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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暮之圣光新娘 第十八章.神圣月更生 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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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沉,这座东亚地区最大天主教堂的外围还灯火通明。

走过了廊道的石阶路,转角突闪出一个祭司黑袍,蓝长卷发似银线的女子。

“能回来,还不错哟!大君新时代的祭品果然非同寻常。”安贞莉瞠目怔怔。瑰洱哂笑,“你一定对我那句话很好奇。想知道内幕吗?”瞬之抓了她脖子,“你的仇人在等你!”带走了她。

天空的颜色呈现灰蒙,云雾吞噬了太阳,好像日蚀降临。街上的行人马车逐个消失,风中夹杂着亡灵的气息,某种东西在蠢蠢欲动。

卡其风衣,红棕短散发的米迦勒停了步,这个地方怎么兜兜转转还在原地。前方传来大本钟的敲声,仿佛暗示着什么。

地面摇晃震动,一刹,街道崩裂,砖瓦掀翻。花蕾露着利齿,粗枝厚叶的巨型紫藤花,从地底接连冒出。

“神界的噬魂花,可比天界的天境花悟性高多了。”跋扈又尖利的女音响起了。“这是我特别为你准备的热身活动,亲爱的大君。”

成群的藤蔓打来之时,后背展开洁白丰翼,金甲战袍,发色变金逸的米迦勒跃上了空。

他穿过了那些庞大的花朵,腾在悬空当儿,用十字剑朝向聚集花儿上方的天际,划出了剑锋。

花瓣四溅,藤蔓支离破碎,噬魂花全部消失了。

“瑰洱Wanker!”手持十字剑的米迦勒疾飞向大本钟楼顶。接近以此,划出了剑光。

处在那里的瑰洱毫不犹豫让安贞莉挡了力量。王子认清状况经来不及了,只看到她左肩半臂血淋映湿了白纱衣。

瑰洱大肆浪笑,“太棒了!从今以后,你身上又多了一条与神圣天使牵绊烙下的印记。光之子你得感谢我,美丽的祭品就算下地狱也不会忘了你。”

瞧避着脸庞,泪雨涔涔的安贞莉。想必她都知道了中世纪靡菲斯特灾难与之相关的,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她是一四五二年英伦,露恩巫师世家巫术继承者珍妮利亚?露恩的二重生。以“薄暮圣女”,天神王子祭品的身份,在炼狱洗涤灵魂后,转世人间。

然则,让安贞莉更伤心的是。她们两姐妹的再生父母,七年前已于火灾葬身伦敦西部一座大教堂。表面上像是事故,其却是蓄意所为。上帝变质的“命运论”安排,天界主宰者的掌控,促成了连续不断的祸难。瑰洱不单告诉了她真相,还复苏了她十二岁以前被米迦勒消除的记忆。

她与她的妹妹姓安格斯。父亲是英格兰人,母亲是奥地利人,两夫妻都是奉教多年的信徒。为了不使天生有其法术的长女疑心,他们在天神王子消除了两姐妹童年那段记忆后,用安姓做了更改。

“假传主神旨意,亵渎神圣族,挟持圣女巫。”钟楼顶对峙的米迦勒厉言。“我现在有充分的理由毙命你,瑰洱。”

“别一本正经的了,大君。”扣着安贞莉脖颈的她讽刺。“其实你心里千愁百结,还显摆威严好吗?如果换作重情义的沙利叶,应该会讲许多肺腑的道歉话。接不接受是另一回事,至少不会像当下她对你的憎恨,讨厌到连看都不想看你。”

正眼那悲痛欲绝的娇容,米迦勒心里不是滋味。“够了,厚颜无耻的挑拨离间。”他收了十字剑,对瑰洱道:“放了贞莉。念你护驾主神的份上,我可以饶你不死。”

瑰洱却丝毫无惧,脸泛阴霾,“挑拨离间?!我讲得是事实。”她抓过了安贞莉撇着的脸蛋,“那你看着她的眼睛告诉她,你是怎么用生命年限做条件,逼迫安格斯夫妇做决定的。为了让长女在人世多活五年,她的父亲答应了你荒谬的灭口交涉。但你为了这一系列秘密能永恒埋葬,还消除了米莉的记忆,使两姐妹的心神与前生灵魂重叠。露恩家族原本就得不到平反,她们祖先的魂魄至今在炼狱受罚。你这个神之王子造就的罪孽,革新换代几个世纪也弥补不了。”

“ShutUp!”米迦勒已受够了她的挑唆,简直比女魔还恶毒。特别是见安贞莉伤楚的面色,他真是于心不忍。

“不承认也没关系。情况到了这个地步,你也无法再拥有祭品。”捏着安贞莉下颚的瑰洱狞笑,米迦勒本能知觉有险诈。

“你要干什么?快放了她,不然我一定消亡你的魂魄。”

