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一幕出现在昊天镜中,只见一道金光从天而降,散发着刺目的光芒,突兀出现在*师法身前,只是一闪,便向*师刺去。*师所留的法身虽无神魂控制,但却尚有一丝灵智在身,眼见警兆突起,自然而然做出防护之举,另四只不曾受伤的巨手也如草人一般,同时护持在胸前。
金光犀利无比,前两只手掌不费吹灰之力便被洞穿,直至扎到第三只手掌之时,这才一顿的停下。这道金光逐渐黯淡了下来,就当*师以为此箭就要溃散之时,金光却一声闷响,爆裂而开。被金光贯穿的手掌顿时在这金光四散中崩得血肉模糊,*师自诩拥有金刚不坏体的法身竟然在这金光之下毫无抵挡之力!
*师法身所化的六手如今已有五手被金光所伤,只剩单手万难抵挡这下一箭之威,试想如此犀利的金光连护身法轮和几只手掌都破了,扎到身上的结果可想而知。
在法台下方的黑鳄上师惊见这一幕,一屁股坐在地上,脸上全是冷汗,他已被钉头七箭书的威力吓得肝胆俱碎,那蔑视东土的一点傲气在见识了此箭神威后,彻底的消失殆尽。
他自问这神奇的金光若是来扎自己,绝对连一箭都挡不住。
昊天堂水下洞天之内,*师所附身的草人见到自己的法身又遭重创,怒吼连连,忍痛把手掌从箭头上拔出,一折两断,怒喝道:“好奇术,能够伤本法王至这步田地的你是第二人,来日定当再来讨教。”说罢,将身一纵,直往头顶水幕撞去。
赢奎大喝道:“拦住他,千万别让他跑了。”
*师的草人之身才飞到半空,头顶之上一条人影狂扑而至,无数脚影雨点般落下。鹞鹰王的声音大笑道:“法师大驾难请,才来便要走,下去吧!”他也不管能不能伤到*师,一通急攻下来,只要*师出手抵挡,自然会被这反击之力压落下去。
草人的去路被阻,与鹞鹰王略一交手,便即转头往另一处飞去,迎面却又撞上白毛鬼司空谅。司空谅也想学鹞鹰王一般把草人逼落下地,他的本事若不用鬼附之像根本比不得鹞鹰王,折扇连击却大多落空,反被草人撇空一掌从空中打落地面。司空谅虽然没有把*师逼迫下来,至少也起了拖延之功,此刻昊天堂里所有人俱都动手,一起向*师攻击,刹那间无数人影飞腾,务要把*师拦截下来。*师打落一个便又扑上来一个,那些昊天堂弟子悍不畏死,勇往直前,无一人退却。这一幕连莫雩和羽音都被感染,一同加入攻击之列。
*师毕竟是个草人之身,只不过被神魂附体而已,一身的修为大打折扣,被这么多人此起彼伏的攻击,居然冲不出去。
重围之中,*师一脚把那妫大哥踢落,眼见鹞鹰王又飞扑而来,刚想避让,忽然脚上一紧,低头一看,一根细细的银丝缠在足上,一股力量从下方传来,想把自己拉扯下去。*师用力一挣,那银丝深深勒入草人身体,缠绕得更加紧了。
*师这一拉扯,力气极大,下方的莫雩气力不足,反被拉了个趔趄,险些跌倒。若非羽音就在一旁,那根银丝险些脱手,饶是如此,莫雩的两只小手亦被银丝勒出血来。
羽音道:“我来!”她把银丝在手臂上几个缠绕,再不得脱。合二人之力,终于站稳脚跟。这样一来,那银丝不但勒住了*师,也勒住了羽音、莫雩二人。
*师连挣数下,反觉下拉之力愈重,他低头顺着银丝一看,只见一位面容清秀的少女和一个彩衣女子正在下方死死拽住银丝不放,*师大怒,返身下坠,恶狠狠往羽音、莫雩扑来。
这根银丝乃是莫堂主所持古琴上的一根琴弦,当年断了后被莫雩拿去,当成护身的一件兵刃,十分柔韧,刀砍斧削都不断。*师被这银丝缠住,身边又无得力法宝,如何挣扎得脱,除非杀了莫雩、羽音二人,然后带弦逃走。
*师下冲之势十分迅速,羽音面色大变,忙向龟甲之上的赢奎和仓堂主道:“他下来了,快放箭!”
赢奎面沉似水,只是与仓堂主稳持长弓不动,越是危急时刻便越是冷静,他们必须做到百发百中,不容一箭有失。
眼见*师转眼便冲到羽音、莫雩身前,就在二人大惊失色时,前方噗的一声凭空冒出一人,才一出现,便把剑一指,对准了*师所附草人。剑尖之上数张符纸瞬间化为飞灰!
“五雷正法!”随着一声轻喝,一道霹雳狂涌而出,雷鸣声中结结实实地打在了草人身上。
草人想躲已不及,一声惨叫,雷光缠绕中下身所凝结的一部分血肉迅速消散,重新露出原来的草木之身。*师遭此一击,一时无法动弹,龟甲之上的赢奎和仓堂主同时双目一亮,手一松,这搭在弓弦上的第五支桑枝箭如电而至,噗的一声,插在草人头颅之上。
如此要害被桑枝箭命中,让赢奎一跃而起,喜道:“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