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心这时道:“那我娘是怎么死的?”凤冲云道:“她生了你以后,就病死了。”吕弦一道:“雪心啊,你半岁时候,你爹娘就都去世了,是你爷爷一手把你养大的,他不容易啊!”雪心哭道:“我知道,我知道。”凤冲云道:“丫头不哭,不哭,丫头长大了,也听话懂事了。爷爷很高兴。”说时,又拉过武天赐的手,道:“天赐啊,我这丫头,就托付给你,日后你要好好待她。”武天赐忙跪下道:“定然不负雪心。否则千刀万剐。”雪心道:“你放心了,爷爷,武天赐才不敢负我,否则我要他好看!”吕弦一哈哈一笑道:“你们两个,就不谢谢我这个媒人?”
凤冲云一愣,道:“媒人?”吕弦一道:“可不是!就是我暗中给这两个孩子牵的红线。”雪心脸一红,道:“还好意思说!”吕弦一道:“怎么?还不满意?我早就知道武天赐是个正人君子,才敢让他给你用寒冰封心脉。不过话说回来,你们二人确实有天缘,而且极为明显,只要会一些术算之法,就能够一眼看出!”武天赐脸红,雪心道:“胡说八道,干什么都说是天意,离不开老本行。”吕弦一哈哈一笑,道:“这么说吧,我深知邱冠雄为人,不想你为她伤神。”凤冲云道:“居士,你莫要谦虚,你确实是通天彻地之人。”
吕弦一道:“事到如今,我也就不再跟你老哥隐瞒了。反正天赐都已经知道了。不瞒你说,我是天元道长的大徒弟。”凤冲云听了,大惊呼出,道:“什么?你,你真是天元道长的大弟子?当年我只知道天元师伯有一大弟子,却很神秘,从未谋面,想不到竟然是你!”吕弦一点点头,继续道:“赵蓬莱是我的师弟。”凤冲云道:“那,你怎么!”吕弦一道:“不错,我身上已经没有武功了,十六年前,我叛出了师门,就自废了所有武功!”凤冲云惊道:“自废?”
吕弦一道:“不错,是自废,我永远都不想承认我是崂山派的人!”凤冲云道:“为什么?”吕弦一道:“你记不记得十六年前,吕家灭门惨案?”凤冲云惊道:“莫非,你是吕函的儿子?”吕弦一道:“吕函正是我爹。当年我在崂山修业,我的小师弟告诉我说家族有难,将会有灭门之灾。我便禀明天元道长,希望他放我下山,好救我父亲兄弟。当时我正直修业最困难时期,天元道长不希望我前功尽弃,就说派别人去援救我父亲,当时我深信不疑,岂料,当我渡过修业难关的时候,却听说我们全家已经被灭门。”
凤冲云道:“怎么回事,天元道长没有派人去救?”吕弦一道:“自然没有派人去救。后来还有一事是我最不能忍受的。天元道长竟然废了那个告知我消息的师弟的武功,并将他逐出师门。”凤冲云道:“为什么?”吕弦一道:“我永远都想不明白这些,可你知道天元道长对我说什么吗?他告诉我,这是修业必须要经历的过程!”凤冲云道:“什么?这样的过程?”吕弦一道:“不错,只要当时我能放弃修业,回去救父母兄弟,哪里还会发生当年那桩惨案?”凤冲云道:“人命关天,天元道长为何对你如此绝情?”吕弦一道:“他只是说这一切都是为了我的修业。”
凤冲云道:“修业?”吕弦一道:“不错,仅仅只是修业而已,他竟然忍心见死不救,我们全家二十余口的性命啊。”凤冲云道:“是谁下的毒手?”吕弦一道:“我也不清楚,我祖父本就仇家众多,想必是仇家的后人报复也未可知。”凤冲云一惊,道:“害死了你们全家二十余口,竟然能全身而退,这并非普通门派所能为!”吕弦一道:“那日正是我父亲寿辰,除了我之外,我的那些亲兄弟都回去了。我十弟向来与我父亲不和,也在当日带着弟媳和一双儿女回去祝寿。岂料,竟然都成了刀下亡魂。”凤冲云大惊道:“什么?连孩子也不放过?”吕弦一道:“我的父亲,母亲,八个兄弟,和兄弟媳妇,连同他们的子女,无一幸免!”凤冲云道:“但这案子后来怎么会不了了之?”吕弦一道:“后来我就不知道了,听我那个师弟说,因为杀手没有留下任何证据,而且连一具尸体都找不到,所以根本没法立案!”
凤冲云道:“找不到尸体?”吕弦一点点头,道:“对,一具尸体都找不到,贼人杀了人,就放火毁尸灭迹,所有尸体,已经尽数被烧成了灰烬!”凤冲云惊道:“烧成灰烬?”吕弦一道:“这还不算,就连摆在角落的铁制农具,也尽数被烧化成了铁水,淌了一地。”凤冲云道:“那是怎么样的一场火,竟能将农具烧化?”吕弦一道:“我也不知道。我吕家已然被烧成焦土,什么也找不到了。我现在住的那屋子是我后来靠着断壁建成的。”凤冲云道:“烧了两日,就算能将尸体尽数烧毁,但也必然会留下些什么。”吕弦一道:“什么也没留下!”凤冲云道:“莫非你家人的尸体根本就没有被大火烧成灰烬。而是被人偷偷带到别处掩埋了。”吕弦一道:“不会,我事后来检查过,那里确实留下了许多骨灰,但那火不一般,只是仵作他们分辨不出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