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洛水那杀死人的视线里,他笑了笑:“这些是她今晚需要注射的液体,上边我都用数字序号标注好了,你最好能按着顺序给她换药。”
“换药?这不是医生的事情吗?”秦洛水纠结了。
“你知道的,这些天她一直不怎么好,都是我照顾的,既然她的亲人来了,这照看的义务自然交给你承担,因为我过于疲劳,一旦睡过去,她可能就危险了。”
医生一脸疲惫像。
“啊?”
“她不是还没有度过危险期吗?”
“我就在和她隔了两个房门的房间休息,有异常情况,你随时可以向我求助。”
“什么叫异常情况?”秦洛水紧张极了。
“说不准,你自己判断吧。”医生说完打了个呵欠,转身。
“那——”秦洛水还想说什么,医生头也不回,随手还把房间帮他锁上了,他只好把后半截话咽了回去。
秦洛水也累极了,但是他一丝睡意都没有。
他把房间的灯光调得暗了一些,把藤制软椅往床边凑了凑,拿起枕巾铺在了那片触目惊心的血液上,然后轻轻地摸了摸兰维斯那中受伤的手。
“兰兰,兰兰——你那么累为什么从来不曾在我面前说过一个字?”
他在反思,为什么他无法给她足够的信任感。
除了意外的羞涩和过分紧张之外,他习惯了女人围着他转,主动地照顾他,他显然对她的生活关心得不够。
而且,兰维斯面对的是整个M国的基因改造体系,这涉嫌到国家高端机密,显然不是他那微弱的力量能够抗衡的。
她是试管婴儿的试验品!
琳达也是试管婴儿的试验品!
她们的聪慧和超智商早就把一切问题看得清清楚楚,清楚地知道,普通人发现这样的真相一定唯恐避之不及,或许坦白了,就是分手的末日。
他终于明白兰维斯的压力了,他也明白她确实是被逼到了绝境,不然那样一个坚强睿智的女人,怎么会舍得丢下相依为命的女儿去选择懦弱的死亡?
她一定等他等了很久,直到——绝望。
好几个人都是偷笑着离开的,只有桑红的脸色充满感叹和忧色:
“哎呀,这个兰维斯怎么那么死心眼,竟然真的选择了自杀,我不过是提了个小小的建议,告诉她,一旦她搞得凄惨一点,会更加打动男人的心,让她装装样子而已;
她竟然真的舍得对自己那么狠。”
“就是,输液的针头那么小,她愣是把手腕挖得血肉模糊,还真的戳破了动脉血管,你是没看那伤口,惨啊!这女人确实舍得对自己下手,是个果断聪慧之人。”
一直默默不做声的琳达仰头望着医生:“妈妈的伤,今晚真的是危险期吗?”
医生摇摇头道:
“你妈妈的伤不会有生命危险,也不会有什么后遗症,那样说是吓吓他,让他好好想想,你们俩对他生命的意义;
今晚是他们俩之间的危险期,希望他能跨过心里那道坎,感动你妈妈,给你们的未来想出解决的方法来。”
桑红侧头看着她,蹲下身,对她说:“琳达,这是善意的欺骗,你妈妈那么痛,她是带着忏悔和内疚向秦先生表达谢意的,她一直很纯洁高尚,一定是无法原谅自己所犯下的错误,她在用这样的方式减轻她心底的内疚感,这不是演戏,是忏悔。”
“我也没有演戏,我是真的喜欢秦叔叔,真的担心妈妈。”
“呵呵,等着吧,他是个聪明人,会做出正确的选择的。”
桑红伸手抱起琳达,出了走廊,就看到小萌仔双手叉腰得意洋洋地站在那里,身后是四个站岗的警卫。
“嘿嘿,秦爸爸有没有被整得掉泪?”
他笑得很奸诈。
琳达从桑红的怀里跳下来,伸手拉了他的手:“宋一林先生,谢谢!
你的办法很有效,虽然也赚了我的眼泪去,不过逼得他认了我这个女儿,认了是妈妈的男朋友,效果真是太神奇了,他竟然愿意留下通宵照顾生病的妈妈,你让我看到了一个品质极好的男子,我相信,我们三个人,可能真的有一起生活的缘分。”
“呵呵,你太客气了,一点小智慧而已,不登大雅之堂!”小萌仔摆摆手,笑得眼睛都眯得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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