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吧。”桑红转身背对着洗手台,面朝着门等他进来。
“等急了?”他一对上她的目光,这话不由就问了出来,话出口后就有些脸烫,貌似急了的人是他吧。
“你也忙完了?”桑红疑惑地问。
“没有,还有一点点扫尾工作,不打紧的,怕你等急了,就先过来解决你的问题。”说着就坦荡荡地直接走到浴缸边。
桑红连忙脚步轻快地跳过去,按住他的肩膀轻轻巧巧地站在浴缸宽宽的沿子上。
一定要认真记,这样的事情麻烦他很尴尬的。
宋书煜很自然地拉过她的手,环在自己的脖子上,不动声色道:“站稳了。”
然后指着上边的键盘一一给她说明,桑红听得很细心。
可是,那上边的控制键有些多了,而且这样搂着他的脖子,他站在浴盆里,她站在边沿上靠着他身侧,他脖子上体温和肩胛处肌肉结实的质感顺着她的胳膊传递过来,那微妙的滋味一体味,真有些神奇。
“记住了?”宋书煜低沉的嗓音通过声带带给她真实的震颤感。
“额——什么?那个——本来记住了,可是这会儿又有些混乱了,什么螺旋按摩,震荡按摩,冲击按摩晕死了。”
桑红从美色中回神,有些汗滴滴,靠,怎么一不小心轻易就被诱惑了。
唉——想她一个大叔控,每天对着这么一个从精神到身体全方位吸引着她,而且毫不掩饰想要扑倒她的完美男人,故作矜持地控制步调,一点点地吊着他的胃口,其实,她很想说的——煎熬的不是他一个,所有的煎熬反馈到她的身上都是双倍的。
这简直是双重考验啊啊啊,每晚她都靠着他暖暖的怀抱流口水,担心着他扑过来,又渴望着他扑过来,一晚上小心脏突突跳着,她这究竟是瞎折腾什么啊。
宋书煜瞧着她那纠结的小脸飞着浅粉,似乎有着一丝小紧张。
“那你说什么办,我给你演示一遍?”
“怎么演示?”桑红好奇。
“你——你说怎么演示?”宋书煜其实想说干脆一起洗,我帮你全程服务好了,但是他显然不想被她鄙视。
“干脆你把你惯常使用的按钮告诉我就好了,我自己能行。”桑红眼珠儿一转,不打算再让他呆在这里了,这样的环境,太暧昧太危险了。
“哦,我惯常用的你可能不会喜欢。”宋书煜挑挑眉梢。
“你按吧,你能用我就不信我不能用。”
桑红豁出去了,今晚她一定要享受到这个先进的德国浴缸的人性化服务。
“那好,看好了,这个是自动控制键盘,开了它什么都不用管了,程序会排着过一遍,我已经设置了简洁版。”说完指给她看,转身要走。
桑红眨眨眼:“嗯,明白。”
她说着就站直了,避让一下,让他过去。
哪知道脚下一滑,惊叫一声,宋书煜慌忙回头拦住她腰,她的手指好巧不巧地摸到了键盘,也不知道碰到了哪个键,“哔——”一声长长的按键音响起。
桑红和宋书煜惊诧地对了一下目光,后者眼疾手快地长臂一捞就把她丢了出去,
果然,她刚腾云驾雾一样地逃开,头顶后的墙面上,兜头横的竖的斜的凉水柱,密密地直冲宋书煜的身上喷去。
靠——这浴缸的花样还真多!
