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一切,一种奇特的压迫力量形成,使得乔浩宇深刻的体会了不同凡响的惊心动魄。
脱出的路线并不算太长,不足千米,总耗时不过不超过一个钟头。
当乔浩宇从一个通往地面的污水井爬出来后,却有一种再世为人的感慨,同时禁不住一阵阵后怕,同样的情况,再让他来一遍的话,是否还可以成功,他还真没信心。
人的转变从来都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鲜有人一生下来就是大善人或亡命徒的情况,绝大多数人的转变都是通过生命的际遇加上总结后的选择而来的,这情况其实很像简易版的所谓进化过程。
事实上,进化或退化或只不过是一个方向性的选择,远古两栖类究竟是完全下水或完全在陆地上的进化,不也就是一个方向的选择吗?即使一直保持两栖状态也是一种方向性的选择。当然,这只是一般的细节,精致到某一部分的机能其实也是大抵如此的,适应水下的心肺脏器未必就适应陆地,适应陆地的当然也未必就适应天空……
乔浩宇的思维此刻可能是在进化过程中,或者说开始了选择方向,他一想到这特么的经历就一肚子邪火,人之可怕远胜异形。
从污水管道逃出水牢已经是凌晨时分,等到拖着疲惫的身体找回行囊已经天际放亮。
蒙蒙泛亮的天被初升的太阳染得有些泛红,苍穹零星的飘洒着点点的雪花儿,这入冬后乔浩宇见到的第一场雪使得本就残破的城市变得愈显萧瑟。他身体已经稍稍暖和了起来,只是心底依旧是冰寒一片,有种名为愤怒的东东在乔浩宇的心间肆虐。
透过临时寄身之所的窗角看着外面被细碎雪花儿飘的有些模糊的世界,乔浩宇希望自己可以平和下来,然而却无法做到。虽然他的人已经逃离那操蛋的水牢,但是他的意识思绪却不肯轻易的脱出,因愤怒而掀起的滔天杀意在不断的冲击着乔浩宇,这种感觉让乔浩宇的身上不时激出一层层细密的鸡皮疙瘩,浑身麻酥酥的微微有些战栗,他从未像此刻这般兴起那彻骨的杀戮之心。
手扶的窗台早已碎成齑粉,战斗状态的指甲已深深刺入了掌心,乔浩宇仿佛石化了般就那么静静的伫立在窗边。
时间就这样悄无声息的逝去。直到天色大亮,乔浩宇才僵硬的离开窗前。
天明以后,雪非但没有减弱反倒有加强的迹象,地面变得湿润的同时大量的热被释放,天寒地冻的日子看样子就要开始了。虽然此时看上去许多地方还显得泥泞,但地表已开始有积雪,这就是转寒的最好征兆。
乔浩宇再一次解决了寄生型微生物的问题已然是下午时分,下意识的看了看窗外,雪已经停了。但是呼吸间已经有了呵气,气候还是转冷了啊!
有了雪,乔浩宇把自己清理了一下,一则让自己看起来干净些,二则他喜欢这种有些刺激的冰冷,最起码可以让他冷静些。
接下来,乔浩宇淘腾了一套耐磨的休闲装,再次上路。
根据常丽萍给他的私人资料中显示,最后一个有较大可能供孙天齐栖身落脚的地方是——长兴市消防支队。
经过老半天的思想斗争与反复琢磨,乔浩宇还是选择了先执行任务,毕竟这个任务事关自己最重要的亲人问题。而李学顺一伙人欠他的这笔账,乔浩宇决定缓缓再收,就让李学顺一伙人多煎熬一段日子吧,等死是很难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