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芷妍纹丝不动,像个安静的木偶任由他抱着,黑色的眼眸一直盯着窗外院里的盆景,朵朵残败的花在风中摇摇欲坠。边关时节要比京城早些时候,现在已渐至秋季,树叶枯了,花了败儿,她的心,死了,整个人也同这萧条的季节一样,了无生气。
“妍儿,你同我说说话,好么?”见她不理自己,沐承睿强行将她的身子掰了过来与自己正视,可夏芷妍仍是将目光落在窗外,连一抹余光都不肯给他。
突然一阵强风而至,从夏芷妍素然的面颊上拂过,冰冷冷地透凉。再看那院中的花儿,被这突来的冷风生生从那枝上刮离了下来,随着徐徐秋风漫天飘飞,最后零落。
看着这副景象,夏芷妍竟笑了出来,只是那笑容如此地空洞苍白,毫无光彩的双眸映满了那飘零的花瓣,她气若幽兰地轻轻吐出话来:“花开,若相惜;花谢,两相宜;花飞,难成忆;花冢,泪成滴!”
刚才她那叫哀凉的话已经生生揪痛了沐承睿的心,这会她又念着如此悲戚的词,就像是给沐承睿那颗万般疼痛的心生生割上了一刀。
沐承睿抬起手掰过她的脸颊,不想手一碰触,全是冰冷的感觉,他心疼地用自己宽大的手掌捧着她娇小的俏脸,捧得那样轻柔,就仿似她那如同陶瓷般苍白的脸蛋,荏弱得轻轻一捏就会碎掉。
“妍儿,你恼我,怨我,我都认了,是我不对,伤了你的心。”他眼底掩饰不住自责的心痛,虽然捧着她的脸,可她却始终没看他一眼。“你可以打我,骂我,怎么样惩罚我都行,你不要再这样闷闷不乐,生气对孩子不好!”他的话语几近祈求,心中泛起苦涩的笑,早知今日自已是这个下场,又何必当初去折磨她呢!
夏芷妍仍是不说话,她最近消瘦许多,窄窄的肩头,更叫人怜意顿生。对沐承睿的话恍若未闻般,然而她苍白的脸上却恍惚闪过了迷离的笑意,眸子仍看着窗外的落花。
见她还是不理自己,沐承睿干脆壮了胆子,对准她的双唇就吻了下去。四唇相碰的那一刹,他明显感觉到了夏芷妍的身体在颤抖,他索性放下双臂紧紧搂住她的细腰,让她贴在自己的胸膛,用浓烈灼热的吻去温暖她冰凉的唇。
双眼轻轻眨动,夏芷妍不躲也不避,任由了他疯狂地吻着自己,唇齿间满是他的气息,是那样的熟悉,却又陌生到了极点!眼底闪过一抹清冷决然的恨意,她的声音像是从齿缝间挤出般,那么的轻,她说:“走开,你脏……”
沐承睿听得身子一震,撤离了那个吻,看着怀中的夏芷妍,他凄厉地一笑,嘴角微微一动,想说什么,却终是什么也没说。双臂松开了夏芷妍,他毫不犹豫地起身走至桌案下掏出一把匕首,将匕首拔了出来,再返回去狠狠地塞进夏芷妍手中。
他握着她冰冷的双手,用那把匕首的尖对准他的胸口,一字一句的道:“你嫌哪脏,就往哪刺一刀,或者,是下面,那里最脏,对吗?它碰过沈若兰的身子,你一刀下去切了它,一了百了!”他淒冷的话说到最后已成了低吼,扶着她握了刀的双手,一分一分地朝他下身慢慢移近。
夏芷妍终于有了反应,不再是个陶瓷木偶,她的手指在发抖,身体在发抖,嘴角也在发抖,她从来没有这样软弱过,眼泪没有征兆地涌了出来,顺着她苍白的脸颊冰冷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