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悔大师面色一变,默然不语,方仲一见便知果然问对了人,看这样子这通悔大师真的知道菩提树的消息。只听通悔大师默然片刻后说道:“此事老衲倒真有一点消息,只不过不是我亲自打听来的,而是十余年前,鄙寺一位多年不见的太上长老在失踪数十年后,突然归来,回来后便拿出过一片菩提叶子。”
方仲喜道:“那这么说,这位前辈知道菩提树的下落了,晚辈可否拜见他一番。”
通悔大师摇头道:“他老人家回来没多久便又出寺远游,并不在寺中,连老衲与几位师兄弟都不知他到了何处。当初我那师叔回寺也只是交代了一些事,并把一片菩提叶子留下,他便悄然而去,并不曾说那叶子是在何处摘取”
方仲万分失望的道:“如此说来是没有指望了。”
通悔大师笑道:“万事一切皆看缘分,若是你与他有佛缘,迟早便能相见。不如老衲再让人去问一下管理藏经阁的通玄师兄,看他那里是否留有菩提树的记载,若有时,就把消息带来。”他吩咐智明去藏经阁一趟,问通玄大师是否知道菩提树下落。
过了有一个时辰,那智明回到室内,向通悔大师道:“禀告师叔,通玄师伯说他也不知,虽然不知菩提树的下落,不过有那一片菩提叶,也是可以查探出此树大致方位的。”
通悔大师道:“如何可以探查此树?”
智明道:“师伯说,以此菩提叶做媒,用占卜之法便可卜得此树下落。”
通悔大师摇头道:“现如今又到何处寻一精通卜筮之道的人?”
方仲道:“若是能找到一个精通占卦卜筮之道的人,就可以知道那菩提树的下落?”
通悔大师道:“话虽如此,但我佛门对此道向来排斥,此法洞悉先机,遭天所嫉,占卜之人往往不得善终,释门中人是绝不会去修习此道的。”
方仲心中刚刚升起的希望又颓然落空,只得道:“大师已经尽力,晚辈不敢过多奢求。既然贵寺也不知菩提树下落,晚辈另想办法就是。”言罢便要告辞。
通悔大师道:“方施主一心想找菩提树,而此树又与我佛有缘。但与我佛有缘之事,慈云寺必倾力相助,只要方施主能寻得精通卜筮之人,敝寺也不吝把菩提叶拿来使用,若是能求得菩提树下落,只求分享一份消息便已足够。”
这样一个条件宽厚之极,方仲想也不想便点头应允道:“晚辈若是能寻得卜筮之人,定当再来贵寺叨扰。”
当方仲从慈云寺返回山门外的马车上时,众人早就等得急不可耐,司空谅道:“方公子,你去寺里这么久,这些秃驴没有为难吗?”
方仲笑道:“慈云寺里都是得道高僧,为何要和我过不去?”
司空谅道:“那慈云寺和昆仑派向来都是一个鼻孔出气,往昔多曾和我神教为难,你在昆仑派闯了这般大的祸事,难保这些秃驴不会擒拿了你借花献佛。”
一旁的鹞鹰王道:“别看他佛道多有携手,毕竟分属两派,昔日我神教势大,这才不得不依为唇齿,若是有一日他一派独大时,你看他是否还如当初般相互合作。”
司空谅忙点头道:“老爷子提醒的是,小的也是这么认为的。”又对方仲道:“虽然慈云寺里的秃驴不曾为难,想来也不会帮什么忙,方公子想托庇于慈云寺只怕想得差了。”
方仲摇头道:“非是我想托庇于慈云寺,而是想打听一事,可惜连寺里神僧也不知。虽然不曾问得一个准信,却也不算白跑一趟,若是我能寻访到一位精通卜筮之道的人来,此事依然还有可为。”
司空谅道:“原来是想寻一算命的,这个容易,随便到一大城邑之中去,市井桥头抓一两个来便是。”
鹞鹰王的空袖子一甩,啪的一声抽了司空谅脑袋一下,骂道:“你小子不是一般的蠢,让你驾车都是高抬于你,这些江湖骗人的勾当你也相信!”
这一幕引得小兰与莫雩二人掩嘴而笑,但是那羽音却陷入沉思之中。
方仲眼望连绵青山,感慨道:“又上哪里去寻那精通卜筮之道的人来?”
羽音向方仲道:“妾身倒是知道有几个精通卜筮之道的人,便是鹰王前辈只怕也有耳闻,只是一时不曾想起罢了。”
鹞鹰王听得羽音如此说,仔细一想,豁然大笑道:“不错,老夫也猜出了谁是那精通卜筮之道的人了,只是他们早已隐匿无踪,连老夫也差点给忘了。”
羽音笑道:“鹰王想起来那是谁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