桑红挫败极了。
宋书煜被强力冲击给撞击得身形缓了一缓才稳住,探身过去,把键盘按停了。
这才缓过来劲儿。
转身抹了一把脸上和头上的水珠,飞快地脱着水湿的上衣。
桑红回过神,看了他那狼狈的模样,回身抓了干浴巾递过来。
他苦笑着摆摆手,用上衣随便地擦拭了一下身上的水渍,递过去和桑红换了手,这才抬脚出来,踩了拖鞋,顺手抓了浴巾擦拭身体:
“你干脆还是这样洗淋浴好了,这东西很复杂的,我也是搞了很久才能玩转,一不小心就怪招频出,该休息了一惊一乍、一冷一热的不好,快洗吧。”
宋书煜说着就开了卫生间的房门,脚步微微一顿,他很期待她出声留他,说出想和他一起洗的建议。
果然——
宋书煜心底窃笑,只听桑红开了口。
“额,”桑红有些惭愧地低头看看自己身上干干的衣服,抬头,出声挽留:“要不,你先洗,这样湿湿的会感冒。”
宋书煜略有点诧异地眯眼看向她黑漆漆的眼睛,那里纯净到毫无欲念,干净得没有丝毫动情的迷蒙,满满地都是毫不掩饰的担心。
他无奈地抬手捂住额头,担心自己苦闷去撞墙。
暗暗地鄙视了自己一把,幽默道:“感冒是啥玩意?我经常冷水浴,这点水没事,你洗吧。”
说完就合上了门离开。
桑红看他离开得这么干脆,知道自己又自作多情了一把。
今晚这家伙也太反常了,连挨着她亲一下的动作都不曾有,忽然想到下午他们去医院时候,见到的那个有洁癖的女医生梅兰儿。
瞧瞧那个豪华的大浴盆,她决定放弃了。
灰溜溜地站到浴缸外边那个简易的淋浴喷头下一边洗一边寻思他反常的根源——
这家伙今天带自己去医院有些莫名其妙,见到了那个传说中的美貌师姐,果然真人比视频上美多了,单是看那双剪水秋瞳、多情善感地瞅着宋书煜的时候,她觉得自己的心都激动得砰砰跳,美女的眼神当真强大,连她都有些喜欢了。
不过他介绍说自己是他的女朋友,让她的心里充满着小惊喜。
可看到那熟女落落大方温婉浅笑的模样,心底又隐隐有些挫败,她低头看看自己那略嫌单薄的身材。
与那顾盼之间风情宛然的成熟女相比,她好像是太没有看头了,还有还有,那气质类型,据说男人都喜欢那种幽怨如丁香一样的姑娘。
唉,好在自己及时地揣测到很多医生都是有洁癖的,故意给她添堵,竟然正中命门,才让她瞬间注意力转移到了右手上,不再对着自己的美大叔放电。
啦啦啦——也算是小胜一局吧,连老天都在帮自己。
瞧瞧,他离开时候,压根儿就没有想到去和她告别。
等等,离开的时候——她好像忘掉了什么。
宋书煜装到口袋里的那盒药,是用来做什么的?
他都没有给她看,更不要说逼她吃了。
两个压根儿都没有什么交流病情机会的人,怎么就能多出了一盒药?
桑红无比丰富的想象力顿时就万花筒一样炸开了,一个个地否认可能性,最终——昨晚他说自己中毒需要解药的事情,那个小气的不愿意卖出解药的家伙,会不会就是梅兰儿?
这样一想,她顿时就紧张起来,自己男人的命怎么能抓在另一个女人的手里?
她飞快地洗好,换上睡衣,潦草地把短发吹到半干,就去书房找宋书煜。
推开书房,黑黢黢的。
没人!
怎么会没有人呢?
房间就这么多,她回身走到卧室,一推门,只见宋书煜正斜靠着床头看书,这男人的习惯很好,他竟然一边看书一边做笔记,抬头看到她进来,勾唇向她招呼:
“洗好了?过来。”
一边侧身把笔记和书都放到了床头柜里,顺手合上。
“你不洗?”桑红过去拉开了另一侧的被子坐过去。
宋书煜凑过头使劲嗅了嗅,一脸餍足的神色:“这就去,等我,五分钟洗个战斗澡,不然受不了。”
说完就揉揉她的头发:“没吹干,不准先往被窝里躺。”
桑红抬头对他笑笑,推他快去。
宋书煜低头拿了丢在衣柜前边的换下来的有些水湿的军装裤,弯腰捡起捎走了。
她故作漫不经心地看着他开了门,有力的脚步声逐渐消失,立刻猫儿一样溜下床,开了他放衣服的柜子,然后又挫败地揉揉短发,转身扑倒到被子上。
他衣服都湿了,被她顺手丢到洗衣机里了,还哪里找去。
这样一想,就慌了,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跑到卫生间,敲敲门问:“你的衣服都丢到洗衣机里了,白天你不是买了一盒药放口袋里了,有没有取出去?”
