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手机的振动声,他以为是桑红回了电话,拿过来看竟然是个短信,还是梅晓楠号码的短信——他当然没有保存梅晓楠的号码,可是,他却能清晰地记住她的号码,这让他觉得很可笑,更可悲。
这个居心叵测的女人,他掏出短信,认真读了,那面孔说不出是什么表情,他把犹豫了良久的抓捕梅晓楠的命令,改成了监控梅晓楠。
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一旦真的给整个章鱼计划造成无法挽回的损失,他将上报有关部门,梅晓楠将成为窃取国家机密的一级罪犯。
原来昨晚宋书煜拿着梅晓楠送给他的红色的草莓形状的u盘回去,说情绪不复杂简直是不可能的,到了家发现桑红竟然不在。
听着值班的警卫说桑红开着车回去了。
宋书煜有点不高兴,不过他没有显示出来,真是小孩子的脾气,他回来晚了一些,竟然就会回娘家闹别扭去了,他看着黑洞洞的卧室,情绪很低落,想着今晚梅晓楠的多情和稠密的撩拨他的眼风,他的心情十分烦躁。
这样的一对比,他就觉得桑红有些矫情了。
不过他还是给桑红打了个电话,她竟然没有接,再打,她已经关机了。
关机!
她竟然不仅不接他的电话,还给他关机!
宋书煜抿抿唇,现在太晚了,明天再和她算账好了,小丫头脾气惯得越来越有范儿了。
他大步走到了书房,开了电脑,忽然想到了刻录的以前和梅晓楠在一起的照片的碟子,他吓了一跳,开了抽屉看,却没有找到,回身打开电脑主机的播放盒,看到那碟子好端端地在里边放着。
怎么会这么粗心!
不知道那个小丫头有没有看过?
想到桑红对他并没有什么过于反常的表现,她应该是没有看过的吧。
他这样想着松了口气,不由自主地打开想要再看,却觉得这样听没有意思的,就嘲弄了自己两句,把那碟子取出小心地收好了。
然后从口袋里取出那个精致的红草莓形状的u盘,他不由微笑了,这女人年龄虽然有了,可是,喜欢这样稀奇古怪的玩意儿的习惯还没有改。
他弯腰把u盘插入到读卡器里,然后耐心地看着上边开始显示的数据。
那些高手们聚集在一起,寻找破解华威上市数据里边的四点半个数据包,到现在都没有能破译出来隐藏的方法,这让他有些不舒服。
他耐心地看着上边的不停地出着的数据,他知道梅晓楠说过这个礼物很强大,显然他这个小电脑估计是看不出什么门道的。
于是他开始关闭读卡器,想要退出,可是他的电脑竟然连鼠标都找不到了位置,键盘操作键都不起作用,电光火石之间,宋书煜忽然想到了传说中的那种强悍无比的素有“粘即破”之称的盗取文件资料的强悍软件,连忙抬手拔下来那个红草莓u盘,可是显示器上边的数据压根儿就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依然在以原来的速度飞快地变幻着各种文字。
宋书煜惊恐地拽下了电源线,这这这——是不是把他电脑里的东西都给盗走的征兆?
他擦擦头上的冷汗,不明白这个软件是怎么回事。
可是,显然这样的情况出现,太出乎预料了,他觉得即便是关闭了电源也无法阻止那种数据吞噬的速度。
他耐心地思考了一下,觉得把电脑带到研究中心,让那些专家们帮着看看,这种突然而起的念头太荒诞了。
反正长夜漫漫,去哪里正好解决一下问题,这个数据库如果没有问题的话,显然那些专家会有办法借助上边的内容,破译了华威上市的隐藏数据,四点五,这四点五意味着一个难以逾越的台阶。
慎重,必须慎重!
确定这个u盘的性质万分重要,试想,如果它要是强大到吞噬一切,连测试用的章鱼计划都能盗走的话,该多么的恐怖!
除非梅晓楠想成为流亡人士,否则,她走这样的险棋做什么!
