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似乎与姬老丈相熟,那姬老丈没有回话,只听的开门声响,似乎把那人放了进来。来人道:“关什么门,以后大可放放心心做买卖,有贫道罩着你,还怕有人来惹你的麻烦。”
只听的姬老丈的声音道:“你不来寻我,就已经大吉大利了。道长何必强人所难,老夫真的不想多事。”
来人轻叹一声道:“可惜,此事只怕由不得你,想来你已听说那昆仑落败之事了,如今总算知道贫道没有说谎了吧,若我说这昆仑以后将会覆亡,不知姬兄有何想法。”
姬老丈道:“老夫能有何想法,只是安安稳稳过日子。谁兴谁灭,关我何事。”
来人冷哼道:“贫道好严相劝,姬兄总是不听,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砰的一声响,似乎打了一掌或一拳。
楼下面风声响动,竟已动上了手。
方仲一听便知来人就是姬老丈曾经说过的旧识,此人能够知道许多机密之事,不知是华阳门的人还是魔教的人。
一旁的鹞鹰王向方仲低声道:“去看一看。”
方仲站起身来,司空谅和普玄想跟着下去,却被鹞鹰王在前面一拦,低声道:“只他一个人去。”这二人也是聪明人,马上便知鹞鹰王是不想引入注意。若让人知道此地藏着这些人,不管来者是昆仑还是魔教,都不会放过他们。
方仲迅速下楼,到了客堂一看,只见一位脸面极长的青袍道人,正双手成爪的向姬老丈不断抓去,那姬老丈一味后退,并不还手。
那青袍道人双眉浓密,目露凶光,见到有人出现,吃了一惊,住手不发,冷冷道:“姬兄不是说不纳外客吗,这人又是谁?”
方仲微微一笑道:“在下是姬老伯的远房亲戚,路经此地,借住一宿,不知道长又是什么人,为何要为难姬老伯?”
那道人冷笑道:“远房亲戚?说谎也要挑个地方,当着我的面最好说实话。贫道若说是他的远房亲戚还差不多,岂能轮得到你。”忽地身形一动,闪到方仲近前,奔脸面就是一抓。
方仲也伸出掌来,只是掌心之中迅速凝聚了一个雷咒,二者同时一伸手,掌爪相交,一声闷响,那道人浑身一震,连退数步,一只手不住颤抖,手上隐隐有雷光一闪而灭,显然吃了暗亏。
二人修为相仿,但方仲的雷咒突然施展出来,占了不少便宜。
那道人面色铁青,好一会儿才道:“贫道乃是青狼道长,与姬兄有些渊源,阁下若是不想多管闲事,最好不要理会,贫道可当此事没有发生过。”
这道人正是九黎之一的青狼道长,当初九黎城时相会时也在蚩浑旁边,只是何盈抢去铜符时他并未追去,没有见过方仲。|
方仲甩了甩也被震得有些发疼的右手,淡淡一笑道:“姬老伯若想跟你去,在下自然不会多事,若他不想,作为晚辈,也不能看着他被人欺凌。”
青狼道人怒道:“好,姬兄,贫道再问你一句,可愿意随我而去。实话告诉你,今日我是一人前来劝你,下一次,可就不是了。”
姬老丈摇头道:“老夫还是那句话,不想多生事端。”
那青袍道人冷笑一声,狠狠瞪了一眼方仲后,再不废话,转身出门而去。姬老丈把门板关好,这才转身对着方仲苦笑道:“此事只怕连累了你,老夫倒有些过意不去。”
方仲洒然一笑道:“晚辈结下的仇家本就很多,不在乎又多一人。只是对于此人的来历有些莫名其妙,若姬老伯肯直言相告,晚辈不胜感激。”心道自己不久之后就要远离此地,就算这些人想寻自己的麻烦,也要到千里之外来寻了,还怕什么。
姬老丈点头道:“老夫便把此人来历和你说一声,这青狼道长其实是……”
玉虚峰玉虚宫内,八卦台居中坐着悬天真人,只是此刻的他面色苍白,一副萎靡不堪的样子,眯着双目半依在座椅之上一言不发。在他旁边,紫阳真人傲然挺立,目光从八卦台两边逐一扫去,两旁侍立着无数弟子。只是这些弟子都面露惊慌之色,有些还窃窃私语,不知在议论何事,都有些心神不定。
紫阳真人道:“掌教真人请恕贫道擅离后山之罪。”
悬天真人翻了翻眼,有气无力地道:“都这个时候了,还说什么废话,一切都让师兄拿主意便是。”
紫阳真人道:“贫道刚出后山,一切事务都还不清楚,又岂能拿得了什么主意,这才请掌教真人亲自主持大事。”
悬天真人苦笑一声道:“师兄,明人不说暗话,当年的确让你受委屈了,小弟如今想来甚为后悔,都是那卢公礼一旁挑唆,才有今日之事。我意已决,本座无能,不堪大用,这掌教之位自然还是师兄来做的比较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