“那个啊,取出去了。”
宋书煜关了淋浴回答。
桑红转身要走,被宋书煜湿漉漉的手抓了进去,她正要尖声叫,发现那厮是穿着衣服的。
“这么晚了,你做什么?”
“过来,头发不干躺着会头痛的。”宋书煜拿着吹风机不容分说就给她吹头发。
他的手大大的,抚摸着她的头,暖暖的风吹着,桑红心底的那丝疑虑却沉重起来。
她抬手夺了吹风机,笑眯眯地帮他吹。
宋书煜小小地惊讶了一下,就允许她的小爪子到他的头上巴拉巴拉了。
“医院里的梅医生瞧着气质真好。”她旁敲侧击地说。
“嗯。”宋书煜想想梅兰儿的模样,觉得她的评价很契合实际。
“尤其是那双眼睛,幽幽的黑,瞧着好像会说话一样。”某女继续旁敲侧击,心里酸酸的。
“嗯,你观察很细致。”宋书煜一边嘴上应付着肯定她的话,心底万分不解这样温馨的时刻,她怎么会谈起这些无关紧要的人来。
“那——她那桃花眼一扑闪一扑闪的看着你,你有没有异常的感觉?”桑红手里的吹风机停了,烫得宋书煜赶紧把头撤远。
“她——什么时候眼睛那个——一扑闪一扑闪了?我没有发现。”宋书煜诧异地看着那紧绷的小脸,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得罪她了,以至于让她那吹风机烫他。
“哼,装吧,那女人的眼睛水汪汪的,对着你秋波暗度,好像会说话一样,我看着都好向往那眼神,你会没有异常感觉?早知道我当时就该把手按在你的心脏上边,帮你数数跳快了多少拍了。”
桑红悻悻然,说谎话也要适度可信不是,太不诚实了。
宋书煜心底笑得很得意,这丫头这模样估计是吃醋了,当下有理有据地辩解道:
“一个成年人,眼睛正常的眨动频率是每分钟10~15次,她可能是自然的眨眼,怎么看在你的眼睛里成了那样的?
那你说,你现在这样看着我的模样,眼睛也是一眨一眨的,是不是也是在暗送秋波?”
“秋波你个头,你感觉到了?”桑红气结。
“没有。”宋书煜干脆地说。
“没有什么?你拿她的眼神和我的眼神比?好啊,你的意思是你对我们俩的眼神,感觉没有什么区别?”桑红大怒,认为他的意思是说感觉不到自己眼底对他的情谊。
“怎么就忽然扯到了这里,桑红,你怎么就一点也不讲理。”宋书煜压根儿不能理解她这话推出来的逻辑。
“当着我的面都能眉目传情、暗通款曲了,还让我讲理?讲理?怎么讲理?恋人之间需要讲什么理?”桑红理直气壮反驳。
宋书煜听得不由乐了,瞧着她怒发冲冠的模样,不由扑哧一笑:“这可是你说的,恋人之间不需要讲理的。”
桑红怔了一下,觉得自己的话没错,明知道她吃醋了,还一句那女人的不好都不舍得说,当真是气死她了,哄哄她会委屈死吗。
宋书煜薄唇邪肆地一抿,下一刻,低头含住她气淋淋嘟起来的小嘴巴,过瘾地吮吸了起来。
这——这——他怎么忽然变狼人了?
越吻越觉得她甜美,身体倏然就紧绷起来。
宋书煜不甘不愿地放开她的小嘴巴:“不需要讲理多好,想什么时候抱着你啃就什么时候抱着你啃。”
桑红抬手摸摸那滚烫的小脸,舔舔被吻得木木的肿肿的唇,迷迷蒙蒙地觉得不能就这样被色——诱了:
“你——你怎么能突然这样?什么逻辑?”
“我们家宝贝红红的逻辑啊!你的话怎么推出来的,我的逻辑也是怎么推出来的。”宋书煜懒懒地抿唇对她笑,意有所指。
桑红一闪念,顿时哑口无言,却还是嘴硬:“那——那个梅兰儿,你当真对她没有感觉?”
