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姨娘跟前又不是没有伺候的丫头,你巴巴的端着药去做什么?难道是二爷吩咐你去做的么?”江意澜不冷不热的问道。
窕儿想也不想立时反驳,话里带着几分不屑,“二爷躲还来不及呢,哪里还会吩咐我去伺候,是奴婢见薛姨娘病的厉害,去瞧瞧的,谁知好心竟被当成了驴肝肺,奴婢真是冤枉啊。”
,“哦?照你说,二爷昨儿个是故意关上门不想见她们了?”
窕儿眨眨眼,压低嗓音”“二奶奶,奴婢也就当着您的面说这些,二爷见着两位姨娘就躲,上次当着奴婢的面甩袖出门,还示意奴婢将两位姨娘赶出去呢,可怜的二爷。”
江意澜并不答话,只蹙额故作惊讶的看着她,窕儿以为江意澜不信自己说的话,便接着道,“二奶奶有所不知,二爷极其讨厌这两位姨娘,一个成日里假惺惺的矫情的很,另l个又成日里清高的模样,咱们二爷可不喜欢这样的人,咱们侯府的老爷少爷们,全都一身好武艺,喜欢的自然是豪爽勇敢的女子。”
江意澜便叹了口气”“原来是这样啊,那可难办了。不过我瞧着两位姨娘倒是好的。”眸光流转,瞧见外头门帘子动了动。
窕儿见江意澜并不相信她说的话,不免有几分着急……,二奶奶,您才来府里不过几日,很多事都还不知道,她们有什么好的,成日里想的就是打二爷的主意,您才是这院子里正经的主子,哪容得她们上蹦下窜的,既然二爷不喜欢,那就要赶出去,省得二爷瞧着心烦,对身体也不好。”
江意澜便又叹口气,面上显出几丝为难,“二爷喜欢不喜欢,那也要二爷说了算,两位姨娘瞧着都是好的,薛姨娘直爽,雷姨娘温顺有礼。”
窕儿仍是急着分辨,甚至忘了她此趟是来澄清冤屈的”“二奶奶,您可别误信了别的脸面,那都是骗人的,个个心里头都不知藏着什么呢。”
江意澜便沉默着不再说话。
窕儿竟然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嘴里还絮絮叨叨说一些受了天大委屈的话。
江意澜抬眼看看门外,门帘嗖的一下被挑开,雷姨娘气势汹汹的跑进来,指着窕儿的鼻子就骂,“还说我冤枉了你,原来你跑到二奶奶跟前挑拨来了,关妈妈,这可都是您亲耳听到的,这下您该相信了吧?她一个小奴婢,竟然唆使二奶奶把我们都赶出去。好歹的我们也都是二爷屋里的人,竟然让个小丫头编排了这许多不是。”
窕儿见雷姨娘关妈妈一同进来,尤其是关妈妈,面上带着几分怒气,心底便颤了几颤,但一想起背后还有大夫人撑腰,便又有了几分胆气,大夫人说过,要把落青堂闹得越乱越好,让二奶奶手忙脚乱就更好了。
所以她咬了咬牙,不屑的冷笑道”“雷姨娘,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么?你说二爷哪天去了你们房里?每次一见到你们二爷便躲得远远的,二爷若喜欢你们,难道还会躲么?”
雷姨娘气的牙齿咬的咯咯响,也不再多说,只双膝一软扑通跪在江意澜跟前,哭道”“二奶奶,旁的话婢妾也不说了,这阵势您也瞧见了,还是那句话,婢妾虽不是高门大户人家的女儿,父亲好歹也是官场上的,即便是婢妾不要了脸面,但还要顾忌着父母兄弟,还望二奶奶放婢妾一条生路,将婢妾送出去吧。”
江意澜忙道”“雷姨娘,你先别哭,咱们有什么事说井么事,可别说什么送出去的话。”一边说着不硬不软的安慰话,一边抬眼为难的去看关妈妈”“关妈妈,您看,这可如何是好?”
关妈妈亦是气的满面通红,嘴唇都在微微颤抖,瞪几眼窕儿,看了看江意澜”“二奶奶,这原不过是几句斗嘴的话,雷姨娘是二爷的人,窕儿只有听话的份,哪里还有这许多的辩解,今儿个便是窕儿错了,一切单凭二奶奶处置。”
窕儿脸色变了变,自是不依,看着关妈妈道,“关妈妈,您是大大人指过来帮衬二奶奶的,怎么这会子反倒给二奶奶指错路呢?二奶奶心里明镜儿似的,苹里需要您指着说怎么办?”关妈妈噎的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气得半死,这窕儿太不知天高地厚了,仗着大夫人许了她几句好话,竟然完全不把人放在眼里,她又想到昨儿去找大夫人,大夫人训斥自己的话,心里愈发生气,便怒道”“好啊窕儿,旁个竟都说不住你了,当着二奶奶的面你还敢这样,我看只有请大夫人过来了。”
窕儿却还嘴硬”“关妈妈,本就不是我的错,别说是请大夫人,就是老夫人来了,我也是要说的。”
关妈妈气的再也说不出话了,转头看看江意澜”“二奶奶,您也瞧见了,老奴这把老骨头,什么也管不了了,待会子大夫人来了,您直接跟禀了大夫人,老奴可没脸再在落青堂待下去了。”说着不等江意澜回话,径自转身出了门。
江意澜看一眼沈妈妈,沈妈妈会意,悄悄转身出门。
江意澜看一眼跪在地上的两人,好言好语的劝着,“你说你们两个,都是住在一个院里的,又都是为了二爷好,何必闹成这样?你也是好心,她也是好心,怎么好心反倒办了坏事了?”
雷姨娘便哭倒在地上”“婢妾是没脸再见人了。
窕儿却还梗着脖子那眼斜雷姨娘,嘴上不时说着,“二奶奶可别被人给蒙蔽了。”
屋里正僵持不下,大夫人何氏便被请过来了,刚一进门,窕儿便哇的一声哭着跪趴过来”“大夫人啊,奴婢好生冤枉啊,奴婢一心只为二爷,大夫人可要为奴婢伸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