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狰狞!比我的乌烟驹如何?”
蚩浑道:“不敢欺瞒化堂主,那畜生若真是狰狞,实是要比乌烟驹更加厉害一些。”
化鬼王道:“不见得吧,我看那小子虽然速度奇快,也就与我的乌烟驹相仿,又厉害在何处了?”
蚩浑狐疑道:“也许是那畜生还未长成,而那小子又不懂驯兽之法,故此那厉害之处未发挥出来。传闻那狰狞应该是背部全白,而腹底黑色,如今所见,只有那头颅往后才有白毛,连背脊都未变色,可见多半是匹尚未长成的幼兽。”
化鬼王饶有趣味的道:“幼兽便有如此奇速,倒也了得。”
蚩浑又道:“狰狞乃是恶兽,它有一股天生煞气可以镇压百兽,平常畜生一见到它便会骨软筋酥,跑都跑不起来。便是珍惜异种与它在一起,也会被煞气所压,一身的神通还未施展便先打七分折扣,加之这狰狞兽自有一股罡气在腹,喷出来便能伤人,寻常百兽岂是它的对手。”
化鬼王道:“这狰狞既然是恶兽,怎会被这小子轻易驯服?”
蚩浑道:“驯服倒也说不上,我看那小畜生与狰狞兽纯是本能驾驭,并非有什么高明的操纵之法,想来那狰狞兽肯与他在一起,多半是熟络惯了的,恐怕不是半途捉来驯服的。”
蚩浑一番解说倒也大差不差,说中了大半。化鬼王眼中露出贪婪之色,笑道:“你的人可别把那狰狞兽给打死了,杀了那小子之后,不妨把这畜生牵来,本堂主好好将养一番,试试看它是否如你所说一般。”
蚩浑眼望场中,无奈叹道:“只怕要杀那小子,还不是件很容易的事。”
方仲的剑光如水银泻地一般往祝芈泼去,祝芈手中铁杵上的火焰如遇暴雨侵袭,转眼便被打散,他那铁杵只是招架,叮叮当当直响,被方仲的翻云覆雨诀打得不住后退。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一个小辈打成这幅模样,祝芈早就怒火攻心,恨不得一把火把方仲烧成灰烬。可是对方的剑上水气氤氲,自己的火焰攻不过去,又有什么办法可想。
方仲一套剑法使完,掌开处又是一道雷咒,祝芈虽然防住,但手脚一阵酸麻,再也轮转不灵。方仲驾着狰狞兽闪电奔到他右侧,撇空一剑刺去,噗的一声,在祝芈的肋下刺了一剑,虽然只是受了点轻伤,却是方仲手下留情之故。
祝芈嗷的一声大叫,往后急退数步,心道:“不出一点血本是杀不得这小子了!”把羽衣如披风般往空一举,仰头一口鲜血喷出,把手一抖,那千百根红色羽毛四处飞散,同时化作千朵烈焰,足有十来丈方圆,从空洒落,把祝芈与方仲都淹没了进去。那祝芈在火中傲然不惧,铁杵上火鸦再起,威风凛凛如火神一般。
方仲舞动剑风拨打头上火羽,忽听身后风声一响,那祝芈不知怎么的已到了身后,恶狠狠一火棍扫来。方仲慌忙闪躲,同时一剑刺来,祝芈嘿嘿一声冷笑,整个人在火海里一晃便消失不见。方仲左右一看,唯见火焰翻腾,不见祝芈人影。狰狞兽在这千团火焰中举步维艰,稍不留意,便要把皮毛烧着。
方仲心中一凛,这祝芈精于火遁,定然是藏身在这火焰之中,自己若不寻克制之法,他便始终立于不败之地。若在往常遇到这等奇能异士还真不好对付,但今时不同往日,自己手中有一个专克天道的大印在手,一直不曾试过,今日正好拿他来验证一番。
左侧呼的一响,那祝芈又从火里凝聚形体举棍打来。方仲正等这一刻,一招开云见日防住此棍,那祝芈不敢久斗,又要遁入火中。方仲另一手往空一抛,把新炼制的天龙都功印祭了出去。
此印在空中一个旋转,闪动着黑色豪光,几个玄妙的符文隐隐闪现,往地面之上压落。
祝芈的身影刚刚消失,当那印压落下来时,一声闷响,在这七八丈范围内燃烧的千百朵火焰突然烟火全无,又还原成一根根的飞羽。就在飞羽丛中,那祝芈愕然不知所措,突然被从火遁之中打出,懵懂之间还不知发生了何事。
那七八丈范围外,依旧烈焰焚天,可见方仲这天龙都功印铸造的实在小了一些,威力不大,可镇压的范围较窄,远无法和张道陵那面玉印动辄镇压百丈相比。
方仲举着鱼骨剑,一招升龙剑法中的缩首潜形,气势一凝,随着狰狞兽往前一窜,剑势勃发,把尚自呆愣的祝芈裹挟而进,随后往空一挑,祝芈大叫一声,被剑气裹挟下身不由己往空中飞去。
方仲一招乘龙飞天只使了前半段,若是施展完全,那祝芈在空中就得被方仲劈出碎块。方仲迅速打出五六道符纸,火光和雷咒一同往空中的祝芈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