“你明明知道的,还问?有感觉哪里会等到你。”
宋书煜吃了口安神的口水,浑身舒服多了。
“那你怎么还称赞她有气质,眼睛会说话?”
“明明是你说的。”
“你肯定了啊!”
“我否定你的看法,你不——”宋书煜觉得和她绕不清了,嘴巴可以做的事情很多啊,这丫头怎么就迷恋上了和他斗嘴了?
“我不怎样?”桑红竖起汗毛,好像小刺猬。
宋书煜抿抿唇:“这里不是吵架斗嘴的地方,咱们回房里慢慢来好了。”
“回房就回房,谁怕你!”桑红挣开他的胳膊,转身回卧室,她一定要盘问出拿着他解毒灵药的女人是谁,不然她这心儿怎么都无法安放。
到了床上,桑红已经收敛了刚才的那些莫名其妙的情绪,他一躺下,她就乖乖地小猫儿一样地滚到了他的怀里。
宋书煜满意地眯眼,他算是摸出了规律,这小女人头脑太灵光,只有在床上亲亲抱抱、捏捏揉揉的时候,才可能会有些小迷糊,在其他的地方有什么过火的行为,都是他自找罪受。
“你昨晚说的中毒的解药难搞,那女人是不是梅兰儿?”桑红一想到抱着自己的坚强臂膀竟然中毒受控,哪里还舍得给他添堵。
“什么中毒?什么解药?”宋书煜有些纳闷,他说过这话吗?
“你昨晚吃饭的时候,不是突然难受得受不了吗?你当时说了中毒的,还说有女人有独门的解药就是不愿意给你。”
桑红有些急了。
宋书煜努力地回想昨晚的事情,登时笑了:
“我是不是说那毒一时半会儿要不了命,可是,吃不到解药,就会非常要命?”
“嗯嗯,你说那有解药的那个女人特小气,很贵的独门秘方,用钱也买不到。”桑红连连点头,继续引诱他说话。
宋书煜笑吟吟地扬扬眉:“好像有。”
“那女人是谁?”桑红逼问。
宋书煜忍着笑,不知如何作答。
桑红鄙视地一笑:“不说我也知道,你最好老老实实地给我说出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哈哈哈,”宋书煜被她连哄带诈的幼稚手段搞笑了,“既然你知道,你就说来听听好了。”
“人家当正事儿来问你的,你笑什么?我说了,你得承认。”
“嗯嗯,猜对了我当然承认了。”宋书煜一副等她发难的神色。
“我看到今天梅兰儿给你开了方子,你去交钱的时候还领了药,偷偷放到了口袋里;既然你能从药房领到药,不是就证明给你药的人同样是个可以攻击的缺口吗?既然她毫无医德,你干嘛还给她客气,什么手段都用上,别怜香惜玉的。”
桑红义愤填膺的,鄙弃梅兰儿用解药要挟的手段,同时也觉得这家伙简直就是甘愿受制于那个女人。
宋书煜几乎笑得要喘不过气来。
“你笑什么嘛,人家哪里说错了?还不都是关心你。”桑红郁闷不已。
宋书煜好不容易收住了笑,正色道:“对付那个小气的女人,别和她客气?什么手段都用上?别怜香惜玉?”
“嗯嗯,怎么?你不舍得?”桑红觉得心窝窝里又开始翻醋了。
宋书煜应声道:“好,我今晚就听你的了。”
说着一个翻身就压到她身上,伸手就去扒她睡衣。
桑红一怔,连忙小手抓住他的手:“你发什么疯,做什么啊?”
“你叫我别客气的。”说着压在她的身上舒服地亲亲揉揉。
桑红左挡右躲地吼:“什么?”
“你让我什么手段都用上的。”宋书煜说着就有效地压制住了她的胳膊腿儿。
“不是让你对付我啊啊啊!”桑红要气疯了,这男人怎么回事,又听不懂人话了?
