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圈人见完,张竟天终于示意她可以离开,苏澈得了自由便往角落跑去。这次晚宴采取的是和电视中那样的自助冷餐会形式,是她只在电视中看见的高大上。望着各色美食她暗暗咽了口口水,知道这不是吃东西的好时机只在旁侧的酒水台端了杯晶莹剔透的果酒。
轻啜了几口,并不难喝,苏澈便一口倒尽了。看着没人注意,又喝完了一杯。如此三分短短数分钟几杯酒下了肚她却越见口渴,正想再取一杯,旁侧有人撞来。她脚下跟着趔趄,失衡往冷餐台倒去。
巨大的脆响,引来了周遭众人的关注。
地上满是碎了的水晶杯残片和各色酒液,苏澈半身衣服沾了酒水,颇有些狼狈的爬了起来。还没有来得及去看身后是谁下的黑手推自己,迎面就被一团蛋糕砸中。粘腻的奶油糊成了一片,她满脑子的空白。怔怔的听着对面那中年女子尖利的声音,“我哥哥真是不知道造了什么孽,养出了你这种女儿。”
在她怔愣的功夫,那中年妇女已经着手要去拉人来哭诉了,但周遭宾客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看着这场闹剧,皱眉嫌弃的退开了。拉不到人,她还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卖起了惨,“这丫头是我侄女啊,打小不学好跟着那些混混瞎胡闹,16岁就和人开房间,老师警察都上门气死了我大哥。后头还抢人男朋友被甩了,跟着带了不知道谁的野种回来,偷卖了房子。房子是我要留着给我女儿治病的啊,我找了这么久,今天总算找到了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还我房子,你还我钱,你还我女儿。”
说着,她就要冲上来捶打苏澈。
苏澈脸上又是奶油又是酒水的,看起来满身狼狈,极为凄楚。旁人冷眼围观着,有人已经开始指指点点了。
“这女的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想不到这么坏。”
“不说越漂亮的东西越毒么,长这么漂亮,又是被张绍生带出来,回头又陪着张竟天的,这样的女人能是什么好的吗?”
“对啊,刚刚张竟天带她走了一圈的。”
“啧啧啧,我就说啊,果然还是个妖艳贱。货。”
就在众人四下窃窃私语之中,话题主人公妖艳贱。货突然尖叫着往后跑去,躲避那中年女子的捶打。这场动乱终是引了张竟天和酒店保安过来,看到他,顶着满身酒气和甜奶油的苏澈就似找到了靠山,忙忙往他身后躲去。
张竟天虽然很嫌弃苏澈满身脏污的样子,可到底是端着绅士架子,忍着没将她从自己身后推出来。此时,那中年女子正要越过张竟天来抓苏澈。他眉眼一凝,果断出手。
“啊!”中年女子捂着受伤的手腕软倒在地,朝着张竟天道:“你这么护着她,你知道她什么人吗?”
闻言,张竟天阻止了旁侧要抓人的保安,略略俯身好奇道:“哦?!我还真不知道,你倒是给我说说,她是什么样的?”
此时,苏澈自他身后探头出来忙忙道:“你不要听她胡说,我不认识她的。这就是个疯婆子。”
张竟天尚未反应过来,地上被称作疯婆子的中年女子当即一跃而起,指着苏澈就骂:“我是疯婆子?我是疯婆子也改不了你是个狐狸精的事实,臭不要脸的破鞋,你敢做就要敢认。贪慕虚荣嫌贫爱富,当小三拆人好好的情侣,天打五雷轰啊你。”
“你……你不要血口喷人,我根本就不认识你,疯婆子。”
“你这没良心的小蹄子,小浪货。”中年女子越骂越难听,苏澈终是禁不住揪住了张竟天的衣襟,“我不认识她,她胡说的。真的。”
迎着苏澈的眼神,张竟天扯出抹懒散的笑,跟着挥了挥手示意保安,当即那叫嚣着小蹄子的中年妇女就被人拖了出去。张竟天也没再管苏澈,朝周遭道:“抱歉,各位。这是个疯子,请大家不要在意。”
酒店经理此时也现身过来,近不了张竟天的身,向其助理频频致歉,“我们会加强安保工作,现场马上就会清理完毕。惊到张先生的贵客,还请见谅。”
众人这边散了,室内的现场钢琴再度恢复了乐音。隋益便是在这时候返回的,他踏出电梯的时候,那中年女子刚被人拖离了现场。
一切归于平静,似是什么都没发生过。只除了满身狼狈的苏澈,她被奶油糊住的脸庞泛起了一丝笑意。她真要感谢姑姑的这场闹剧,丰满了她的形象。此时,张竟天应该真正相信她进入张家的意图,就只是为了权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