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翼都无神 第一章.知遇相会 心之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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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战争就有伤亡,我们是为了主神的信念而战的。何况,邪从不胜正。”话说了半截,被范佳尔插了话。“她属地狱或魔鬼界没两样。就算与恶魔的争斗无法避免,我们也要找到此书,将以销毁。”

“为了主神的信念而战,说得太好了。”沉吟了半晌,卡诺起身伸了个懒腰,“别以人类的头脑考虑这桩事,伙计们。”

“你是什么意思!不打算与我们合作?”碎花衣裙,金黄大卷发的美伶道。

“只是让你们别太轻敌。有关天界的事端,向来尔虞我诈习以为常,神界更不用说了。”他直率地往外去。在走过安贞莉身旁,停下了脚步,对她悄然说了一句,“你是否还有誓言没有遵守?这两年在人界,不比天界过得快活吧!”

一刹,她惊诧地回过了脸。

“别忘了,誓约。他让我转告你的。”伴着坦荡的步子,卡诺踏出了洋楼。

安贞莉的心此起彼伏。她怎么会忘记与他的过去,未拿下过左手中指上的月光银戒,就是最好的证明。只是,她不愿再想起罢了……

[“贞莉……贞莉……”]

睡梦中,好似有一个银金短发落落,熟悉的形影唤着她的名字。扰乱的安贞莉,翻来覆去试图摆脱,神志却不受自个儿控制。

[“我相信你过得不错,但那不代表快乐。你知道,神圣的力量也会遭来不幸。还是那两句话,别轻易信守天使,恶魔的话更不必听。”]

“酷洛……”恍然睁开双眼。面对着漆暗的卧房,安贞莉从床上坐起了身。

将近黄昏了。她整个夜里都在他的话语中,捆绑着思绪吗!那是他的忠告,她很清楚是预知梦。

“其实,我现在……不,是过去的每一天,都特别想白昼月再度到来。而不是看见夕阳升起……”安贞莉想着,把头埋进了自己的臂膀中。

生活还是一如既往的平常。“Angel书店”开张没多久,来买书的人倒是不少。

维利说她啊!“那些是被你的美丽吸引来的爱慕者,千万别吝啬笑容哦!”

安贞莉还开玩笑,“那是不是可以趁此赚个倍数了?!”……

的确,他不在的这两年里,她过得不错。每天面带微笑,但那不表示内心真得快乐。

进入九月的季节,秋高气爽得让人舒畅。

这天下午,维利有要事不在。安贞莉早早结束了书店的营业,去了那个她先前一直记忆心头,却抗拒再踏入的地方。

说起来,洋房依旧如当年般沉静。但总感觉,没他存在的影子,整幢房子都显得寂寞。

记得第一次上这里,是救他黑翼负能量变质,央求他给妹妹除去“精神病”。竟不想,受他惑术的蒙蔽,与他契了约。

此后接二连三,包括“靡菲斯特阴谋”事件中,同他的频繁接触。众许,又发生了好多事……

回忆缭绕,跟着她的脚步,踱过了宽敞的客厅,往卧室去。

怀念的思绪还不曾停止。从内里突射出一道光亮,在这幽幽的卧室,好像探照灯一般。

纵是,遮挡着刺眼光源的安贞莉,看清了处在橱柜前为何人,不由惊怔。

“米迦勒……”

“怎么!你能来这里,我就不能来吗!何须惊讶。”卡其夹克,牛仔裤,顺直红棕散发,人形态的他,收了手上的异能,毫不客气地道。

“你来做什么?”安贞莉直接了然。

“看看沙利叶过去有什么重要东西留在了人界。”他关上了橱柜的抽屉,面向咫尺站在门口的她。“你是来怀旧的,我打扰了你的雅兴,抱歉。”

直使走过她身边要离去。

那话明显是在讽刺。如是,忍不下的安贞莉道:“我知道受加百列点化的我,让你这个天神王子憎恨。月天使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如果你现在消亡我的魂魄我会心甘情愿。”

至此他停了步。沉吟的一刻,傲慢道:“别考量我的气度,逞能的女巫。”

这使安贞莉不满地回过了身。同时,米迦勒也对峙向她。

“这就是作为天神大君的气度了。说我逞能?!OhMyGod!根本是记恨如仇。”

