各诸侯都不肯听他的了,拖拖拉拉,不肯发兵。那个侯爷立刻明白时机到了,高举义旗,攻打了暴君,天下的人都响应他,一举得胜,推翻了统治成为新的君王。”
故事讲完,却不是很容易理解其中的寓意。夫子面se凝重,斗魁也奇道:“这个故事和那句话又有什么关系呢?”
玉珠道:“我也不清楚,嘻嘻。秦哥哥只是说,这话是生自那个典故。”
斗魁啊了一声,哈哈大笑道:“老夫明白了。这个故事是那句话的真用。当初那个侯爷若是因为自己一生气就起义了,那么早一天起义也是逆贼,会遭到全天下的镇压。但是若晚起义一天,也就只能跟在被人后面摇旗呐喊。那位贤臣却果然是通晓天道的,劝诫君王在不清楚局面的情况下,就得本着一颗平常的心,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不知道咸淡,就先尝上一勺。火候到了,天下都希望能有人来取代暴君,揭竿而起的便是大家心目中的英雄,不再是逆贼,推翻暴君也就是顺应天道,这才是整件事情里最重要的道理。这其中的关键,便是本着平常心,将治国只当做菜,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夫子皱眉道:“什么暴君?什么诸侯?我都没听过。”
玉珠吐舌道:“秦哥哥他也没说。或许只是个故事吧。”
斗魁鼓掌叹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哪里真能有这样的贤臣,老夫提灯万里也要寻来,向吾皇举荐。三小姐,他ri可要引荐秦公子给老夫一见啊!”
玉珠吐了一下舌头:“我以为,秦哥哥只是贪吃罢了……”
人群嗡嗡作响,从瑶光书院的弟子到四周静观的文人雅士都在议论。那么说,建极公子的见解是建议对九黎诸国的态度进行摸底,再行决定是否对东海用兵么?他们其实都是斗魁的门生,真实身份不是当代名士,便是封疆大吏,没有一个是寻常百姓,对于当前的天下局面清楚得很。九阳对云蒙觊觎已久,青帝插手东海事务,便是希望在不久的将来与九阳的战争中获得更多的优势。同时这也是一种试探,赤帝已然做出反应,绝对不会让青帝如愿。而之前赤帝就已经做出过同样的试探,大举灭了华龙国,屠虹城,以观云蒙乃至天下各国的态度。
秦风暗道,咱只是图个口腹之yu随口说了这么一句,想不到就惹出这么大的波澜。忽然听到那些人议论中提及屠杀虹城其实不过是赤帝要看看天下人的反应,心中咯噔一下,不停地问,是这样么?是这样么?
忽然元神一动,玉玲珑的声音咬牙切齿道:“你还不来么?”此时因为玉奴的缘故,玉玲珑和他的心意已经相通,只需要凝神,便可以相互意会。
秦风登时拔腿飞奔:“来了来了!”玉珠这里大概也不会有什么事了,再不去东峰玲珑宝贝就要翻脸了。
玉珠一回头,发现秦风不见了,正在四下张望,姬家兄弟已经闪着星星眼跟许多同学一起围上来:“玉珠,玉珠,你是怎么认识东海秦风的,快跟我们说说吧!”
玉珠支吾道:“这个……原本就认识的……”望向沧虹,见沧虹扭过头去,耳朵却似乎听着这里,又想秦风定然是跑去东峰看热闹了,当下咬牙道,“什么才子,其实只是个大坏蛋,哼!”编了一大通出身贫寒、经常偷鸡摸狗糟蹋庄稼、幸得玉龙宗收留,获得玉玲珑的指点,又举荐给宝庆公主,并以自己的才干获得了赏识成为宝庆公主的一号手下,终于在堰城大典中大放异彩云云。半真半假,又jing彩得很,不敢说秦风是虹都的遗民,只将以少年平民之身刺杀敌方悍将说成是东海传奇,听得一干人如痴如醉,玉珠口中秦风所干的坏事都成了东海秦风的励志传奇。当说道秦风居然在玉玲珑的指点下十七岁修成真龙,人人都是一脸难以置信之se。就连沧虹也终于忍不住凑过来问:“你说的是真的?”她最在意的便是如何能迅速提高修为了,当下再也忍不住,不顾矜持转过来问。
玉珠洋洋得意道:“自然是真的。”
四周议论之声都成了惊骇,这岂不是说,玉玲珑有令人速修真龙的法门?
玉珠叫道:“你们以为谁都可以么?哼,秦哥哥是天才,你们晓得不?天才,就是九十九分的努力加上一分的天份——但是那一分,素最重要滴!”这个话自然是秦风偶然跟她叨念的。
夫子和斗魁乃至在场许多人都是教人子弟的为师者,当下都不停点头,心道又听到一句良言。有的人就说,回去就把那些不开窍的都轰到一边去。又有人说,这话不能偏解,须得分两面来说。当下就又嗡嗡议论了起来。
玉娇面se苍白,今天的事虽然只是一些寻常的对话,但是给她的震撼是近乎绝望的。秦风每每说几句话,便可能引发天下文士的争议,这便是秦风的“业”。业强大至此,要凝成业火也不过是些许修炼即可。但是对她来说,这是何其可怕的敌人,她如何能胜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