宋书煜当然知道梅晓楠垂涎这个计划的动机,她背后的金融集团,将会把这个当成踏入中国经济领地的垫脚石,如果被盗走破译,以后他们的魔爪伸入中国,将会肆无忌惮地掠夺,不可遏制地吞噬财富。
他把红草莓u盘装到口袋里,电脑主机取下,抱着走出了书房,到外边喊了还没有来得及睡下的保镖,快速地赶到了研究中心。
果然,他的电脑主机在重新连接了显示器之后,显示了正常页面,各种功能都很正常,好像他那种不好的感觉是中幻觉一样。
难道他太紧张了,以至于草木皆兵?
一群专家瞪着宋书煜的电脑,大眼瞪小眼,听着他说着的匪夷所思的事情,让后让他把那个红草莓的u盘再插入试试。
宋书煜想着他的电脑里的东西很重要的都是看过后就删除了,并没有什么致命的秘密,当即就把那u盘又插上了。
依然是不间断的数据,什么命令压根儿都无法阻止。
似乎只有关掉电源一步路可走了。
“你们看着,据说,这个数据是专门破解华威那恐怖的四点五个隐藏的数据包,能看出来门道吗?”
宋书煜沉声说着。
看着上边的数据飞快地变幻着,那几个人也都坐到电脑的前边试了试,似乎谁都没有办法能把那数据控制住。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宋书煜有些纳闷不已,他皱皱眉问道:“以这样的传送速度,你们判断一下,我这个电脑里的内存文档全部被它读完,需不需要这么久啊?”
“不需要,你这个内存的数据,这样的速度顶多半个小时,可是这么久没完没了的架势还真的奇怪了。”
一个年轻一点的专家显然想起了什么,他拍拍那个在电脑键盘上边徒劳地操作的家伙,那人连忙起身,让他坐下。
年轻人坐下,不假思索地啪啪啪地输入了一连串的数据,虽然没有终止那显示器上边恐怖的数据,但是上边的数据却可以根据他的命令,进行界面转化。
那些围观的专家都恍然大悟。
那年轻人操作了半天,然后说了句:
“这个系统不是简单的读文档,它还会根据你这台电脑曾经的痕迹,还原你删除过的文件,浏览过的网页,总之,你这台电脑里曾经拥有和经历过的一切数据,它都能强悍地全部复原了传输走,它是受着远程控制的,没有授权,我们无法终止它的这种行为。”
“拔了电源不是就行了?”宋书煜挑眉问。
“呵呵,拔了电源也无法终止,全部把东西搞走它才会停止,一般不了解的人会以为拔了电源就行了,那是不可能的。”
那年轻人说着,显示了几个界面告诉那几个同行,诀窍在哪里。
宋书煜一想到所有读过的信息都能被复原盗走,连关闭电源都没有办法,不由说:“那这上边是不是压根儿就不可能含有破译华威上市的数据包的程序?”
“也不是,这么强大,当吞噬的数据到达它限定的数据极限时,它才会成为一个正常些的程序,设计这东西的人够变态了。”
那年轻人说,手下不停地键入着命令,众人都默默地读着上边的东西,这是难得的一次增长见识的机会,这程序编排的手法,是他们国内的专家都很陌生的。
“那怎么办?就任凭它把我那电脑里的东西都给弄走了?”
