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看它像什么？”秦奇固定好枪身，推开窗，在外悬了一条轻薄的丝帕，她瞄了一眼随风微动的丝帕，计算好风速，然后找出一个望远镜交给甘澜：“我说好的时候，你用这个晃一下王毅。”

秦奇说完做出标准跪姿，盯住瞄准镜放缓呼吸，很快进入了状态。

片刻后，甘澜得到准许，用望远镜晃了一下王毅。

王毅一直在楼下等暗示，当他看到对面二十层那个晃动的光斑后，深吸一口气走进了旋转门。

十指藏在皮手套里，并没有人能发觉他指尖在细微的颤抖，那是人在精神极度绷紧状态下不由自主的反应。购物中心面街一侧是整面玻璃墙，采光很好，他确信自己始终在秦奇视线里。商场架构极高，王毅到达六楼的时候，地面就出现了新鲜的鞋印划痕。他关掉气阀，摘下面具，冲着秦奇的方位做了个夸张的白鹤亮翅，然后双手持刀向前，这是遇敌时最佳的发力状态。

“前面有人吗？”

他询问着向上走去，终于在十四层听到了人活动的声音。然而刚登上楼梯，他却愣在了台阶上。

十四层平台凌乱不堪，地上满是食品包装纸和肮脏的粘液，空气里还弥漫着混淆不清的怪味，远处墙边乱纸堆下露出一只脏兮兮的脚，听到声响就缩回了纸堆里。而靠近上方楼梯口的商铺则被宣传单完全糊起来，几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正从门缝偷窥着这位陌生的访客。

王毅看了一眼秦奇的方向，鼓起勇气继续往楼上走。

通向十五楼的卷帘消防门已经放了下来，上面满是砍劈的痕迹，门底下还压着干涸的血迹。王毅敲了敲门，没有听到回应，回头却看见十来个人慢慢聚集过来。此时王毅才发现这群人多多少少都有些不对劲，不仅脸色青紫不见人色，而且普遍都有浮肿脱水的症状。

王毅看着这群怪异的难民，尴尬地招招手：“那个……早上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