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苏澈疑惑的回望她。
吴茗瑜这才有些后知后觉的想起母亲的交代,眼神闪烁了几下还是硬下头皮说了:“妈妈说我们要搬家了,但是没叫我告诉你,因为妈妈说你可能不会想和我们一起住。”
因为吴茗瑜的叛变,苏澈得悉了姑姑一家买了新房的事实。
在晚餐桌上,苏澈直截了当的开问:“你们买房子的钱是我爸的么?”
姑姑早几年就下岗了,就在亲戚的服装店里做营业员,据她所知姑父也不是有能力赚钱的。相反因为父亲生前做了几年生意的缘故,苏澈家还算小有富裕的,这些钱在她跟了姑姑一家生活后自然也交由她代管。现下里对亲情没了指望,也就只能对金钱看重了。
在苏澈这样的质问下,姑姑、姑父涨红了脸,最后搬家的时候一并带了她走。
新房子在一个新开发的小区,三房两厅,妹妹和苏澈各自有了独立的房间。
搬入新家,将自己的物品归置完毕。苏澈对外间一家三口的和睦置若罔闻,趴在书桌前专心致志得研究着一张市区地图。对她而言眼下最要紧的事是搬家后离附中远了,如果不想每天挤公交上下学,就需要脚踏车代步。
但李瑞哲还在号子里反省,学车这种算是自曝其短的事情苏澈也不想让那群兄弟知道。思前想后,只有自力更生了。
盛夏的八月时节,连续两周没有下一滴雨,太阳悬在当空,亮的刺眼,整个城市像是个火炉,空气粘腻几乎使人喘不过气来。在正午时分小区广场上,除了推着脚踏车的苏澈这个活物外,四周只有接连不断的蝉鸣了。
深吸了口气,苏澈上了车,一脚放在踏板上,一脚用力后蹬想借着惯性前冲,但无法控制平衡的她却重重摔在了地上。擦了擦汗,苏澈稍歇了歇,再次跨上了半人高的脚踏车。坚定的信念并不能掌控现实,自然又是以失败告终。
连着摔了两次,手肘处已经磨得血肉模糊,苏澈有些挫败的站了起来,不想回家包扎,往附近的药店去买了创口贴。草草处理过伤口,她暂时放弃了自主学习,锁好脚踏车,去了李瑞哲的地盘桌球室。
本来她也常去那地方报道,后来为了隋益一心求学去得少了。暑假里又因为李瑞哲反对,她便也不常来了。
这一次,因为李瑞哲拒绝了父母的保释,所以按照治安处罚条列要关满十五天才能出来。所谓群龙无首,担心那群尚在青春期的少年如果没了约束干出格的事情,苏澈狐假虎威的还能震一下,才想帮着去照看下。
看到她过来,几个小年轻都颇为恭敬。打过一圈招呼,苏澈与人打了两局桌球,结果输了五十块钱。她忿忿的放了竿,旁侧有个鸭公嗓的男生捧着一盒烟递过来,“苏姐,来一根?”
苏澈没有烟瘾,虽然第一次尝试被李瑞哲制止过,但在这种环境下久了这些东西自然还是会的。接了过来,就着他的火点上,抽了两口觉得呛得不行还是掐了。
因为和何优璇约了中午一起吃饭庆祝成为校友,所以苏澈提前走了。
她到的时候那两人已经到了好一会,隋益在看菜单,何优璇则满脸笑容的对着她挥手。苏澈坐下之后,同座的何优璇微微掩了鼻子嗔怪:“你跑哪去了?一身的烟味。”
反应过来的苏澈当下如坐针毡,不自在的摸了摸桌上的餐具,就被何优璇发现到了手肘处的擦伤。她立时忘了先头的疑惑,只捧着她受伤的手臂关切发问:“怎么伤成这样了?”
“学车呢,摔得。”苏澈大咧咧的挥了挥手。
“没人保护你吗?女孩子摔成这样留疤怎么办?”何优璇一脸忧虑。
苏澈说笑了一句,“就等着你保护我呢。”
没成想何优璇当了真,径自应承下来,“好的,明天开始我来保护你吧。”
“不用了。”她皮糙肉厚摔摔打打没什么事,但何优璇这样一副瓷娃娃的模样怕不是直接就要碎了,所以苏澈断然拒绝了她的善意帮助。
最后拗不过,只告知她自己练习骑车的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