宋书煜想到了荒诞不经的事情,某某希似乎就是电脑失窃后艳照流出的,他虽然没有什么**在里边,可是,他这样的身份,那些泄露出去的资料,被国外专家们进行破译,保不准就会泄露了很恐怖的国家机密。
“有终止的办法吗?”宋书煜流汗了,高科技的东西果然高得能超出他的预料,真是邪门了,果然最难消受美人恩啊。
“当然有了,呵呵,放心好了,我正在用变码符号,让这台电脑介入网络上庞大的游戏信息,还有几个相熟的需要我做网管指导的几个游戏厅的宽带终端,我都把密码都介入进去了,它疯狂地吸纳数据,咱们就喂饱它好了。”
那年轻人笑着,分明有些小邪恶。
其他的人也都看出了门道,纷纷讨论着这系统的特点,时候不大,就把这东西了解得七七八八了。
年轻人看着宋书煜黑着脸站在一边,一副想要抓狂的模样,不由安慰他道:“放心好了,这个东西只负责接收,它还不具备分类辨别的功能,我已经把它接收到的东西都介入了乱码干预命令,它传送回去的信息会成为一锅粥,游戏和现实的信息分不清。
”那之前传送出去的会怎么样?“宋书煜问。
”之前?你是说你在家里已经试过了,没有办法解决,然后带着疑惑才来了这里?“年轻人问。
宋书煜点头。
”那我也没有办法,它输出的数据都是按着时间来划分的,一会儿我们看看原始文件,你能辨别出自己看到的那个初始文件的时间,在那时间之后的,也就是你刚刚翻阅的文件它盗走得最早。“那年轻人解释着,很快就搜寻到了一个页面,让宋书煜看着上边的文件辨识。
宋书煜看着上边出现都是些心理学的东西,知道应该盗走的不过就是一周之内的东西,就松了口气。
”好了,我现在就开始绞碎信息了,让这庞大的东西闯入你的电脑,估计,这台电脑该废了。“
年轻人当然知道宋部长的电脑级别和配置,说着的口气有些惋惜不已。
宋书煜看着他,认真地说:”能不能把这电脑里边的硬盘和原始盘都给彻底地格式化,你知道的,有些我处理的文件都是电子文档的,被窃走了,损失就大了。“
”那就好,格式化其实也是不够彻底的,看着我的必杀技,把你这个电脑变成彻底的数据垃圾桶。“
年轻人说着指尖如飞,键入了一些命令,忽然恍然大悟道:
”我明白了,这个程序显示的问题证明它本身并不是华威那四个半数据包的克星,这里边蕴含的意思是——数据包无限大又呈现出的无限小的一种隐形的特殊数据。“
”隐形数据?“宋书煜纳闷地想,他的知识真的该淘汰了,他懂得不少,可是在这些人的面前像个傻瓜。
”哈哈——明白了,我们把隐藏的数据包筛选的数码设定得太高了,其实,应该从很低的数据开始筛选!“
另一个人显然想通了一个道理。
”是啊,咱们这两天的努力都是从数据庞大的地方破译秘密的,方向错了,应该着眼的是数据小的隐藏数据包。“
又一个人欢喜地大叫着往自己的工作台前跑,一瞬间再没有人和宋书煜说话,他们都直接地奔到自己的工作台上,开始快速地搜寻自己分到的板块里边的小数据的数据包。
那个在宋书煜的电脑前忙活的家伙,很无良地笑着说:
”宋部长,很荣幸地告诉你,你可以放心了,你这台电脑彻底地废了,拆毁了都不会再使用了,至于上边的东西,等我们忙完了正事儿,会帮着你追查到老巢的,到时候无论它偷走了什么东西都会给它毁尸灭迹。“
他说着动作很大地做出一个必杀的造型,推开椅子,飞快地扑到自己的工作台前边开始忙碌起来,对所有的人来说,破译了华威上市这个伟大的功绩,会被记载到史册上成为佳话流传的,人一辈子能有几次这样扬名立万的机会啊。
宋书煜听着周围清脆的键盘噼里啪啦地脆响的声音,他觉得很安心,有这么多热爱祖国,热爱伟大事业的人都聚集在这里,他是该放心的。
他微微地眯着眼,扫视着电脑显示器上边明显都是怪异乱码符号的一行行数据,觉得心情好极了。
他想不透梅晓楠这个女人,明明什么都不缺,为什么还要铤而走险地去做这样的事情?
如果他对她充满了信任直接就把那东西交给那群人去对华威的案子进行过滤,是不是就要犯下弥天大错了?
梅晓楠,资本主义的金钱真的已经腐蚀你的心,让你忘记了祖国吗?
宋书煜盯着那个插在电脑上的红草莓u盘,想着该怎么对付梅晓楠,不能打草惊蛇,是不是通过她还能挖到更多的觊觎国家机密的人呢?
