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摸摸胡须,说道:“你将他带来,我帮他看看。”张不辉眉目一松,说道:“全指望老先生妙手回春。我就去带他过来。”老者口中嗯了一声。张不辉连忙退出铺子,沿途走回去,留心观察街道上并无异常。
回到客栈,张不辉一面叫张三到街上把风,一面弄来板车,把陈子昂从地道里抬出来,运到诊疗所。老者站起身,说道:“抬入内室。”二人抬着陈子昂走进内室。
这内室是一张宽大的炕床,炕上铺了一张大草席。二人将陈子昂放到床上,老者捻亮油灯,脱去外衣,坐上炕。他伸手号陈子昂的手脉,说道:“他原来还中过银环蛇毒?”张不辉答道:“是。”
老者说道:“蛇毒事小,已经去除大半,所剩无几。”张不辉一惊一喜,喜的是陈子昂蛇毒已经除去,惊的是他当真受了严重内伤。
他问道:“他伤得不轻?”老者说道:“岂止伤得不轻,半条命都丢掉。”张不辉问道:“伤了哪里?”老者说道:“五腑六脏均受了创伤,凡是内脏经络都被内功震断。”
张不辉和李四一时不知所措,在一旁搓手,又问道:“如何是好。还有救么?”老者说道:“你等切莫心急。我先帮他医好内脏创伤,大约需要十天。”张不辉说道:“全凭老先生作主。”
老者从炕头取出一个匣子,打开匣子,里面装了数枚寸许长的银针。他拿银针在油灯上火烤,用棉花擦拭干净,说道:“你二人上炕,将他扶坐,脱去上衣,坦露上身。”二人依言上炕脱去陈子昂上衣,一人一边将他扶住。
老者说道:“肺居胸中,司呼吸,主一身之气。大肠为传导之官,职司传导糟粕。今日我先替他治疗肺和大肠的伤患。”说罢,右手捻起一枚银针,扎进他背后胸椎第二节风门穴,左手按在风门旁,缓慢旋转银针。
如此一手按摩,一手转针,片刻之后,陈子昂喉咙有了吞咽之声。老者松开双手,取了第二枚银针,扎入胸椎第三节肺俞穴,右手一边捻转,还一边提插。过了一炷香时间,陈子昂呼吸渐深,气息频率减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