“你让我不怜香惜玉的。”说着就把她的睡衣给剥下来丢到了床头。
“宋——书——煜——你再这样,我给你急了哦。”桑红不再挣扎,出声威胁。
宋书煜忍耐一般把头放到她的颈项处说:“我毒瘾发作了,要解药。”
桑红一看他双眼放光狼一般的模样,吓得不轻,慌忙安慰:“解药你放到了哪里,放到了哪里,告诉我,我帮你取啊。”
宋书煜舔舔唇,哑声道:“你这磨死人的傻丫头,什么时候给我下的毒,让我一天不压着你翻腾一次,就想发疯。”
说着张口含住她的颈子厮磨,身体的温度越来越烫。
“我没有给你下毒啊,你怎么神经错乱了。”桑红觉得他的牙齿明显像是狼牙,咬着她脖颈又麻又痛,吓得死命地推他。
“不承认?你就是有解药的那个特小气的小女人,亲一下都要脸红,每次亲热都想把我踹下床;不对吗?
抱着你亲热一会儿,就毫不体贴地拒绝;不是吗?
我试图用鲜花钻戒甚至豪宅收买你,你还给我拉着脸,鄙视我的诚意,不是用钱也买不到?
害得我常常饥渴异常,一看到你体温狂飙,心率失常,你都能装作没有看到无视我。”
宋书煜一条条地列出她的罪状,反问得她哑口无言。
“红红,乖,别动,我会和昨晚一样温柔的,给我,就好了。”宋书煜在她耳边轻声诱哄。
“什——什么——和昨晚上一样,你就没事了?你的意思是你和梅兰儿没有刚刚那种关系?”
桑红瞠目结舌,巨大的惊喜和困惑让她有些搞不懂了。
“我只和你这样一个难搞的小女人有关系,也只想和你这甜蜜的小丫头发生这关系。”
宋书煜眼睛含着笑意看着她,关心则乱,这丫头因为太过关心他,连笑话都不能正常理解了,这都是什么事儿啊,不过,他依然言说不出心里的感动。
桑红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清晰的深情,旋即明白自己被他狠狠地涮了一把,中毒的事实只是他的和她说的一种甜言蜜语,可笑的是,她竟然因为这个比方胆颤心惊,又因为这个真相而开心无比——
他没有中毒,身体健康无比;和梅兰儿没有关系,只属于她一个人。
原来——原来如此!
桑红原本想着他中毒的事情,揪着的心慢慢地放下了,虽然这些逻辑太过强盗了一些,她还是能理得顺。
喜欢一个人,当真能在意到这种程度?
能弱智到这种程度?
担心得连常识都好像不存在了?
桑红摸摸砰砰跳着的小心脏,有些紧张地感觉到,有什么事已经发生了本质的改变,她曾经强悍无比的自控力和冷静的大脑,一面对上和他利害相关的事情,失控就成了常态。
“宝贝,可以吗?”宋书煜低低地问她,旖旎呢喃的声音响在耳边,眸子里满是宠溺和渴望。
桑红羞恼不已,却也不再推他,只是低声骂道:“滚——谁是你宝贝了。”
宋书煜当然熟悉她的肢体语言,当即开心不已地攻城略地,口中兀自说:“好,不知道我的宝贝是谁,我就抱着我的宝贝好好滚个痛快,看一会儿,你就懂了。”
桑红被他脸上的坏笑电到,立刻捂眼,身体有些僵僵的:“你坏死了,谁要看。”
宋书煜感觉到她的细微变化,一到关键时刻,她总是有些恐惧,紧绷的肌肉让他郁闷不已,这是不是第一夜留下的阴影?
她倒是能自己栽树自己乘凉了,小嘴天天对着他喋喋不休,耳濡目染,让他对着她说话时,口中的话不由也幼稚嘴碎起来;
可一到床上,由他控场,他却是经常自己挖坑埋自己,耐心耐心,不能心急,慢慢地调教,会有享受到的那一天的。
他胳膊一卷身体已经翻到了一侧,把她紧紧地扣在怀里,缓慢地诱导品尝,一边兀自调戏:“口是心非的小东西。”
那小身子慢慢地软了下来,腻腻地在他怀里蹭着,让他越发忍得辛苦,浑身都涨热。
继续忍,和昨晚一样的程序,一样一样来。
“这样亲舒服吗?”
……
“喜欢这么揉的力道吗?”
……
“好敏感,你的身体怎么亲到哪里,反应都这样敏感?我有福了哦!”
