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秦洛水那厮身着黑色立领大衣,身姿挺拔地站在那辆黑色豪车旁,点点明明灭灭的红色火光在他的指间闪闪烁烁,她不得不承认,有些男人天生就是一幅让人赏心悦目的画。
秦洛水觉得眼皮一跳,抬眼就看到了穿着皮草红裙,踩着高跟鞋的桑红。
他把手里的烟头弹到地上,用脚尖碾得粉碎。
这女人确实是个美人坯子,换了军装就甜美外泄。
然后就那样看着桑红一步步地穿过马路,向他走来。
其实桑红看到他在这里等,就很不好意思,很想跑着过来的,可是,看看落在他身上的回头率,不由有些忐忑,她要是欢欢喜喜地跑过去,那模样会不会让那些来往的女人把她当成了他的女朋友?
矜持些好了,她耐心地踩着高跟鞋,一步步地走向他。
秦洛水看着她笑:“你的脚步一弹一弹的,高兴劲儿掩饰不住。”
“看到你就好像看到了组织,当然开心了。”桑红抿唇对他笑。
秦洛水忍俊不禁。
“我这身衣服怎么样?”桑红兴致勃勃地在他的跟前转了一个圈问。
秦洛水认真地打量一番,开始评判:“发型太土,”目光接着下移,“眼镜太土,衣服太土,鞋子太土,人家都是让衣服撑衬得出挑了,你倒是让衣服给埋住了光彩,嗯,只有这毛呢的红短裙还算马马虎虎能看。”
桑红被他批得眼睛都瞪圆了,等发现了他一贯似笑非笑的挪揄表情,当即就很成功地掩饰了自己忐忑焦躁的心情,做出转身的姿态:
“额,这么土得掉渣的女人坐你的车,会不会让你很掉价?我还是回去好了。”
秦洛水切地一声轻笑:“别嘛,我这不是担心你骄傲吗?女人的脸上要是带了那种神色,会让人望而生畏滴,嘿嘿,我道歉,桑女士,请上车。”
秦洛水说着很绅士地弯腰帮她打开车门:“其实我很喜欢你这个模样,像个女人。”
桑红回头鄙视他:“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我本身就是女人行不?你怎么能用像来说我?”
“呵呵,口误口误,走了。”秦洛水体贴地关了车门,转到另一侧开车。
“这衣服当真很难看?”桑红有些不安地问。
“不难看,不过出席隆重场合,这样的衣服衬不出你的独特来。”秦洛水一句话点出来他评判的标准。
“这皮草上衣好贵的,标价上边好多零,我也担心自己把这衣服穿出暴发户的感觉。”桑红无限惋惜。
秦洛水拿眼睛一扫她。
桑红嘿嘿地笑:“嘿嘿——我承认,我现在穿着它就有麻雀披着凤凰尾巴的矫情感。”
秦洛水被她话里的实在意味给逗乐了:“桑红,女人高攀是常态,嫁得好是本事,是荣耀,是让普通人羡慕乃至艳羡的事情,和吃软饭的男人不一样;
你本身就不俗,什么麻雀披着凤凰衣,你站在宋木头的身边,就是枝头的凤凰,别轻看了自己。”
桑红无奈地叹息一声:“一想到到了那天,会有很多人把注意力放到我身上,我就觉得很想遁地而逃,要不,我装病?训练受伤这理由怎么样?”
秦洛水被她的突发奇想给惊到:“桑红,你们俩都已经见了家长了,这次寿宴,其实就是面对他们的生活圈子,把你介绍出去,告诉大家,你以后就是他们老宋家的人了,你的颜面就是他们家的颜面;
当然,顺便还告诉那些觊觎宋书煜的女人,不要再惦记他了;
告诉所有关心宋书煜婚事的亲属和长辈,他有了选定的准老婆了;
这样的场合你敢缺席?
你最低两年的特种兵服役期,变数太多了,你敢保证没有人跃跃欲试地觊觎着你的偶尔缺位?
所有的爱情,开始的开始总是甜蜜的,后来就会有了厌倦、习惯、背弃、寂寞、绝望乃至冷笑;
从爱情到婚姻,你还有场持久战或者保卫战要打。”
秦洛水的嘴皮子是个大忽悠,桑红心底一点点的退缩马上被他这番语重心长的点拨给灭了。
“咳——我不过是想想而已,努力了这么久,怎么可能轻易退缩。”桑红给自己解释。
“桑红,你知道你给我的印象是什么吗?”
