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仲从背后抽出火岩剑,剑光一闪,呛啷一声,把拴住兽栏的铁链划断。狰狞兽怒吼一声,在里面一跃而出,方仲轻轻一翻身便坐在了它背上。
几个昆仑弟子退后几步,也不知是谁叫了一声:“他只有一个人,大家一起上,捉了这不肖之徒交给师叔祖发落。”几个人虽然胆怯,但依旧围拢了上来。
方仲淡淡道:“刀剑无眼,各位师兄请自重。”
“少吓唬人,就凭你所学的役鬼妖法么!亏你还是玉虚宫弟子,竟然堕落到去写邪法,本门正要拿你清理门户。”这几个昆仑弟子呐喊一声,同时冲了过来。
方仲把眼一闭,似乎瞬间就进入了遐想之态,相反那座下狰狞兽却双目一亮,头颅迅速低下,虎视眈眈的望着冲过来的数人。这正是鹞鹰王所传的驭兽诀,方仲修炼之后尚是第一次使用。
七八柄剑飞刺而来,离着方仲和狰狞兽尚有数尺距离时,只见方仲连同狰狞兽的身影模糊一闪,就已到了旁边。方仲举剑在手,并不曾开眼,但那座下狰狞兽就如开了灵智一般,迅捷一扑,竟巧妙之极的奔到了这几个弟子中间,接着剑光闪烁,方仲只是轻描淡写的数剑刺出,这几个昔日同门便哎哟连连,哐啷哐啷之声连响,手中剑扔了一地。
这几个弟子同时捂着手腕露出惊骇之色,其中一个叫道:“传言果然不虚,这小子已今非昔比,我们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快回去叫人。”说罢,返身便跑。余下之人哪敢逗留,顿时一哄而散。各人分散奔逃,其中一个弟子听得身后风响,回头一瞥,只见一个硕大的兽首呲着獠牙就在后脑勺,只要轻轻一口,在如此锋利的獠牙之下,自己免不得要做冤死鬼。他吓的脚下一软,就要往地上摔去,谁知后衣领一紧,已被方仲提了起来。
方仲揪住那逃跑的弟子,横放在狰狞兽背上,问道:“只要你告知我师父在何处,我便不伤你?”
那人魂飞魄散地道:“方师弟手下留情,我上有老母在堂,下有襁褓中的婴儿要养,你杀我一个就是一尸三命……”
方仲举起宝柄在他的脑袋上打了一下,喝道:“胡说八道,我不杀你,快说!”
那个弟子忙道:“钱师叔被囚禁在了此庄地牢之中,具体是何处我也不知,需找那刘师兄才知道。”
“哪一个刘师兄?”
“便是这正气堂的庄主,虽然年纪高大,却与我等同辈。”
方仲问明白了玉机子一行人尚未从邀月堂返回,把那人拎起来往地上一抛,纵着狰狞兽往里面便闯。
方仲先奔自己的住所二来,一路所遇的几个昆仑弟子根本无人能挡,无不被方仲三招两式就大败亏输。方仲一想到邀月堂之事就满腔愤慨,加之又与狰狞兽在一起,已用驭兽诀合二为一,从狰狞兽那里传来的阵阵杀意让他热血澎湃,竟然毫不掩饰自己行踪,堂堂正正的往里硬闯。
初时还有零零散散的弟子前来阻截,等得方仲一剑劈去,把对方连人带剑劈飞,连破数道人墙,那些昆仑弟子才惊骇发觉方仲修为之高,根本不是几个后辈弟子可以阻挡,于是纷纷闪避,只等着人多时再来围堵方仲。
方仲也懒得与这些人纠缠,到了自己的房前,翻身下狰狞兽,推门进屋,把自己的东西略一收拾,打成一个包裹横放在狰狞兽背上。这已然是做了长久打算,既然不留在昆仑,总要寻个安身的地方,往后风餐露宿的日子必不可少,这些东西总归用的着。他捉住一个闪避不及的下人喝问道:“你庄上地牢在何处?”
那下人结结巴巴道:“在……在南苑水榭的后面。”
说罢,往南指了指。方仲也不知这南苑水榭在哪里,只要有了大致的方向何愁寻觅不到,放了那下人后,驾狰狞兽往南奔来。一路之上狰狞兽纵跃如飞,跳墙纵屋,如履平地。方仲如此招摇过市,自然更加引得旁人主意,一时间警示之声四起,留守此处的昆仑弟子大都知道了方仲闯入此处。倒不是方仲有意显摆,而是想借此告之小兰又或司空谅与鹞鹰王,自己已经回来了,只要他们不是傻人,自然明白要和自己汇合。。
周围无数道剑光从地上飞至空中,其中几个文字辈弟子自持身份颇高,御剑到方仲左近,在空中大声呵斥道:“方仲,你简直目中无人,就算你学有所成,那也是从我昆仑修了来的本事,可不是让你在我们面前耀武扬威的。”
此人说得义正严词,方仲不由得心中一愧,向来人道:“这位师伯,在下只是想寻我师父,若是你能直言相告,我向你陪个不是。”
那人道:“呸,你这逆徒,也知有师父么!钱师弟教了你这样一个叛逆师门的弟子出来,自知罪孽深重,已不愿意见你。你自持己能,还敢到这里撒野,正好拿你。”在此人的指挥下,数十个昆仑弟子围拢了上来。
方仲叹了一口气,正想避开此人,远处又一条人影纵上屋顶,身形苗条,乃是个女子。她一句话也不说,揭了片瓦朝方仲扔过来,骂道:“打死这背叛师门的逆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