……
“你不好意思用语言表达自己特别喜欢的反应方式,不行的哦,要出声告诉我;
这么单有身体的反应,会让我误会的,我总觉的你一扭一扭的是在撩火,暗示我随时可以扑上去。”
“你都不能也闭嘴享受吗?”
桑红那段数哪里能受得了他全方位的调戏和刺激,不由郁闷要死,这男人怎么皮厚到如此程度?
“好挫败的,你拒绝语言交流,那我就只好凭着感觉想怎么着就怎么着了。”宋书煜说完,小心地感觉着,这次她的身体没有僵起来,当即就欣喜地顺势而为。
桑红情迷之余,雪白的小牙齿竟然咬着下唇,显然她在努力忍耐涌到喉边的声音。
宋书煜当即把唇贴在那里,一边安抚她的羞怯,一边鼓励道:“乖,放松,你怎么样都可以,我都喜欢的,很喜欢。”
“那声音好奇怪的,好像不是我的声音。”桑红小声羞怯得无地自容。
“那是最真实原始的声音,在人类没有语言之前,这样的单音节就是最真实的交流,如同天籁,嗯——我喜欢死了。”
宋书煜说着不由“嗯”了一声,桑红顿时发觉自己的身体因为他的这个单调的鼻音飘悠悠地颤抖、兴奋和舒展,他这副模样实在——实在是太诱人了。
“你听着我发出这样的声音反应挺明显的,我感觉和你一样。”宋书煜耐心地诱导她。
“可——可听着好y荡的。”声音小小怯怯的,依旧咬着唇。
原来她的心结在这里,他窃喜之余,也明白他总不能说他喜欢她y荡一些吧。
遂对她邪魅一笑:“y荡是对所有的男人都这样,只对着自己喜欢的唯一一个,就不是了。”
“那是什么?”桑红当然在意他的看法了。
“是爱、是欢喜,是鼓励,是所有正面积极的肯定。”宋书煜耐心地教着好奇宝宝。
桑红听他这么一说,渐渐就不再那么刻意地压制自己,随着他的动作,偶有迎合,那些奇怪的喉音也高高低低地溢出。
操——真要命,宋书煜从不曾见过她这番娇娇媚媚的模样,尤其是她那带着鼻息的喉音,细细弱弱的,刺激得让他血脉喷张,狠命凌虐,一会儿就自动缴械了。
他莫名其妙地体会着那颤抖的感觉,美妙又遗憾,怎么这么短暂就结束了?
他他他这感觉是不是自己栽树自己乘凉?
怎么能有失落涅?
小小反思一下下,估计这树还是需要经常浇灌才能更多受益的。
接下来亲密地偎依着开始了常规交流。
“你感觉怎么样?”某只大尾巴狼先开口。
“今晚就不要说了嘛。”桑红弱弱地抗议。
“经验是要时时总结,才能够更快进步,你放松一些,有没有觉得更好?”某只货好像做工作总结一样专业。
桑红无力地闭了眼睛:“放松,当然感觉会更好,估计没有人会喜欢紧张这种情绪的。”
“嗯,我很喜欢你自然地随着动作发出的那些声音,以后不要压制了;你有没有觉得——觉得——”某只狼好像开始说什么重要的话了。
“觉得什么?”桑红警觉地睁眼。
“就是——就是——你有没有觉得今晚和往常相比,这时间——时间是不是短了一些?”宋书煜故作不在意地摸摸她的脸,和她眼神相接。
茫然——她眼神中一片茫然——他有些恍惚,有些小紧张。
“什么时间短了一些?”
“那个——那个的时间短了一些。”宋书煜很耐心地问。
桑红惊愕地瞪大眼睛,带着小小的愤然:“那个——那个是什么?从咱们上床到现在,都一个多小时了,唧唧歪歪的,尽做些和休息无关的事情,这么久你还嫌时间短?”
宋书煜惊愕惊喜复惊叹,这丫头纯的让他如此欢喜不尽,回过神却还是怅闷不已,不死心道:
“除去咱们斗嘴,还有那些唤醒你身体的前戏,剩下的时间其实也没有多久嘛,我就是喜欢最后的一个环节时间长一些,你难道不也这样?”
桑红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由鄙视不已地伸出手指在他脸上刮了一下:
“你这么大个的男人,怎么这么自私,这么厚脸皮?