秦洛水忽然问她。
桑红一愣,笑得干干的:“估计你嘴里不会吐出什么好话来,我一贯被你打击得无地自容,你还是不要当面说好了。”
秦洛水纳闷道:“天地良心,我对你从来不毒舌的,你怎么这样说?”
桑红无语地翻翻白眼,嘴皮子好用,是他们老秦家的遗传好不好,不算以前说过的话,就刚才对她的那番评判,当时就让她恨不得在马路边挖坑把自己埋了,他还不算毒舌?
秦洛水看她一副爱听不听的模样,就干脆地把嘴边的话说了出来:
“你对我来说,就是一个无法估量的奇迹,我无法知道你的能量到底有多大,潜力有多深,我仅仅就你带给我奇迹来说吧;
记得你把我赢得脱衣服的那天晚上,王胖子的姐姐说了那句话,你是个贵人,是个有福气的,当时我还不信,后来琢磨着你还真的很特别;
你不把富放在眼里,和我交往着率情率性,毫无畏惧;
和宋书煜这样的人交往,他那逼人的气势,很多女人都招架不了,你竟然能让他喜欢上你,乖乖地跟着你去a市拜见父母;
像宋老太爷,那是个骨灰级的人精了,都能对你另眼相看,你果然是个有贵人缘的;
再说了,你能考上军校,能成为特种兵,单凭这些,就可以让人不敢小看;
所以,你不要担心那天的宾客怎么看你,你就把自己当成宋家的人,我刚肯定,能出现在那里的女人,没有一个是能和你的实力相提并论的;
她们很多人,不过就是老天爷安排她们投胎的时候,恰好投生在好人家而已,不用羡慕的,更不用因为她们的家世,就心生畏惧。”
他这样的一番话,让习惯了他毒舌的桑红很不习惯,她听得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就算是她试图假装一下没有吃惊,可是,越发晶亮的眼睛盛满着笑意,轻易就出卖了她。
秦洛水看到这个丫头竟然能在自己的这番话之下,变得容光焕发,魅力全开,那明艳让他毫无抵挡之力。
不由惊叹,继而反思,他是不是对这丫头太苛刻了一些?
“你今天吃了什么药,怎么能吐出糖衣炮弹来?”桑红受不住笑意,索性用调侃来缓解自己的不好意思。
秦洛水在女人面前一贯收放自如,意识到轻微的迷失,当即就很自制地刹车:
“被我打击惯了,听到认可的话不相信了?
呵呵,我检讨,现在解释一下,主要原因是我经手的女人多了去了,不由自主地总是拿你和所有女人的优点来比,这样不公平的对比之下,什么都想让你最挑尖,自然总是刻意贬低的时候多了;
就好像老师一样,总是习惯拿所有经手的好学生的优点来和自己的孩子比较,一比之下,自然竟然把自己的孩子批得一无是处,长久下去,很多老师的孩子反而是成绩很差的,这估计是职业病。”
他的解释让听到的桑红听得汗滴滴,一想也有道理,不由苦笑:“听你这意思,你把评价女人当做职业?”
秦洛水一瞪眼,怎么这女人能从他这番话里得出这样的推论,真是太让人无语了,除了故意给他添堵之外,他琢磨不出她的动机来。
就应声道:“这当然,男人活着嘛,从生物学的意义来说,就是为了争夺更多的支配权和交配权,这两点决定着男性这种生物的生存价值。”
桑红被他这样低俗又深刻的概括力震撼了,人类生存的价值和意义,竟然能用这样的方式总结出来,细一琢磨,果然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啊!
无数热衷于权势的男男女女,这样推论,恐怕把这两种生存当目标的不单是男人,还有女人。
秦洛水看她沉默,笑道:“怎么?不习惯这种把男人描述得如此丑陋的结论?你的宋木头算是例外些,可是,不可否认,他的手中掌握着很强大的支配权吧?只要他愿意,想爬上他床的女人多了去了。”
桑红点头,一本正经地回答:“是,如果全世界的男人都和你一样,两样都来者不拒,还让女人活不活了?”