安贞莉的直言无讳,向来高高在上的米迦勒当是不高兴。要知道“靡菲斯特的后续事”中,他本就憋了一肚子气。

对加百列的所为十分不赞由。但因为她是他最重要的盟友,更是主神无可非议信赖的炽天使。

这个女孩呢!难道就仗着水之大天使的特别照应,不把他神之子放眼里了?!甚至出言不逊,好像千错万错“靡菲斯特”的前因后果都是他造的孽。

“别以为我制不了你!”想着,愤遏的米迦勒朝她喝道。“别以为顺利度过一趟魔鬼界,受加百列特赦点化,就大难过去永远幸免了。如果我要判决你的话,就是十个六翼圣天使也救不了你。”直到把安贞莉逼到墙角,他满腹的火还没止,“什么被众神圣天使眷顾,卓尔不凡的姑娘。你简直就是一个荒唐至极,自命清高的女人……”

“自命不凡的是你!”终使她驳反,“从不考虑人的感受,只是以神子的身份权威来施压你所谓的邪恶。”米迦勒即要斥诉,安贞莉的一句,“沙利叶就是这样被你逼死的,事实上他真得万分敬重你。”

这又让米迦勒唤起了过往“事发白昼月”的感伤。其,他一直是怀有愧疚的。不单是对月天使,她也是……

转转,出了洋房的安贞莉给米迦勒叫住了。当然,他从不好好喊她名字。

“有个问题,我要跟你讲清楚。”俨而一副高傲的神之王子样儿。“为办理事宜,我来到人界用米凯尔的假名。人前人后,你应该明白了吧!”

他都不叫她名字,何要别人称呼他?!还是命令式的语调。

致使,停了步的安贞莉,无予接受地望向了米迦勒,“你说得办事,不就是找寻那本书嘛!”

“对,加百列和你提过。”他下了阶梯,“她应该还跟你说过,让你同我合作来着。”

“不……”未曾料,安贞莉直截表示了拒绝,“荒唐的女人也是有自己想法的。”

直让米迦勒瞪起了眼。看着她上了Taxi离去,他也闷气地往返路走了。

找书的指令是毫无疑问。但安贞莉真没心理准备,更可以说,她从未想过要和“天神王子”合力共事。

说来,乔迁,换了新环境,事出是接连不断。好像冒险一样,每天都有无法预计的发生。

单奥杰那个“小恶魔”,花样就层出不穷。安米莉放课到家往往跟做贼似的,生怕踩到“地雷”。在维利回来以前,她定会被他耍得半死。

“Well,那你快些想办法,把微生酷洛个小子唤醒啊!”虽责怪安贞莉,总是替他圆话。但,作为妹妹也察觉到了,“小鬼头”对姐姐有意无意的关注。

而他故是找麻烦的形况,对安贞莉而言,并非值得欣悦。

一天后的午时,单衣休闲衣裤,棕黑短发碧眼的奥杰,从学校回家。

玩弄着篮球的他,进门一个重创的投掷。不偏不倚,就打在了走道中,长筒睡衣的安米莉头上。

“Hey!我的脑袋可不是篮筐!”捂着头的她叫道。

“Oh,Yeah!”接了弹回球的奥杰,瞟眼置之。“我的思绪还飞在校篮球场呢!抱歉!”在身后两名运动服大男孩,及非主流女生跟随的嘲笑中,走入了房。

安米莉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干什么大呼小叫?米莉。”见T恤牛仔裤,长发垂肩的姐姐出了卧室,她迎了上去。

“瞧瞧那个恶魔的杰作!”她手示地面。

顿时,晃眼的安贞莉讶异。满是泥巴的脚印,从门口延至他的房间。

“你还要袒护包庇他吗!回头我们一定会被维利赶出洋楼。”妹妹不平透顶了。

安贞莉相当无奈。她拿了拖把,“先拖干净再说吧!”

愤慨的安米莉没地儿撒气的样儿。看姐姐清理起来,也去提了水桶来帮忙了。

直到过了两个多小时,那帮“狐朋狗友”离开。

在卧室整理橱柜抽屉的安贞莉,被“砰”地推门,回过了头。

“Yo!爱干净的女孩子,是我喜欢的类型哦!”双手插着裤袋的奥杰,不逊地走入。“外边的地是你拖的吧!看样子也不像安米莉那傻妞会做得活。”他说着,像是完全忽略安贞莉眈眈的神情。顺手拿了本书架里的书,倒到床上。翘起了二郎腿,翻阅看。

