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很久,荆楚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小羊。”
“嗯。”
“如果有那么一天,我怎么舍得拖累你。”荆楚家里的浴缸足够大,他拉着杨绵绵的手让她坐到自己对面,她只穿了一件白色的宽松t恤和一条胖次,这时坐在浴缸里,身上全都湿透了,很可惜没有曲线毕露。
(因为没有,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而她的头发绑了一个麻花辫,全被水浸湿了,辫子的尾巴湿哒哒得往下滴水,她觉得不舒服,伸手把皮筋捋下来,用手指通头发,那小模样恰似苦情小说里淋雨的女主角。
“没有什么舍得不舍得的,我也不觉得是拖累。”她抿着嘴,“那如果有一天我毁容了,没那么漂亮了,你会和我分手吗?”
荆楚想一想,回答:“不会。”他并不否认自己喜欢她出众的外貌,但并不觉得如同有一天她失去了容貌他就会厌倦,正相反,也许他会更加怜爱她。
杨绵绵接得很快:“那我也不会。”
荆楚觉得她的想法又可爱又幼稚,他并不觉得她在说谎,只是久病床前无孝子,如果一个人瘫痪了,吃喝拉撒都要伺候,那有多少爱可以被消磨,如果他真的有那么一天,必然会选择离开,现在他都觉得她那么年轻漂亮,自己大了那么多,真的到了又病又残的那一天,怎么舍得耽误她的青春与未来。
只是这样的想法,现在也不必说了,她怀着这样美好的情感对他说那番话,这就够了。
他看到了她纯洁真挚的心,感受到了她毫不掩饰的爱。
所以他没有再和她就这个话题争论下去,他只是吻了吻她的额头:“我的小羊。”
杨绵绵嘴角弯了弯,像是觉得不好意思又强装镇定,挤了沐浴露到手心往他身上抹,还特别注意避开了敏感区,然而这并没有什么卵用,因为不管怎么说,喜欢的女孩子在身上摸来摸去包括后背腹肌大腿,总会是有感觉的。
杨绵绵却委屈了:“不是我。”她这次真的什么都没干。
荆楚轻咳一声:“是我。”
杨绵绵瞅瞅他,不吭声了,用干毛巾给他擦干,荆楚把毛巾接过来:“这个我自己来吧,你赶紧去把衣服换了,当心感冒。”
“大夏天的感什么冒。”杨绵绵吐槽了一句,还是出去拿了换洗的衣服,荆楚还没出去,她就抱着衣服在那里瞪他,“我要换衣服了,你出去。”
荆楚:“……”世界为什么变化那么快,杨绵绵居然会知道换衣服避开他了。
不过也好,现在经不起折腾,还是别找死了。荆楚那么想着,转身出去了。
杨绵绵这才哼着歌准备洗澡换衣服,浴室里的小伙伴们憋了大半天终于可以开始吐槽了。
浴缸:“绵绵,你今天那么乖是想闹哪样?”
马桶:“绵绵,你是不是被穿越了,说,何方妖孽!”
镜子:“绵绵画风不对!”
洗手台:“你们都太天真了,这叫以退为进,聪明啊!”
杨绵绵哼着歌就是不理它们,热气氤氲,镜子上起了一层雾,它十分不满:“我也要看绵绵洗澡,绵绵帮我擦擦好不好?”
“不好。”杨绵绵慢吞吞洗着自己的头发,她的头发太长,洗起来就麻烦,她为了节约水,一向都是一边洗澡顺便把头发给洗了的。
莲蓬头忠实地发表看法:“绵绵。”
“啊?”
“你胸围长了。”
“诶,真的吗?”杨绵绵赶紧去把镜子擦干净仔细观察,“好像是啊。”
镜子天生自带挑剔眼光,从头到脚把杨绵绵打量过后说:“绵绵,我可以给你评八十分,脸满分,腰满分,腿满分,皮肤满分,头发满分。”
“我知道我没胸。”她嘀咕。
“屁股也不够翘,所以还要再扣十分。”镜子以精准的眼光下了评论。
杨绵绵呵呵了。
她洗完澡出去,香喷喷得要荆楚抱一会儿,结果一坐大腿就觉得(⊙v⊙)嗯~硌得慌,她低头往下一看,哼哼了两声,扭了扭屁股,翻了好大一个白眼。
那小模样不用开口就知道她是在说“这可不怪我”。
“别,别。”荆楚摁住她,“别动了啊。”本来刚才那么长时间就没褪下去,被她再那么蹭一蹭真的是要了老命了。
然而,这并没有什么卵用。
该来的总会来。
荆楚的平角裤:“╰(‵□′)╯特么的我今天上岗不到十分钟就要下岗轮休,有没有天理了?!”
绵绵的胖次:“嘤嘤为什么我也沾到了人家还想陪绵绵过夜的,坏蛋!”
抽屉里干净的平角裤2号:“希望我今天可以坚持得时间长一点。”
绵绵的睡裙长出一口气:“幸好我逃过一劫!”
它的运气比小伙伴的好,这一晚上除了刚才的意外一直相安无事。
荆楚在家养病休息,顺带关心一下杨绵绵的高考成绩:“成绩出来了吗?”
“晚上八点就能查了。”杨绵绵在玄关换鞋子,手里拎着刚去菜场买回来的菜,“我们家海盗不要我了。”
荆楚把袋子接过来放到厨房里:“可可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