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被热水烫伤,我怀疑他右边的眼睛可能会有问题,但是现在孩子不肯接受检查。”郑文扬顿了顿又道:“其实我不是特别明白你们两个大人之间的关系,但是孩子是无辜的,现在都这个样子了,我建议你回来看看。”
苏澈不置可否,挂了电话。
晚餐时分,看护将食物端到了飘窗边。第二天,看护早起准备出门买菜之际看到了飘窗上未动的饭菜,撇了撇嘴收回到了厨房后,她锁门外出。游荡了一圈,在菜市场和卖鱼的小贩畅谈了半天才回家。
没看到苏澈坐在飘窗上,她也没多想。准备好了饭菜,进房间找人的时候才发现她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看护大惊失色,忙忙打了苏澈的电话。
手机铃声在室内响起,看着她落在飘窗边绿色植物旁侧的手机,看护心急如焚。张绍生请她来时说的清清楚楚,是要看着苏澈保证她一日三餐的。可是眼下,她把人看没了,怎么都说不过去。
丢工作事小,被问责事大。思及此看护当即跑出了门,在小区问了一圈。最后在保安室调了监控,才发现昨晚苏澈是十点多离开的小区。
她在门前打了辆出租车,而后就往东走了。
保安室的人都建议看护报警,她却不肯。还是想着先找找再说,这一耽搁就到了下午。找了大半个城市,没有苏澈的下落。看护满身疲累,心下又惴惴不安,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的卷铺盖跑路了。
所以,一时间帝都这边并没有任何人发现苏澈的离开。
因为郑文扬那通电话,她决定买车票回N市探望孩子。
不管如何,他是她带到这个世界上来的,她唯一的所有。
坐在候车厅里的时候,苏澈才意识到自己没有带手机。终究不可能回去拿,只得作罢。第二天,当看护买菜回来发现自己不见的时候,苏澈已经抵达了N市火车站。
打了车到医院,正是午餐时分。探视的,送外卖的,将一楼电梯井内挤得满满当当。苏澈见了这架势,不想挨挤,便自消防通道内走了上去。
她曾在市院产检,也在有流产征兆时住过烧伤科的病房,知道他的具体楼层。一口气爬到了九层上,苏澈略略有些后悔。
摸着墙壁,颤颤巍巍走进了九楼的烧伤科病区。迎面的空气中满是消毒药水的气息,还有不知道哪个病房内传来的病人惨嚎。苏澈心下抽紧,来到了护士台发问,“请问隋聿修的病房号是多少?”
小护士抬了头,“哪三个字?”
苏澈将具体的字说了,她查了一会,抬头道:“没有这个人。”
“怎么可能?”苏澈怔怔的,下意识问了句,“郑文扬郑医生还在这里吗?”
“当然,你要找郑医生的话他这周应该是门诊坐诊,你可以去门诊找他。”
“好的,麻烦你。”苏澈垂了眸道谢。
脚步迟滞的走了两步,她又有些不死心转回去道:“是个小孩子,大概一岁多。”
护士恍然大悟,“小孩子的话都是在儿童病区的,你找错地方了。”
“多谢。”找到了线索,苏澈不敢怠慢忙忙就去了。儿童病区就在往上的两层,苏澈再次选了消防楼梯。
这次,不消询问护士她直接就找到了人。
在11层平台的消防楼梯间内,看到了抱着小朋友背对着她的身影。原本伏在父亲肩头的隋聿修看到后头的人,略略有些好奇的睁了一半的眼睛看了过来。
至此苏澈终于看清了他那半张小脸上怵目惊心的伤口,胸口蓦然抽紧。她小跑步跑了上去,隋益听到这动静终于转过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