蚩浑吃了一惊,忙不迭退后几步,喝道:“放便放了你,你还敢伤人!”
那鹞鹰王原本被乱发遮住的双眼忽的爆出一阵精光,只听他冷笑道:“我本无罪,你凭什么关我。我不但要杀此人,还要杀你这等奸佞之徒,然后再为老堂主报仇雪恨!”轮起右手铁链,刷的一声,一道乌光奔蚩浑打来。
蚩浑往旁一闪,那铁链落空。蚩浑心道此人琵琶骨被锁,有什么神通也使不出来,倒也不用怕他。谁知才一抬头,眼前黑影一闪,又一道铁链从空套下,正好落在他的脖子上。铁链一紧,已勒住脖颈,蚩浑整个人都被那瑶鹰王拽了过去。
蚩浑大惊失色,慌忙运劲挣扎,立足原地再不肯前进半步。一根铁链被绷得紧紧的,那鹞鹰王虽然用力,却拉不过去半分。
蚩浑心下大定,知道此人琵琶骨被穿,神通受损,奈何不了自己。
那人拉不动蚩浑,索性弃铁链不用,怒喝一声,肩上拖着两根锁链,双手上十指寒光闪烁,同时长出数尺长的森森白爪,往蚩浑急扑而来。蚩浑看得寒毛直竖,惊慌之下一手拔刀,另一手掐诀,便想使用新学得的法相出来。
坐在乌烟驹上的化鬼王冷哼道:“当我是死人么!?”从旁边迅速无伦的伸过钩镰刀,一下便把两人之间的锁链缠住,轻轻往回一带,那鹞鹰王飞扑的身子不由自主的被拉了过去。
鹞鹰王怒喝道:“杀你也是一样!”十指森森,复往化鬼王划来。
化鬼王冷笑道:“你如今这幅模样,还想跟我打?去和那些臭道士比划去吧。”举起钩镰刀,带动铁链,往空中用力一抛。
鹞鹰王被化鬼王这一甩,腾云驾雾般飞出。化鬼王驾着乌烟驹往前一闪,举刀划出一道凌厉刀光,正好扫在那鹞鹰王的两肩之上,咔嚓一声,两条锁链已被砍断。
余劲未消之下,鹞鹰王一声闷哼,琵琶骨的锁孔上鲜血标飞。
这一抛一砍,所带来的力道极大,鹞鹰王的身子飞过数十丈的距离,往立在阵前的刘长老压了过去。
刘长老见空中扑过来一个囚徒模样的怪人,喝道:“什么人!”举剑往空中就刺。
锁住鹞鹰王琵琶骨的锁链已被化鬼王砍掉,一身的神通瞬间便回复了七八成,他手上的铁链还在,轮起来便如两条铁鞭相似。见到宝剑刺来,一腔的怒气正愁无处发泄,大吼道:“是你祖宗!”两条铁链往前一抖,已缠在刘长老的青铜剑上。
刘长老宝剑回缩,带动铁链,一发把鹞鹰王给拉了过来,眼见来者凶恶,不敢怠慢,举左手飞掌拍出。
那鹞鹰王身在空中,又有铁链牵扯,闪躲不开,啪的一声,已被打中胸口。这一掌劲力十分雄厚,若是差不多修为之人被这一掌击中,定然口喷鲜血,就此掉将下来,刘长老只要再把剑往前一送,取人性命易如反掌。
谁知那鹞鹰王虽然被这一掌打得身子往后一仰,却依旧拉住铁链不放,反而怒喝一声,空中翻个筋斗,双手左右一分,如一只施展老鹰展翅的纸鸢一般稳住身形。
那鹞鹰王定住身子,一声长啸,两只*脚掌连续摆动,从空中踢击而下,其势猛烈之极。
刘长老大惊失色,骇然发觉眼前这个衣衫褴褛的疯子修为之高,只怕已是炼神还虚境界,远非自己能敌。鹞鹰王居高临下,脚影翻飞,啪啪之声不绝,也不知踢了多少脚。刘长老舞动青铜剑,在头顶化作一道青光护住顶门,同时不停的后退。
铁链的撞击声与脚掌打在剑身上的闷响声不停。二人转眼间便交手了无数下。
那鹞鹰王从囚车中出来时就是赤着双足,一双脚瘦骨嶙峋,十只长长的脚趾甲更是不知多久都没有修剪过,黑黝黝的嵌满污垢,但如今施展开来,每一下踢出,都是乌光一闪,疾如闪电。长长的脚趾甲便如利刃,疾风骤雨般横扫,打得刘长老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刘长老连退了十来步,那鹞鹰王依旧在空中踢个不停,竟无丝毫停歇迹象。刘长老又退一步,那脚下不甚平整,急退之下被一块小石头一绊,身形不稳,一个疏忽,被鹞鹰王的右脚从空隙中伸了进来,只是一划,刘长老握剑的手腕上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