秦洛水彻底被堵着瞪眼了,这妞儿的毒舌不是比他更无敌,难怪他和她说话总是毫不客气,原来根儿在这哪,她的话一针见血不留情面,老是激发起他刻薄她的**来。
“你这样说就证明你不了解我了,我对女人一贯很挑剔的,你是我的朋友,不是我的女人,不要用你的标准来套到我身上来,从你穿衣服让我帮你看搭配衣服的动机来说,你也承认我看女人的眼光吧,庸脂俗粉哪里能入了我的眼?
而且,我多情绝不滥情,之所以到现在还是一个人,是因为我诚心相待的女人里边,没有人能让我有着持久的兴趣,以至于愿意为了她那一棵花,而放弃整个花园的;
我也很疲惫,也很寂寞,却不知道老天为我安排的那个让我甘心臣服的女人到底在哪里,或许,我也该向宋木头看齐,从青涩的小柿子中去找?”
桑红磨磨牙,靠,刚刚还把她夸得一朵花一样,一转眼就开始狠劲儿地踩她,她是青涩的小柿子,好吧,她承认和他那些风情万种的女人相比,青涩了那么一些,可那不要用你的标准来套到我身上的话,是什么意思嘛!
真是欠扁的家伙。
秦洛水看到轻易就又打击住了她,不由失笑:“斗嘴到此为止,前边不远就到了,你身上的这衣服是宋木头和你一起买的?”
他很鄙视宋书煜对衣服的鉴赏力,难道他觉得自己老了,刻意在衣服款式上让桑红穿得和他接近些?
桑红摇摇头:“不是,是他老妈买的,我们学校里有他们家的一套房子,装修很漂亮,里边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得好好的,衣柜里挂满了全新的连标签都没有拆掉的衣服,尺码很合适,我觉得喜忧参半。”
秦洛水愣了一下:“宋书煜的老妈?那女人挑剔死了,她没有刁难你,还给你准备了很多的新衣服?”
桑红点头:“嗯,我开心的是她为我买衣服挺舍得的,担忧的是,如果我不穿她购买的衣服,会不会让她不高兴?”
“呵呵,估计她是喜欢你的,你们俩之间丝毫都没有感情,她舍得为你花钱购买这些国际大牌的衣服,证明她挺为你着想的;
还有可能,她在试探着控制你的穿衣服品味,这衣服款式适合二十四五岁的女人穿,那样的年龄和宋书煜挺般配,她不希望你显得太过嫩绰稚气,把她儿子衬得好像拐骗幼妞一样。”
秦洛水对女人的心理果然的很有研究的,一听是宋书煜老妈给她准备的衣服,不由轻易就推测出来她的用心。
“那你的意思是,我就这样穿了?”桑红听他说得有理,也很气馁,即便她不喜欢,可是人家长辈买了,愣是不穿,肯定会惹她不高兴。
“傻瓜,你太不了解婚姻生活里婆媳的关系了,婆婆对媳妇是很挑剔的,就拿衣服这件事来说,你要是按着她的品味穿了,她轻易就能看出很多信息来;
最简单的一点,她很清楚你穿衣服没有固定的牌子和搭配的眼光,就会当你是个没见识的小女人来轻视你;
更重要的是,你要是照着穿了,她以后就会源源不断地买这样的东西送给你,她们家最不缺的就是钱了,这些等结婚之后,你可以随心所欲地支配宋书煜的金钱的时候,你就会知道,她这些堆在你衣柜里的衣服,有多让你讨厌。”
秦洛水耐心地给她上课。
“这——穿了也不对,不穿也不好,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嘛!”
桑红不由急了,听他把准婆婆描绘成一个控制欲这么强的老女人,不由也有些畏惧,她从来都知道女人比男人难对付多了,尤其是她那婆婆,一眼就能看出那种不动声色的精明,让她倍觉压力。
“急什么?你明白我这番话里的意思,对婆婆不要试图孝顺得像自己的妈妈一样,要有分寸,让她从你的分寸里知道你对她接受的底线在哪里,以敬为主,太亲近了她会看轻你;
有什么不想顺着她意思的事情,宋木头就是你的挡箭牌啊,你想做什么都用他当借口就行了,他会帮你熟练无比地应付他老妈的。”
秦洛水轻笑着点拨。
“比如,这次寿宴,我买了什么衣服穿,就告诉她,这是宋书煜陪着帮我挑的?”