“大君,你可知道我有多爱你吗?”瑰洱忘我的表意,“创世纪后的第一场舞宴,你留在我脑中的形象,气度超凡比得过闪耀的晨星。”

“别把我同那邪恶家伙相提并论!”米迦勒驳反踱近,“够了瑰洱,令你立刻放了贞莉……”

“你喜欢她,你从未对哪个物种这样钟情过。这是主神命运论以外的发生,我更不会允许。”她一只手蒙上了安贞莉湿润的双眸,“她很美,有比外貌更美的是心灵。圣光族的成员都爱她,每个不亚于沙利叶。但我想,在得知了实情后,她不会再信任天界的天使。”

“不,瑰洱,你别伤害贞莉,放了她!”米迦勒心颤地叫道。眼睁睁看着她被禁锢,无法救她。

百年前,他就站在这座钟楼顶,率领十一天使冷眼旁观恶魔群屠杀人类。血流成河,那似地狱的惨剧,处在钟楼下的珍妮利亚,对他憎恨的神情,他永生难忘。

再度重回于世,转变为魔女的珍妮利亚选择了复仇。而她的二重生,却受尽了灾难遗留的坎坷。前世今生,那是他亏欠她的。

在处理靡菲斯特的事上,他违背了主神的旨意。为了惩罚沙利叶把月魔法赠予露恩家族的掌权女祭司,两姐妹的母亲,他间接修改了主神的“命运论”。

是啊!他并没有想到会爱上她。原本她转世后,他的职责只是伴同她平安地长大,在十年里把她调教成虔诚上帝,对主永远忠实的圣女。

而她确实坚贞不屈。从小就是个善良,热情的淑女。

一别十二年,当他再度来到人界,她已成了受前生灵魂蒙蔽的黑魔法女巫。靡颜腻理,美丽但冰冷。她独立,缄默,还有点傲沉,似乎与孩童时期的性格大相径同。

三年前他针对的都是带给她潜意识前生记忆,与她灵魂重叠的珍妮利亚。直到沙利叶自行了断性命后,在与她寻找罗洁爱尔真本的经历中,他才发现对她的感觉不一般。

他不能履行自己的心声,即使表达了情感,他也没办法给她幸福。正像那次,在公寓书房同沙利叶发生争执他说的,他是天神王子,天界众天使的领袖。他很忙,他根本无暇顾及她的安慰。

然则,经过被奸细神父奎德?考尔迫害,魂魄被关魔鬼界,实体陷入沉睡后,米迦勒已害怕她再遭遇不测。

当前就在他眼皮下,却还是难以阻止这场悲剧……

随着安贞莉响彻天的哀叫,双瞳涌出鲜血。那瑰洱用带着异术的手爪,还在破坏她的脑神经。

米迦勒惊异失色。就在瑰洱说着,“瞧啊!从今往后,水晶一样湖蓝色的眼睛再没了光泽……”

怒遏的米迦勒用圣灵魔法劈了她的脑袋。梦之主宰者的肉体化作烟云之际,昏迷的安贞莉跌落了钟楼。

丰翼展鹏,金甲战袍与顺短金发在露出的日光中,高洁又闪耀。俯冲下接住了她,即从带着她往北区大教堂方向去了。

[“米迦勒?!嗨!躲到哪里去了?”绒衣裙,棕栗发垂肩的小女孩在草坪周围张望了一圈,都不见那个惦记的身影。

蹬在榕树下喂鸽子,一待就是一下午。终于,在日暮时,那个立领大衣的挺拔英姿来到了这儿。

“为什么离开了野餐区不和我讲?要是跑失了呢!”他俯身,眉头紧皱地望着她。

“我找不到你了啊!那家冰激凌商铺我也进去看过了,你不在。”她憋屈地说。“你是不是故意丢下我的啊!”

米迦勒倒叹一气,“这个公园根本没有冰激凌。OK.我不该把你丢在那儿。”

“那现在去哪儿?立体电影我们没去过。”她欣喜地起了身,好像方才的郁闷一扫而光。

“现在你该回家了。”米迦勒拉上了她的小手,“你的Father,Mother,还有妹妹在家等你。”

她不禁又满脸憋屈,“呜……我一次立体电影也没看过,同学们会笑话我的。”

“明天接你放学去看。”一面牵着她出草坪的米迦勒补充道。“外带有冰激凌吃。”

“That’sGreat!”她高兴地雀跃。……]