这个情形,仿佛又使安贞莉想起了一年以前,与他在旧屋那次双休日下午……

[“原来你喜欢看关于神秘学的书啊!不过是跟你性格挺配的。想要了解什么人神鬼魂之类的,直接问我不就行了。再怎么说,我也是月……”

……“今晚你等不到你妹妹回来的,她住去拉斐尔,爱尔曼蒂那儿了。”被她拽下床,推到房间外的微生酷洛忙着解释,“你听我一句好不好,贞莉。”

……“不想承认我们之间的牵绊了?!不愿面对惦念我的心了?!”捏着她双臂的他,凝视着她,“这样子左臂膀的痛,就是最好的证明。你擦不掉那个伤痕,就像你心里埋葬不掉对我的情感一样。哪怕你前生,只是可怜斯贝卡尔家那个遭人唾弃的小少爷我。”……]

“嗨!这书真是太妙了!”截然传来奥杰的赞声。他一咕噜坐起了身,“其实我也喜欢研究神秘学。借我看两天,谢喽!安贞莉。”

他一字一顿地喊着她的名字,拿着书悠悠地往外去。

开门亦要走出,书飞跑了。瞬间,回到了安贞莉手上。

奥杰像早有预料。砰了门的他,凌傲朝她走近。

安贞莉再度念起了咒术,界线形成阻力,把奥杰弹了出去。也在同时,他不见了踪影。

不免惊讶。观察着四周的安贞莉,警惕着动静。他肯定还在这里,因为黑魔法的气息没有消失。

找寻着,身后突闪出了形体,凑在了毫无发觉的她耳旁,“嗨!洋娃娃!”

讶异的安贞莉迅速看去,他又没了形影。

“Hey,冷冰的姐姐,我在这里。”

转而回过头,他竟就站在面前。

“不用那么紧张吧!再怎样,我在你跟前只是个未成年而已,安贞莉女巫小姐。”

他好像话中有话。安贞莉不禁怀疑,他是否了解了真实身份,以及过往的种种。

退怯了两步,“我先前说了,我叫蕾依……”

“何必拘谨让我知道真名呢!”奥杰昂扬道。“除非,你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仅对于我来说。我想我母亲一定晓得其中的所以然吧!”说得安贞莉内心十分举措。他绕过了她身前,从她手中取下了书,“你不会告诉我原由的,我很清楚。但我有那个感知,现在的我,并不是真正的我,就像伪装的形态。Oh!谢谢你的书。”

他走出了她的房间。矗在原地的安贞莉惆怅的心神,思虑来去,那势必只有米莉会受不住他的“威胁”,道出她隐瞒的真名了。

在“黑翼天使”复苏前,还有很长一段日子。现在看来,他比她想象中,对自身真实形态的认识,要强烈得多。这未尝是件好事情……

昏沉,宁静的新式公寓。家具摆饰,壁灯烛台,一切都透着英伦风。

复古的窗子前,衬衫西裤,顺直红棕散发的米迦勒,坐在书桌的靠椅上,专注地查看着世界地图。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端着热腾腾的咖啡,摆到了书桌角。

“作为天界的君王,世间万物的守护者,大地的所有都是您的。”绸缎长裙,盘着发束的加百列来到了他身旁。“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界地形,何需再阅呢!”

“罗洁爱尔不太容易找啊!”米迦勒摆下了地图,拿起了咖啡杯。“从主神提供的线索来看,她离开天界后,最早曾在太平洋沿岸的西南地方生活过,但仍无法判定是否与书的藏匿有关。”

俨而,“天使女神”泛上了深不可测的笑颜。“那就去走一趟吧!加利福尼亚州的恶魔岛和神秘谷,要查就查得彻底。”他面向窗外,“当然,不会是你一个人去。和安贞莉,她是最佳的协作人选。”

虽是意料之内。但想到两天前在沙利叶洋房巧遇她的情形,米迦勒依是头胀的态势。

“我知道不管我怎样强调措辞,你都不会允许我推托改变计划的。”

“Yeah,那就快点儿准备行李启程吧!亲爱的。”瞬然豁朗朝他的加百列,两眼像放出欣欣光芒。“为日后配合默契相处愉快,你得亲自去邀请可爱的圣女巫小姐,说服她与你同往。Oh!最重要的是要表现得有诚意。”说罢,往书房外去了。

靠着书桌椅的米迦勒,满是无奈地情面,“可爱?!我看她性格一点儿也不像她的外貌靓丽。就那副自命清高的样儿,逞什么能。”

想着,他收了地图卷轴,走出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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