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强摆手道:“说这么多干什么,你想往多久都行,反正这屋子就我一个,你来了还能陪我晚上说说话,就是你这个样子跑出来,你妈不会急眼吧,别到时候带着你姐来这儿连我一块收拾了,你们家那俩母老虎全厂可有名了,先说好,我可惹不起。”
陆宏杰苦笑,当初姐姐陆红敏进厂的时候,牛树生本来不同意,但拗不过姐姐的百般撒娇和妈妈苦口婆心的劝说,才勉强同意了姐姐进厂,但条件是不能下车间,不能把宝贝女儿累着了,这不他就亲自找人给厂里打了招呼,把姐姐招进了厂电话室,那班上得比上学都轻松。
本来一切平平安安得,可有突然有一天陆红敏当年的也是一起进厂同学,不知道吃错什么药了,非要和陆红敏谈朋友,说是当初在学校的时候就暗恋她,那时候年龄小没敢告诉她,现在大家都长大了,还上班了,就勇敢的提了出来;
陆红敏心里这个腻味啊,心说老娘刚从自个妈手里挣脱出来,想过几年太平ri子,这又跑出来一个想给自己上套的人,这是要疯吗?但好歹同学一场,陆红敏还是给这位同学留了点面子,说自己年龄还小,现在不考虑这个事,请以后不要再提;但这位好象听不懂人话,非要死缠烂打,再多次劝解无果的情况下,陆红敏出手了;这不,又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又有一个男同学躺下了。
事情还不算完,邸新知道后,单枪匹马的冲到厂长办公室,质问厂长为什么有人sao扰她女儿没人管;现在的天安电机厂厂长可不敢在邸新面前摆架子了,一是这位已经不是他们厂里的工人了,现在的身份是省厅厅长的夫人,二是自己虽然也算是厅级干部,可跟人家丈夫那厅级比自己根本就放不到台面上,现加上这几年厂里的效益越来越差,工人们的工资全靠省里给银行打招呼,自己再把省里的领导得罪了,一个小鞋下来,吃不了兜着走了;
在百般保证厂里以后一定会加强爱护陆红敏同志,并且发誓绝不会再有此类事件的发生后,才把这位官太太送走;而后那位男同学就被调到锅炉房烧水去了,事后有人严历jing告他如果再敢纠缠陆红敏就让他滚回家去,这次因为看他是厂里老人的子弟才放他一马,别不知道好歹。
陆家母女经此一役,在厂里那是声名远播,她们的代名词也成为陆家双虎;但是只有陆宏杰明白,老妈并不是撒泼或仗势欺人,因为当初在厂里转陆家谣言最多的就是这位男同学的母亲,这位男同学的弟弟也是当年围欧陆宏杰的五人之一,所以这位男同学是替自己的母亲和弟弟受了过;
在这件事上也让陆宏杰深受启发,爱情是美好的,但千万不要爱上自己仇人的女儿,那样你会很受伤。
陆宏杰给宁强解释说:“放心,我老姐被厂里派出去学习如何使用程控交换机了,十天半个月之内觉对回不来;我老妈这会儿可能就在我后爸怀里哭呢,这回把她也吓得不轻,不会有人来找得,充其量就是我那后爸可能会来找,他要敢找你麻烦,我就和他拼了。”
宁强听完叹气道:“宏杰,说实话我就不明白了,你后爸对你不错啊,你怎么这么看不上他,我记得小时候你家还在院里的时候,哪次去你家,都看见你后爸给你拿一堆好吃得;你再看看我,去了亲爸家后妈嫌,去了新妈家后爸嫌,我现在都不知道我跑这个世界干吗来了;我看你啊,要是混到我这份上就老实了。”
陆宏杰笑了,“强子,你别不信,我真想和你换换,我就喜欢你这种生活,我不需要关心别人,别人也不用来关心我,无拘无束多自在。”
“怪不得你妈老骂你是个小王八旦,我看你就是。”
“小子!骂小爷我,可以不跟你计较,但你不能连我上面的祖辈也骂,找残废是不?”
“宏杰,不是兄弟看不起你,就是你那小胳膊小腿真不够练得,要不试试?”
“来就来!怕你啊!”两个半大小子嬉笑着打闹在了一起。
牛树生接到家里小保姆的电话,会都没开完,就让司机把自己送回了家;电话里就没问出个所以来,让邸新接电话吧,可她就是不接,在电话里听她一个劲的哭,牛树生心里那个急啊,路上不停的催促司机开快点,他真怕邸新出了什么事,那就要他老命了。
现在的牛树生把邸新和陆红敏就当成自己的命来看待,上回有人纠缠女儿,他就想亲自去收拾那小子,最后听说邸新去厂里已经把事办妥了,这才做罢;事后告诉女儿,以后再有这种事先通知他,收拾不死这帮小子。
至于儿子,牛树生人前人后能不提就不提,都不明白这个儿子怎么对他这么大意见,到现在还是牛叔叔长牛叔叔短,一点都不象女儿亲爸爸、好爸爸的叫着;有一回在街上面对面走过去,这儿子竟然装看不见就过去了,后来把这事给他妈学了,他妈问他为什么不叫人,他竟然说自己近视没看到,简直是放屁,他考试时候作弊,能从最后一排偷看人家第一排卷子上的答案,要不是跟人家写得一模一样被改卷老师发现了,都不知道这小子的眼睛这么好,他这能说是近视吗;最后想想还算了,就别质问他了,止不定还回答什么呢。
牛树生回到家后,真被家里的情况惊住了,在小保姆刚收拾完的垃圾袋里,看见了烟灰缸碎片上的血迹,全身上下汗毛倒立,这到底出什么事了,这是谁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