那年安贞莉八岁,每天像是就等着放学能见到天神王子。可她一点儿也不觉得他高高在上,相反,她把他当成朋友一般的长者。

接她放学,周末陪她逛公园。有时父母带着妹妹出门,她宁愿等王子来家给她讲圣经故事。虽然总是听到一半就呼呼大睡了,但她知道,他会坐在床边陪伴,赐她一个美妙的梦。

“嗨!有人吗?”不久,到了北区一所修道院。因为怀抱着满是血流的安贞莉,变回了人形态的米迦勒无法敲门,只得大声叫嚷。

幸得一名年轻的修女开了门。看到此景,惊悚慌措。

“你别紧张,详细情况我一会儿跟你说。救救她好吗?至少能借个干净的地方给她止血。”

“首领?!”里头走出两个熟知的人形。

“斯拉欧加,亚列,你们怎么……”米迦勒脱口。感受到同盟的气息,一颗紧绷的心缓和了些。

两位见着安贞莉如此,惊惶尤常。“有空再叙旧吧!先救圣女巫要紧。”斯拉欧加说着,亚列让修女带路,赶紧安排干净的空房。

原来是加百列派他们来的。在修女们为安贞莉止血,包扎伤口期间,米迦勒在院子里与斯拉欧加,亚列,探讨了本次事件,并从中得知了女神的构想。

“瑰洱已死,亚伯汗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斯拉欧加阐述观点。“他有毁灭天界,改造世界的力量。水之贤者说得没错,我们得争取时间回人界。在这个地方待的越久,恐对我们的天使体质不利。”

“我们得通过自己的力量出去,任何来救都是圈套,这也是大贤者说的。”亚列道。“沙利叶不知道怎么样了,我们感受不到他的气息。现在见到了您和圣女巫,也算是忠告顺利传达了。”

看来,加百列早看穿了扭曲双雄的阴谋。被称作先知的她,处理万事都会藏一手。这次也是,米迦勒相信她绝对有算盘没打出来。那圣六翼炽天使,可并非体现在超强的力量上。

商量着事况,内里传来歇斯的女声。“她醒了?”斯拉欧加疑义。三位速往那间房去。

醒来的安贞莉发现已双目失明,无法接受。她好不容易脱离了魔鬼界,现在又被噩运缠身。

米迦勒他们走进房,只见她用巫术把两名修女打在地,那癫狂的模样好似变了个人。

“贞莉,贞莉,住手!”米迦勒上前制止,疯了一样的她根本不认他。

斯拉欧加与亚列扶起了那两个修女,出了房。现在除了王子,还有谁能安抚她。

“你走开!这辈子我都不想再听到你的声音。”

瞧缠眼纱巾,懑愤极端的她,米迦勒心揪。“对不起贞莉。我知道无法弥补,但我会尽力去补救,相信我。”

怎么说词让她想到月天使沙利叶?!不由苦笑,“你们神圣天使做了罪孽的事,只会讲这两句口腹蜜饯的话吗!我受够了,你们从未把我当人看。祭品,我是祭品。前生是魔神的祭品,然后是月天使的祭品,实际是天神大君的祭品。还有什么瞒着我的?!陪着我长大只为在我二十岁那年接受红十字审判,做你的祭品。因为这些个秘密,多让我活了五年,杀了我的父母。天界所有的天使都是我的敌人,我恨神圣族……”

“不准胡说!什么恨天界所有的天使!事实本不是瑰洱说得那样。”他拉上她,失去理智的安贞莉蛮力抵抗。争端愈烈,米迦勒不容置辩抱住了她。“你在我心里不是什么祭品,我一直把你当成正常的人类姑娘看待。我没想到会爱上你,然而我真的爱上了你。我发誓杀害你父母不是我的本意,那是主神命运论的安排。”

挣脱不了怀抱的安贞莉,只能听着王子娓娓致歉的话语。她痛苦,愤慨,无从发泄。为什么一次次伤害她的,是她敬慕的天神大君?!为什么他还要对她说爱她?!那无关身份的情感,这一切让她神伤。

“在治好你双目以前,我会陪着你。”揽着的米迦勒,疼惜地吻了她额头。“像你儿时那样,绝对不会丢下你。”

最后两句话,致使思忆过往的安贞莉,血色的泪水又映湿了纱巾。

斜阳的余光隐射进房内,宁静悄悄,仿佛回到了原本的美好,多希望那不是假象……

晨光雨露,新一天的开始。

连衣裤高跟鞋,波浪长发的“女神”,在公寓庭院的花坛前培育种子。

身后透出不寻常的气息。已然,她转向了闯入者。

“Hello,大贤者的风雅可真令人沉醉啊!”夹克装尖头皮鞋,松散黑发的亚伯汗,勒着房东老太太的脖子嘲笑。“在这个狭小的院子里养稀奇古怪的珍珠,品味不是一般的出众。”

“放了乔玛。”加百列正颜厉色。

“好说,别生气。”迅即用其异术,休克了老太太的大脑。“让她在这儿做个好梦,晒晒太阳。”亚伯汗一推手,乔玛倒在了地。

“浑球!”愤怒的加百列使之紫金光束,朝他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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