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官愣了一下,摇摇头:“不对,除了这些,我很喜欢看的是国外的很多罪犯类型的电影,都是从犯罪心理学上剖析的,补充心理学常识很必要。”
“呵呵,你把消遣的电影当成学习去看,那该少了多少乐趣啊!”桑红失笑道。
“不是这样,所有的电影或者文学作品,创作者都有他们的追求和信念蕴含在里边,一个故事里显露的生活常识太多了,乐趣也要在学习中,才能更深刻地体味到,就像大家看了特工类的影片,就幻想着自己的动作也那么帅、那么拉风,这就是舍本逐末了,特工类电影,在我看来,是在宣扬一个特殊群体的感情和信仰,甚至友情或者忠诚,那是一种人格魅力,不单单是为了炫一下身手或者特技。”
教官果然是教官,一席话,就让和桑红一样对他的趣味抱着挪揄之色的人,露出敬佩或者深思来。
这节课结束之后很久,大家训练之外都在热烈地讨论着完美犯罪的假设和情节,兴致盎然,甚至之后每周安排的枪战之类的电影课,他们都开始对上边的镜头和情节进行真实化的判断和推测,科学地验证,严密地逻辑推理,每个人都各展所长,设想谋杀方案,期待什么时候,给教官一个无懈可击的谋杀方案。
白天轰轰烈烈的训练和讨论,晚上的长跑,桑红都很活跃地参加,努力地融入军营的生活,生机勃勃地跳腾着,可是宋书煜那张面瘫脸,常常不经意地在她的脑海里出现,让她一不小心,就出现不该有的幻觉,更让她无法忍受的是夜晚,无论她多么累,入睡前都会想念那个让她无比眷恋的家伙,想念他的怀抱,他的热烈的索取——好想他,真的好想。
他们已经二十三天没有见过面了。
桑红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够不假思索就清楚地知道他们俩分离了多久,难道她每天都有计算?
她很清楚自己没有能力从这强训营里出去,可是,她不相信宋书煜会没有能力进来,他是不是陷入了什么困境?不然,以她对他的了解,还不得想她想得疯了!
怎么回事呢?
她从来没有想过,一个女人的身体不完整的同时,连带着心灵都无法保持完整了。
桑红在低沉的惶惑中打定主意,坚持一个月,一个月后他们就会有一天请假的权利,到时候一定溜回去揪住他暴揍一顿。
可是,那个忙死了的家伙,会抽出时间给她吗?
还是很有必要联络一下。
这天她犹豫良久,给张铁说了给家里打个电话的请求,张铁绷着脸,把她带到营部办公室,指指桌上的座机,就转身到门外等候了。
桑红拿起营部办公室的电话拨通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她很久都没有这么紧张过了,虽然想好了要说的话,她依然觉得喉咙有些发紧,她咬了下唇让自己镇定。
滴——滴——滴——三声接通的声音响过,一声有些嘶哑的男声传了过来:“你好,哪位?”
桑红的心一沉,怎么了,声音成了这样。
“呵呵,是我,能听出来声音吗?”她努力让自己放松一些,笑得有些干干的。
“桑红?我是王小帅,头儿在开会,要不,晚些时候,我让他打给你?”那边清晰地传来清嗓子的声音,桑红辨别了一下听出来是王小帅。
“额——你感冒了?”桑红出声问。
“哈哈,感冒是什么?我这么棒的身体,怎么可能!只是这段时间太忙了,有点上火嗓子痛,头儿要是知道你给他打电话,不知道会多高兴。”
王小帅的声音听得出很开心。
桑红有些心情怏怏的:“书煜他还好吧?他是不是忙得很?”
“事儿太多了,还都是大事,他现在压根儿就睡不够,不过再忙,陪你的时间,他一定会抽出来,他每晚回家的时候,都会念叨你,昨晚还说让我安排,到月底一定要去看你的。”
王小帅连忙给桑红吃定心丸。
“谁要见他了,让他安心忙好了,接电话不方便,过两天我来够一个月,就有一天的休假时间,到时候我回去看他。”
桑红被他说得不好意思,连忙把这次打电话的目的告诉王小帅,让他转告一声。
王小帅连连应声,说到时候会安排人专门过来接她。
桑红挂断电话,出门看到等着她的张铁。
张铁一看桑红那红彤彤的小脸,不由抿了下嘴巴道:“脸像猴子屁股一样,不会是发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