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元洪道:“他是陪我来的,是在下有求于贵寺,想请贵寺出手帮我解决一个难处。”
那僧人又道:“好说好说,但不知那玉虚宫弟子如何称呼?”
郑元洪见他只是在意方仲,怒道:“你这和尚,怎么也生就一双势利眼,看我白石山不出名,就只管问玉虚宫的弟子,好歹此行是我作主。”
那僧人见郑元洪忽然生气,笑道:“我佛众生平等,何分彼此。”郑元洪听得他说了一个‘佛’字,痛苦的一抱头,指着他叫道:“死秃驴,你说什么!”
那僧人一怔,合十道:“阿弥陀佛,佛说不可嗔怒,郑门主虽非佛门中人,既入佛地,便需守我佛律例,戒嗔戒躁,阿弥陀佛!”
方仲在门外听得那僧人连续几个佛字出口,便知要糟。
果不其然,郑元洪两眼发直,已然说不出话来,只是死死地的盯着那僧人。那僧人只道郑元洪越发的怒了,实在想不出何处得罪了他,垂首道:“贫僧若不慎身染罪孽,愿跪于佛前忏悔,郑门主……”
还不待说完,郑元洪扑通一声,已然跪倒在地。
方仲慌忙抢进房来,扶起郑元洪,只是此时的郑元洪已然神智不清,连方仲都不认得了。那房里的两个僧人都是中等年纪,一身的袈裟,面目慈祥,其中一个还持着一根禅杖,见到方仲出现,而郑元洪又跪了下来,都是惊讶万分。
那手持禅杖的就是方才与郑元洪说话的僧人,愕然不知所措的道:“郑门主……郑门主何故行此大礼?”
方仲知道一时也说不清楚,把郑元洪扶到座上之后,这才向两位僧人稽首道:“在下方仲,参见二位高僧。”
那两个僧人还礼道:“想来小修士便是玉虚宫弟子了,贫僧智空、智明,听得弟子禀告,特来接待二位。”
方仲道:“原来是智空、智明两位大师,两位大师有所不知,我等此来是求大师为郑门主医治怪病的,这个病十分奇特,听不得人说一个‘佛’字,否则便会头脑昏晕,不知所从。刚才大师一连声说了几个佛字,郑门主听在耳中,那怪病便彻底的发作了起来,大师说跪他便跪下了,完全身不由己,可不是想行什么大礼。”
方仲一解释,两个和尚恍然道:“原来如此,居然还有这个毛病。”
那持禅杖的智明一伸手,捉住了郑元洪手腕,低眉垂首的沉思了片刻,奇道:“郑门主气息正常,并无受伤,何来的病症。”
方仲道:“打伤郑门主的也是一个佛门中人,只不过他那一掌非是霸道凶狠,而是化做一个掌印,打在了郑门主头上,只在面上看不出伤势,却能控人神智,十分奇特。”
智明笑道:“原来是掌印,小修士不早说,我佛共有九印传世,乃是不动根本印、大金刚轮印、外狮子印、内狮子印、外缚印、内缚印、智拳印、日轮印、宝瓶印。如是控人心智者,那只有外缚印才能如此,那是我佛普贤大士镇压邪魔,渡化那些冥顽不灵之人才用的不世掌印。可是郑门主又非邪魔,即便被外缚印打中,只要行事光明磊落,不生邪念,根本就是无害的。”
方仲奇道:“无害?那为何郑门主听得一个佛字便痛不欲生,到后来更是神志不清了。”
那智明道:“若真是外缚印所为,也不过是在人心生邪念之时劝喻其莫犯一念之差,诚心向善皈依我佛,断无控人神智直至唯命是从之理,若真如此,我佛岂不近魔。”
另一个和尚智空道:“能压外缚印者只有智拳印,我到毗卢殿里请一个精通智拳印的师兄过来,解了郑门主此厄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