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眸望去,发现手腕关节处已经肉眼可见的肿了起来,环绕了一圈的青紫淤痕。
虽然看起来手腕一时半会恢复不好,但这关终是有惊无险的过了,所以苏澈忍着痛再站了起来。未防再出纰漏,她甚至不敢找护士处理待得情绪略略平静下来即刻就返回了手术室门前的走道。
张竟天正站在走道中间,单手叉腰,抬头凝望着手术室门楣上的紧急字样。其实他对张绍生并没有多少的父子之情,毕竟他的母亲就是为他所负才落得郁郁而终的下场。所以,张竟天并不喜欢张绍生,甚而是厌恶和有些看不起他的。
除了给了他生命之外,张竟天不确定张绍生于他有什么正面积极的意义。不过是他现如今还掌握着总公司半数多的股票,所以,在完成股权交接书和遗嘱之前,他绝对不能出事罢了。至于苏澈,张竟天倒也并不是真的有多少忌惮。即使她真的是回来报仇,他也不觉得有什么
只可惜,隋益那边似乎一无所知。张竟天试探过几次,还在交谈之中透露过自己十年前也在N市,可是他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表现。甚至在这次年中酒会上,隋益再见苏澈,也没有过多的反应。
这样的一切看起来都很平常,平常到他觉得无趣。毕竟蝼蚁越蹦跶,他下手的时候才会越有成就感。
忖度间,手术室的灯熄灭了。张绍生被人推了出来,主刀医生带着难掩的自豪与手术室门前围过来的众人道:“张老先生的手术很成功。”
“多谢医生。”张竟天也称职的扮演了一个焦虑的家属,赶上去与医生握手。旁侧张家二老和张竟天几个姑姑听了医生这句话禁不住喜极而泣,苏澈在这出人间百态中是纯粹的看客。
她演不出孝子孝女,当然也不太需要这种表达方式。除却张竟天外,在张家人眼中她就是个看护罢了,戏过了只会露怯。所以她一言不发的跟在众人后面,进了张绍生的特护病房。
内外的套间,陪护也有床可以睡。如果不是床上的病人和内里的医疗器械,这地方更像是星级宾馆的布置。
张绍生这场手术从下午六点多一直到将近凌晨时分才结束,张家两老和他的那些老姐姐在陪着进了病房后没多久就一个个撑不住被送了回去。瞬间这偌大的病房就变得人丁零落,除却苏澈和张竟天外,另剩了几人。
其中就有阿富,苏澈看得出来他之于张绍生不单是保镖,亦是助理和友人的职责。某些时候,甚至是超越了张竟天的存在。这对父子,因为互不喜欢也算是另类的双箭头。
凌晨三点,病房内的人终于都散了。苏澈在陪护的床上躺下,却因为手腕伤疼得实在睡不着,便喊了护士过来帮着简单处理了下。
第二天,医生过来做理疗。她便借了这个机会暂离病房,想去门诊看看手上怎么样。在进入张家之后苏澈终于不用再为金钱烦恼,张绍生虽然没认她,不过给了她一张透支卡。
因为那里做饭有专门的保姆,打扫屋子也有专人上门,她大约是个真正的看护。平时也不用什么钱,所以这卡放在她这一个多月也就在医院刷了这么一次。
拿到了病历卡和挂号单子,苏澈上了三楼的骨伤科,因为前面排了三个号,苏澈打算先去趟洗手间。
在前往洗手间的走道上,经过了精神科,她下意识的望了眼,跟着就看到了何优璇。
何母推着她站在问诊室门前,和气的说着什么。她坐在轮椅上,垂了眸怔怔的发愣,仿若未闻。
之前她已经从隋益那里知道何优璇母女和郑文扬一道过来帝都求医,所以并没有过多的意外。在看到她手上的棒棒糖落地滚走后,何母在她要求下追着去捡了,苏澈便下意识的想要踏出去。
此时,另有一道人影闯入了视野,生生阻住了苏澈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