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
陶嫤喜出望外,一时间忘了礼数,不顾外人在场欣喜地来到他们跟前。殷家五兄弟以为叫叫是来迎接他们的,未料想她竟停在江衡跟前。
陶嫤踟蹰不安地张开双手,踮起脚尖看向他的肩膀,软声软语地诱哄:“将军,下来……”
将军早已累了,趴在江衡肩膀上昏昏欲睡。此时听到陶嫤的声音,懒洋洋地睁开瞳眸,定睛看了她一会儿,矫健地飞扑到她怀中。
陶嫤破涕为笑,心里的大石头落了地,歪着脑袋蹭了它好几下:“你跑哪里去啦?”
说罢总算想起江衡,多亏了他将军才能平安无事,遂朝他感激一笑,“不知道魏王舅舅在哪里遇见了将军?谢谢您把它带回来,一定给您添了不少麻烦。”
她笑靥娇软,眸光真诚,是真的感激他。
麻烦没添多少,就是一路上不太安生。自从江衡带着它捕猎一头狼后,小家伙处于亢奋状态,毫不畏惧狼族的凶悍,那模样,好像在说再来十头它都不怕。后来它死活不肯回来,李鸿几欲崩溃,差点就把它扔在山林里独自回来了。
末了是江衡降住了它,把它放在肩膀上带回山庄。
当着众人的面,他不好与她说太多话,于是言简意赅道:“不算麻烦,下回你看好它就是,别再让它乱跑。”
陶嫤连连点头,以为他要跟外公一块进入,没想到他把将军交给她后,踅身便要离开了。
“魏王舅舅不进去吗?”她好奇地问。
“不了。”江衡不多停留,跟殷如和殷镇清兄弟几人告别后,向她解释道:“本王过来,只是为了把将军归还给你。”
言讫与李鸿一起离去,步履广阔。
外公和舅舅们在院里清点猎物,今日一行共捕猎到十二只野兔,三只花鹿和四只山鸡等。比起其他府上要好得多了,殷如还算满意,让几兄弟回屋歇息一晚上,明日再继续奋战。
陶嫤和殷岁晴并几位舅母在紫藤花架下喝茶谈心,见那几个男人正朝这边走来,一个个拿绢帕掩鼻嫌弃道:“一身臭味儿,还不快回去洗洗。”
老四殷镇汌故意走到媳妇陈氏身旁,举起袖子让她闻:“哪儿臭了,我怎么没闻见?”
陈氏见他没个正经,悄悄地剜了他两眼。
可惜根本唬不住殷镇汌,别的几个兄弟都准备回屋洗澡了,偏他还赖在这里不走:“叫叫?”
陶嫤正在一边跟将军训话,闻声抬起头来,疑惑地嗯了一声。
陈氏实在看不下去,推着他往回走,“你快给我回屋去。”
一把年纪了,又不是年轻小伙子,杵在这儿丢什么人。
其余几位新妇均忍俊不禁,笑着看他俩打打闹闹。那边人没走远,便有下人进来向殷如通传,内容清晰地传了过来:“国公爷,瑜郡王前来拜访,正在院外求见。”
楚国公忙放下手里的活计,招呼下人把他迎进来:“快快,快请进来。瑜郡王亲自来访,老夫当然要见。”
话刚说完,段俨便从影壁后面走了出来。他换下胡服,一袭玄青色织金云纹锦袍罩在身上,简单不失华贵。除了他之外,还有瑜郡王世子段淳。段淳也是刚从猎场上回来,目送在院子里搜寻了一圈,最后落在紫藤花架这边。
冉云居热闹得很,殷家几位爷得知瑜郡王到访后,顾不得洗澡,换了衣服便出来迎接。
院里站了很多人,段俨面上不动声色,开门见山道:“本王有幸猎到一头公狼,不敢独享,特来送与楚国公。”
说着让人把公狼呈上来,放在院中。此狼个头看着不小,死时模样凶恶狰狞,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十分可怖。
殷如受宠若惊,岂敢手下:“这是瑜郡王猎到的,老夫怎能夺取您的功劳,腆着脸向皇上邀功?”
段俨不为所动,极其罕见地笑了笑,“无妨,您与本王之间无需分得如此清楚。”
那边将军闻到血腥味儿,顿时变得敏感起来,瞳眸眯起,向院子里躺着的公狼看去。
等到陶嫤想阻止它时已经来不及了,它哧溜一下飞快地跑了过去。
陶嫤往前追了两步:“哎……”
好在将军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它只是绕着那匹公狼转了两圈,好奇地嗅了嗅它身上的味道,转头继续回到陶嫤身边。
这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她身上,陶嫤不自在地抿了下唇,随机应变,及时朝段俨和段淳行了一礼,“见过瑜郡王、段世子。”
段俨让她不必多礼,目光却越过她,落到后面的殷岁晴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