他想到她那段空白的历史,可怕的空白啊,她真的很擅长利用所有的机会,只是一面,就能够巧妙地抓住他的心思,牵着他的鼻子走,险些让一切毁于一旦。
还是按照正常的程序,把她交给有关部门去做好了,他们更专业。
宋书煜想了想,拿出手机要拨打电话,犹豫了一下,这么晚了,你不睡总要让别人睡吧,这么强悍的东西,估计梅晓楠也不会想到会这么容易就能被人识破。
放一放好了,他闭上眼靠在椅子上睡着了,他希望这个华威上市的申请,能被光明正大地驳倒,让那些觊觎这块财富的家伙,都给他闭上贪婪的嘴巴,对中国走向国际化的企业,拿出尊重的姿态来。
他在凌晨的时候,被手机的嗡嗡震动声惊醒,他看看是新闻出版署的电话,不由纳闷地接了。
竟然听到了很多报纸上报审核的要爆料桑红谋杀的新闻,宋书煜的眉头挑了挑,说纯粹是无中生有,让他们想办法把这个稿子撤了。
事件不长,几个重量级的报纸都接到了撤稿子的命令。
这叶太岁还真的阴魂不散了,宋书煜叹口气,虽然他没有听过桑红告诉他真相,可是,他显然知道叶家把这件事算到了桑红的头上,唉——估计是堵不住悠悠众口啊,不过,能堵住多少就堵住多少好了,他不希望桑红再受到什么打击了。
再联想到昨晚的晚归,他顿时感慨万千,此一时彼一时啊,不久之前,他还在不悦桑红不懂事,梅晓楠很贴心很让人留恋;片刻之后,他这心思就转了,他想得到桑红苦等他不回之后的烦躁不安,觉得她的心思可以体谅。
宋书煜认真地反思了自己的行为和心理,觉得他这段时间因为工作的压力,显然心太窄了。
想到秦洛水曾经说过的要他把梅晓楠控制起来的建议,他当时给人家的那个冷脸和有些狭隘的想法,多年的兄弟,不要因为这个就把他得罪了,情绪化真的害死人啊,而人趋利避害的本质果然是谁都不能免俗——
当梅晓楠没有损害到他的利益的时候,他对她是一种美好的欣赏和向往,当发现她利用和损害到他的时候,他的愤怒和羞愧和一般男人并无二致,这一认知让他无地自容,对梅晓楠的感觉俨然就变得十分的复杂了。
他又拨打了几个电话,让那些人都密切地注视着网络上的动静,千万不准有影射他和桑红的新闻。
看看天亮了,负责早餐的人都来让警卫传达两遍了。
宋书煜看着那群眼睛都熬得红红的人,索性让人把早餐直接送来了,可是,这群人压根儿闻所未闻地端坐着,没有一个人起身。
一个年轻人起身伸了个懒腰,宋书煜连忙招呼他吃饭。
他对宋书煜呲牙一笑,转身就往卫生间的方向跑:”一泡尿憋得受不了了,要放水,别喊了,大伙儿都憋着劲儿哪!一会儿就过完了。“
宋书煜苦笑了一下,走出了研究室的大门,到走廊上抽支烟,顺便给桑红打了个电话,依然关机。
他想了想,给桑红发了一个致歉的短信,又告诉她今天自己很忙,晚上会过去接她一起回家。
上午十点左右的时间,部里下来文件,催问章鱼计划的事情,让他下午三点去开个会。
宋书煜推开门看着那群被累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专家,他生出前所未有的愤懑来,这么多人为了维护国家的财产夜以继日地努力,那些被黑手当做盾牌的家伙却什么都不知道,总觉得他是在鸡蛋里挑骨头,给大家添堵,这催促开会的目的多明显——
章鱼计划已经完成两天了,华威的审核案子按理说已经通过了,为什么还不批示下来?这样拖延邋遢的工作态度,会让外国人笑话的。
他听着秘书长尽量委婉的传达给他的通知,眉头凝成了疙瘩。
他知道从他开始做这个部长就有人很不爽,一切能给他添堵添乱的事情,都不会错过。
宋书煜有些觉得厌恶这样当面笑背后使绊子的官场,可是,他明白,这样的时代,把持着权力才能为国家做出更多更有效的贡献,功过是非,自有后人评说。
他进到研究室内,把下午去部里开会的事情报告给大家,说:
”知道大家都累了,加把劲儿,到下午三点之前,依然没有结果的话,我们——“
他话音未落,一声尖叫传了出来,正是那个年轻人:”找到了,找到了,我找到了一个!在这里藏着呢?利用了最原始的微积分方程式隐藏的!“
他又兴奋地说了那个数据包的特征,让大家开始介入新的排除命令和条件。
片刻之后,又有人兴奋地出声:”我找到了一个!“
”我也找到了一个!“
”我这里也有!“
……
他们飞快地把那些艰难地揪住了的数据包一条条地传送到了研制中心的大显示屏上。
嗷嗷嗷——
研究室内一阵欢呼声!
