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时间里,舱底一片沉默,除了那个角落处传来的断断续续的压制着的低沉的痛呼声,其余的人都在一点一点地摸着身后黑漆漆的金属墙壁。
黑暗里几乎没有时间流逝的观念,桑红从自己咕咕叫的肚子感知到应该是到下午了。
“只要有一点异常之处,就喊一声,让我们过去鉴别。”桑红抬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一定要尽快地找到出口,只要找到,就能想出办法。
不然,坐以待毙,饿成任人宰割的行尸走肉,一切就无力回天了!
“大姐,渴,能不能让我们喝点水?”男人们坐的角落里传来了弱弱的求救声,那两个刺头自从被桑红踹倒之后,除了呻吟,没有再出声。
桑红没好气地说:“你们几个负责把身后的墙壁排查一遍,然后过来领水。”
“即便真的找到了,金属密闭的门缝也打不开,有什么意思啊!”一个男人弱声抗议着。
“闭嘴!找到后由我来做,必须逃出去!这鬼地方关押我们的人估计是变态,要不然就是船上的人手不够,他们在等我们的体能消耗殆尽,再来收拾我们,这里都死人了,你们难道没有看到她就是我们的榜样!”
桑红厉声道。
“之前你们有没有呼唤或者求救?比如,在上边丢下来水和食物的时候,你们有没有看到送东西的人?”莱利问。
“看到过,是一个男人,他在丢下来水之后,会把头俯下对着那个孔洞往下看。”一个男人善意地搭话,说着走了过来。
桑红仰头对着那个篮球大小的孔洞,目测片刻,觉得自己的身体怎么都不可能从那里出去:
“这个孔洞实在是太小了,估计那透明的玻璃盖子是从上边打开的,即便上去,估计也难以从那里出去。”
“谁说的,那边有个兄弟,据说会缩骨功的,关键是没有绳子,这样的直上直下,他怎么可能上的去?”那个男人说着手搭凉棚,往上望着。
“真的?你喊他过来,咱们商量一下。”桑红听得喜出望外。
“呵呵,你不是让大家找门吗?”那男人笑道,语言间有点嘲弄的味道,他的眼神有种鬼气森森的感觉,桑红被他看得极不舒服。
“什么法子都要试试才行,你们都是大老爷们,怎么在这里就不想出去的法子?”桑红冷笑一声,她当然听得出他的意思,估计是嘲笑她信口开河而已。
“谁说我们没有想过?就这个头顶上的气孔,我们琢磨了很久,也搭起过人梯上去看过,上边那个透明的玻璃盖子,很严实很紧,胳膊压根儿就推不动,更何况送水的人丝毫没有规律可遵循。”
那人说着一声叹息。
片刻功夫一个瘦猴模样的贼头贼脑的家伙过来了,他看着大致有三四十岁的年龄,身量不足一米六,长得贼眉鼠眼,一副猥琐老鼠模样。
他近前带着谄媚的口气说:“大姐头,只要你能让上边的盖子开着,我就有办法从那里钻出去,只要出去一个人,弄了钥匙开舱门放大家出去就行了。”
“来来来,坐下再商量。”桑红笑吟吟地说着招呼他们过来。
那群女人连忙让开位置,让他们俩坐过来,莱利给他们倒水递过去。
“寻找墙壁缝隙的人继续用手摸,还有,你们有谁见过这个潜艇的全貌?”桑红问。
“我见过!”陪在那群男人身边的一个女人声音有些犹豫。
“哦,你过来啊,过来说吧!”桑红让自己的声音和善了许多。
走过来的这个女人,瞧着只有二十多岁,身材极好,走路姿态窈窕,她身上穿着很时尚的金色大缕,脚上踩着高跟鞋,长发蓬松,近看,脸蛋也很漂亮。
“唉,上边的人确实如你所说,是些变态,我是在酒吧和一个男人看对眼的,就跟着他一起到宾馆开房间,谁知道一觉醒来就来了这里,那男人不见了,睡在我身边的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子,恶心死了;
我当然又喊又叫的要走,那老头拿钱让我跟着他,被我骂了个狗血喷头,然后他竟然给我看了——给我看了——太恐怖了,我说了估计也不会有人信的。”
女人说着有些不安地用双手揪着自己的衣服纽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