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房间后,仪檬迅速拿来一个没有写过字的本子和文房四宝到饭桌上,然后把帐薄打开放在空本子旁边。
坐下后,她一边磨墨,一边认真地翻阅帐薄,研究刘氏的文字,一边又给南慕离解释。“我十岁那年因母亲病危生了一场大病,自此不懂说话不懂反抗,亲娘没了,后娘就开始欺负我,我爹常年走镖,鲜少回家,他以为我过得很好,其实不是。拜后娘所赐,我得了一场高烧没死,反而病好了。后娘敢买通杀手放火烧死我,我绝不会再任她欺负,既然她不仁在先,就住怪我无义!”
等了良久没听到南慕离的回应,仪檬什么也不再说了,拿过毛笔,认真地模仿起了刘氏的笔迹,一遍不行就两遍,她并没有为此感到不耐烦。
南慕离就这样站在对面看着仪檬忙碌,早已经被她曾经的悲惨经历动容,她诉说得如此冷静,没有一丝哀伤,没有哀伤又如何去安慰?所以,他不知道说什么,只好静静地聆听着她的声音,静静地看着她忙碌时认真美丽的样子。
一晃天色呈鱼肚白般灰亮的状态。
毛笔最后一勾,一张白纸黑字便呈现在眼前。
仪檬把毛笔放下,吹了吹墨迹未干的文字,然后起身,把本子上写了字的这一页撕下来,叠好。
她未伸手出去,南慕离便伸了手过来,“我帮你把信送到李四手中!”
他的眼神坚定,手指修长白希,仪檬看得有点恍惚了,她讶异问:“你怎么知道我这信是要给李四的?”
南慕离微微一笑,没有解释,拿过桌上的帐薄后又拿走仪檬手中的信,“天亮了,你不宜露面,帐薄我会帮你送回原处,信我也会亲手交到李四手中!”
仪檬看着他,心里不明白他为何会如此帮助自己,仅仅是因为他的护卫职责就是保护好宁家大小姐?
“我如今在宁府做事,保护大小姐,帮助大小姐,是我们做宁府护卫的责任!”南慕离只有此刻说的话像个护卫,但也只有他自己知道,对她超过职责所在的帮助,只不过是自己的心在作祟,连他自己都为自己目前的状态感到不解。
仪檬没想太多,就这么解释了南慕离对自己超出职责范围的帮助。“谢了。”
南慕离礼貌一笑,却打从心底厌恶自己此刻的这一记笑容,这让他和仪檬一下子从昨晚复杂的关系拉回到主仆的关系,他很不喜欢,却又不得不这样。“小姐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