这群整整半个月都没有洗澡没有见过外边太阳的蓬头垢面的家伙们开始欢呼着相互拥抱,距离宋书煜最近的那个专家也热泪盈眶地紧紧地拥抱了他。
宋书煜看着这样喜极而泣的场面,他的眼角湿润了!
欢呼声持续了很久,然后就是有人的大哭声:”我们终于揪住了这些洋鬼子的狐狸尾巴了!“
”我们终于赶上了错过的十年!“
”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能做出这样强大的程序来,这种成就感,让我觉得死而无憾。“
……
宋书煜感动地和那群人一一握手或者拥抱,他说了很多,有些语无伦次,可是大家都理解他的想法。
最后,那群人都开始飞快地整合着驳回的材料,并让那些数据形成了浅显易懂的语言文字,这样宋书煜去做报告的时候,才会更容易让那些人知道章鱼系统的强悍无敌。
宋书煜当即安排下去,让秘书长把这些人的补贴都发到手中,安排到秦洛水的酒店去免费休假七天,可以带家属,所有的开支都由部里来出。
那群人笑得更开心了。
宋书煜看着一辆辆的豪车送走那些专家,他觉得心底的一块石头彻底地被粉碎了,下午,等下午三点之后的那个会议结束,他就可以着手安排和桑红度蜜月的事情,他很累,这件事完成之后,这种疲累的情绪一点点地蔓延开来,让他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去休整一下,一个人关在封闭的环境里,看起来都会变得不正常的。
他取出放在衣服口袋里的手机,翻看着上边的未接来电,寻找着桑红的名字——
没有,一长串的名字看下去,没有桑红的。
宋书煜有些失落,这样的时刻,他需要人分享成功的喜悦,可是,他拨了桑红的电话,依然是关机。
他又拨通了林玄玉的电话,林玄玉没有接听。
出了什么事?
从上午十点左右开始,亲朋好友都在不停地给他电话,告诉他网络上新闻的事情,宋书煜要抓狂了,干脆地把手机丢到了抽屉里。
那么几个高手显然无法堵住网站的信息流通,知道这件事也不能责备别人工作不力,毕竟中国的网络是一个失控的状态,老百姓们还是需要一个疏通言路和怨言的渠道,那些自以为为民请命的人,不知道会如何歪曲这个事实。
他随便开了一台电脑,浏览了一下网页,那些大型的网站上边,压根儿就没有这个新闻,倒是几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网站,竟然因为这样的新闻,而赚到了罕见的支持和点击率。
宋书煜认真地读了一遍,然后开始,一个个地通知手下,把那东西给弄掉了。
他现在最担心的是桑红看到。
现在就去林家看看她?宋书煜看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一点半了,还有会议要开,这么重要的总结会,不好好准备,显然无法表达这么多人这么久的感情。
开完会就去接她回家,向她道歉,今晚带她一起去秦洛水的酒店玩好了,那么多的专家相处的时间久了,他竟然生出类似战友一样的情感来,桑红也会喜欢这些真性情毫不矫饰的人们,他似乎听到了桑红那清脆的笑声。
他强压着心头的激动,开始熟悉着那些准备好的开会材料,今天下午,他会有一个无比精彩的报告会,给国家交上一份满意的答卷。
……
桑红又在梅晓楠的电脑上浏览了一会儿,她竟然找到了一个命名为密码的文档,这一发现让她又惊又喜,她连忙打开了一看,觉得简直是阿里巴巴面对着藏满宝物的山洞了。
因为这个文档里梅晓楠所有的密码都在上边存着,分门别类,很清晰。
桑红认真地寻找着她设置密码的规律,遗憾的是,她很失望,因为她找不到规律。
只好苦着脸掏出梅晓楠的卡包,取出一张国内银行的卡来,然后对着电脑上找到了对应的密码,默默地读了几遍,保证烂熟于心,这才关了电脑,走到自动取款机边,去试试手气。
之所以这样做,当然是因为到柜台上取钱,需要签字,她怎么知道梅晓楠签字的模样和字迹的特点啊!