我觉得那件事,额——”某女想捂着脸说,又担心影响了自己的气势,只好硬着头皮批判反动派,“应该是从接吻就开始了,所有的——都是过程,怎么你的意思,那些都是铺垫?
就为了麻痹我的意志,给你最后的攻占阵地、烧杀抢掠做准备似的,你折磨得我都受不了了,还不过瘾!”
宋书煜噗地笑了,觉得她这话说得怎么这么精辟,只听她那小嘴鄙视地一撇:“前戏?这词语真奇妙,暴露了你无比险恶的用心。”
“嘿嘿,我坦白,我认罪,批评着才能共同进步嘛。”宋书煜心底的一块石头落了地,小丫头单纯一些太有趣了。
桑红一瞧他那笑意,两只小手伸出,一起捧住他的脸揉一揉:
“你这张脸瞧着笑得大尾巴狼一样,哪里有一丝反思认罪的意思?洗胃时放一根粗棍子到你的肚子里捅来捅去试试,看你还能笑得出来。”
这下宋书煜彻底地笑嘭了……
第二天一早,起床时间一到,宋书煜瞧瞧桑红,觉得她经历了昨天早上的那一出惊险体验,会不会生出畏惧之意,不想去了,那他是该鼓励她还是该顺着她。
他这样想着,就感觉到怀里的滑溜的小身体一骨碌就出了被窝,丝毫都没有犹豫,当然,更没有一丝留恋的意思。
敢情留恋这旖旎温柔乡的人就他一个啊。
那丫头站在床边粗鲁地伸脚搁着被子踢踢他:“谁起来的慢,就整理内务。”
那声音里哪里有一丝胆怯畏难?
他闷闷地翻身坐起,决定今天早上全程陪同,发现异常状态坚决送到医院不再妥协。
“去吧去吧,我打扫战场。”
桑红笑得得意地冲往卫生间。
宋书煜进去的时候,桑红正在刷牙,他瞧着那画着小心心的瓷白茶杯,还有上边挤好了牙膏的牙刷,不由觉得这丫头真是朵解语花,你对她的好,她总是能极快地体察到。
出了门,他一开车门,桑红就夺过了钥匙,哧溜一下,抢先一步坐到了司机的位置上。
他努了下嘴,转过车头坐到副驾驶座上。
冷眼瞧着她开了内外车灯,认真地扫视一遍操作台,然后启动,挂挡,毫不拖泥带水地就顺着大道开动了。
看着像上过手的模样,动作果断。
他正要闭目养神,耳边听到一句话:“转弯挂档不熄火的诀窍是啥?”
闭着眼睛他就回答了。
转弯顺利平稳,没有熄火。
她又出声了:“这里边的按钮怎么和坦克相比,少了这么多?”
这车多规范,怎么能拿来和坦克比?
这样一寻思,虎目唰地就睁开了,瞠目道:“你开过坦克?”
“嗯,第一天到的那个下午,开过。”
“还开过什么车?”宋书煜眼神关注地落到她的动作上。
“这个车啊。”面不改色地换挡,踩油门。
“这个车,桑红,慢一点,你是说——”
“你紧张个什么?队长详细地了所有车的原理,我也试了几辆,最后听大家说会开坦克,其他的都不在话下了,我就去专攻坦克了。”
桑红正襟危坐,目不斜视,其实她很想鄙视身边这胆小鬼的,怎么对她这么缺乏信任。
宋书煜掏掏耳朵,证明自己没有出现幻听,不再有胆子闭眼,很认命地指点着她,全神贯注地帮助她尽快熟悉。
“你都没有开过车,去盘山公路上抢什么?那天下午怎么会摔得那么惨?”
宋书煜想到那天她的悲催遭遇。
“只要抢到了,自然就有人开,六组半人三辆车,多的是会开车的人。”
宋书煜放心地点头:“这就好,这就好。”
他庆幸她没有抢到车,不然,会不会好奇地就在那恐怖的盘山公路上开了,这样想着他就想抹汗。
桑红显然知道他在想什么,索性道:“我是好奇心挺强,可也不是傻瓜,这不是早着吗,路上没人,不然,我就不抢着开了。”
“得,别说话了,你还不到一心多用的份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