桑红讶然,旋即点头,她确实有过打算把张云萍当做自己的妈妈去亲近的,听他这样一说,明白不能那样做的原因何在了。
“你又不是女人,怎么会对婆媳关系了解得这样透彻?”桑红觉得很不可思议。
“嘿嘿,家庭内女人争斗是很精彩的生活剧,不容错过,我虽然不是女人,也没有娶妻,可是,我有好几个嫂子,而且因为没有结婚,妈妈什么话都和我说,明白这些小道理简单得很;
宋书煜上边有两个嫂嫂,一定各有来历,加上他老妈,你一个人应付三个女人,不会轻松,所以,和她们少接触,少唠嗑,你随口的一句话,她们都能推出来很多东西的,对你这样的毫无大家族生活经验的女孩子来说,少说多看比较好;
或者说,聚会时从他们家的小辈着手,更容易取得她们的信赖和亲近。”
秦洛水推心置腹地给她指点着以后的相处之道,车子很快就在一个地方停住了。
“这是哪里?”桑红看着外边陌生的环境,开口问他。
“我所知道的一个很高档的形象设计中心,只接待未婚名媛、明星。”秦洛水说着下了车,转过去帮她开了车门。
桑红愣愣地看着他:“我——你怎么能让他们接待我?”
秦洛水笑着做出请的姿态,桑红懵懵懂懂地下了车,他抬手锁了车,陪着她往前走,一边说道:
“呵呵,我也是有身价的男人哦,这个设计师是我新交的朋友;
放心好了,不会太夸张的,今天来这里是帮你拍照,然后选定发型,选定衣服,改天你让宋书煜陪着你来做头发和买衣服,最好明天就来,我帮你多选两套合适的,到时候按着他的眼光来敲定。”
“额,我用不用和他说,是你今天陪我过来的?”桑红小声地问,她实在拿不定主意。
秦洛水那个七窍玲珑的心思,一看桑红的模样,就知道她在担心宋书煜吃醋。
那个醋坛子实在让人无语,她能有这个自觉,减少和其它男生交往很好,但是提点一下她非常必要,他可不要莫名其妙地就被宋书煜猜忌。
当即很认真地对她说:
“桑红,很重要的一件事我必须告诉你——不要对着宋书煜说谎,他那智商和阅历,轻易就能看破;
我是你们俩共同的朋友,我对你一贯都是欣赏和尊重,所以,我们之间的交往明明白白,不要给他任何一点点的现象空间;
谎言是为了掩饰,我们之间这么轻松友好的友情,哪里需要掩饰了?
再说,说一个谎言,就要用无数的谎言去掩饰,所以,不要骗他,让他信任你,你们才能一起走到白头。”
桑红听他这样一说,顿时笑得很明朗,点头示意她明白。
刚要开口说话,只见面前出现了一个旋转楼梯,她仰头向上望望,没有牌匾没有什么工作室的招牌,这样繁华的地段,这么一座写字楼,一家商户都没有着实奇怪。
“就这里?”桑红看他在楼梯口回头向她看。
“嗯,这栋写字楼就是那个设计中心,里边的科室多了,什么都很专业。”秦洛水示意她先上,自己跟在后边。
“怎么连个招牌都没有?连个电梯都没有?这哪里像是做生意的?”桑红不解道。
“这里不是做生意的,这里只接受有身份的人的捐赠。”
他们俩不过是上了十几个台阶,只见迎面下来了一群人,为首的正是桑红见过的那个国际名模叶纤。
只见她穿了件银鼠色的大褛,铜色的小脚裤,身材伶俜,飘然不群。
她迎着桑红的目光,竟然就居高临下地站住了。
桑红不动声色地收了欣赏的眼神,心里叹息道——模特就是模特,这通体的气质,让她羞愧死了。
叶纤在秦洛水抬头看到自己的一瞬间,笑着和他招呼:
“秦总,真巧,带女朋友过来做头发?”说着那眼睛挑剔地从桑红的身上滑过,对她点头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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