桑红忐忑不安地走到自动取款机边,让自己的头发遮住了大半个脸,排了一会儿队,终于轮到她了。
她告诉自己要镇定——一定要镇定!
她心里却无限地悲哀,看起来人一旦犯罪,就会沿着犯罪的深渊一步步地滑下去,她现在不仅是一个谋杀犯,还是一个小偷了!
桑红的心这样一想,就觉得心里一阵无法遏制的难过,她受过的所有的教育,从来都是如何往上努力,向上向善,取得别人尊重和信赖,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做这样的事情。
她紧张地输入了密码,眼睛死死地盯着屏幕,终于看到了电脑反应的省略号,然后就出现了选择服务的功能键。
她觉得挺顺利的,就照着上边的功能键按了查询余额,只见上边出现了梅xx,存款数额后边好多个零。
只要有钱就行,她哪里还有胆子去数啊,担心后边的人窥视到,她连忙按下了取款键,选择了数额,看看取款机上边标注的数额限制,她取了四次,取足了两万块,这才退出卡,把钱装好,转身离开了。
她到外边打了出租车,赶到了自己的车子停泊的银行前边。
又取了两万块。
她看看时间,知道距离天黑没有多久了,一切她都要在今天天黑的时候做好,拖延的话她的身份就会暴露。
她知道这个地方不远的一个城市的死角里,外来居民聚集着搭建简易房的地方,有一个即时焚毁的垃圾处理站。
她按着导航往那边开着,只见到处都是简易木板或者工地捡来的砖混着泥土垒砌起来的低矮的房子,破败的棚屋,随处可见的大写”拆“字,她赶到垃圾场大门口的时候,正好是下午三点多。
她当然不想成为垃圾场工作人员一天开始的第一个工作对象,更不想成为最后一个,中间最好,她不希望有人记住她。
桑红故作熟练地把可利用的垃圾投入分类的垃圾箱里,然后她把车子后边的两大黑袋子垃圾提留着走向了家庭专用垃圾区。
”袋子里有什么易燃易爆物品吗?“
垃圾旁边的一个肥胖的老男人问。
桑红摇摇头,心底十分紧张——因为她从来没有来投放过垃圾,不确定这些人会不会扒开你的垃圾袋子来确定你是否说谎。
因为她忽然想到了厨房的垃圾里照样会有喷发果酱的气雾罐之类的易爆物品。
那老男人看了眼桑红,显然觉得这样一个白净的小姑娘不像是撒谎的人,加上他大概是半下午的阳光照射得浑身暖洋洋进而懒洋洋的吧,他不想动手检查垃圾。
只是抓起桑红带过去的袋子就丢到了一个激将满溢的巨大垃圾箱。
桑红开车离开那里的垃圾场的时候,从车窗里伸出头,认真地看着一架叉起式起重机吊起了那箱垃圾,那它稳稳地方放置在一辆大货车上。
几分钟之内这些重要的罪证,就会被淹没在两吨重的垃圾当中,然后被运送到垃圾真正的墓地——目前b市用来处理所有垃圾的地方——海边无边无际的一个垃圾场。
在哪里,不会有人追究溅满血迹的衣服是怎么回事,也不可能存在谁会找到那个清扫女工的衣服和外套,指证什么,这就是她辛苦的目的,因为她害怕某个拾荒人在市内的某个垃圾堆上扒拉出来这样的罪证,现在她亲眼看着罪证消失了。
现在她要去电子城和其他地方购买自己真正需要的东西了,她想到她偷偷抄到的菜单,觉得接下来的这些对她来说更是一个致命的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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