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王右迁要园中护卫认真守护,自己却带着儿媳何雨和孙子偷偷潜出去,先去了城北一家农庄等候武天赐。直到正午,武天赐领着陆元展和柳莲赶到。王右迁原以为只有武天赐一人,但不料他还带着两个外人出来,心中不悦,道:“我们秘密出行,人多恐怕……”陆元展笑道:“人多才更好伪装。我跟我大哥可以扮成您的儿子,何雨姐就是您的儿媳,至于小莲你可以当扮成您的孙女。王大人你只要乔装打扮一下,就没人能认出来我们的身份。倘若只有你们三人,才容易引人注意。”
王右迁觉得有理,又觉得这陆元展思路清晰,便道:“元展小兄弟,你是哪里人?”陆元展道:“爹,我现在是您儿子!”王右迁一愣,道:“瞧我这脑子。”柳莲这时看了看何雨抱着的孩子,道:“那小孩子是谁儿子?”陆元展道:“当然是何雨姐的儿子!”柳莲道:“何雨姐跟谁的儿子!”武天赐听了,只觉得有些尴尬。何雨姐也只能扮成是自己或者陆元展的妻子。陆元展倒是反应快,道:“当然是何雨姐跟大哥的儿子了。”说毕又叫了声大哥大嫂!
王右迁皱了皱眉头,心¥▽自己这儿媳本就跟武天赐走得近,如今要假扮夫妻,到时候假戏真做岂不是给自己已死的儿子戴了绿帽子,便道:“元展虽然称天赐为大哥,但看上去还是元展年纪大。让外人看到了,哪有哥哥不找媳妇,让弟弟先找的。还是扮作元展的媳妇。”武天赐听了,哈哈大笑,道:“还是老爹英明。元展,你还不去抱你自己的孩子?”陆元展只觉万分尴尬。万俟嫽墦道:“抱孩子就算了,我可不放心!”陆元展窒息。众人哈哈一笑。
几人在农庄吃过午饭,庄户又牵出来两辆蓬马车,供着使用。王右迁道:“我和天赐一辆马车,元展,儿媳和小莲一辆。”几人点点头,正要上车。王右迁突然想到,如今保护好儿媳才是重中之重,至于戴绿帽子的事儿暂时还都是胡思乱想,便道:“不行,天赐还是跟儿媳一起,也好保护她,我这一把老骨头死就死了。”陆元展反应快,道:“换儿子了。”便钻入王右迁马车。柳莲、何雨、武天赐坐一辆马车。柳莲跟着武天赐一个马车,心里也很愉快,便跟着何雨和武天赐上了车。这时只听对面马车上的王右迁对陆元展道:“哪有儿子坐着,让爹出去赶车的。你出去赶车。”万俟嫽墦也对武天赐道:“哪有丈夫坐着让妻子赶车的,你也出去。”
于是,陆元展和武天赐便在蓬外面赶车。往北行去,行至傍晚,到了一处茶园,主人家姓钱,盛情招待了众人,宴上主人吟诗作赋,倒也有些情趣。不过因为明早还要赶路,王右迁一行便中途离席休息,宴席便终止了,将王右迁一行安排在客房住下。
却说武天赐正值睡梦,忽听外面有声响。这时外面有一人过来敲门,一边敲一边喊道:“杀人了杀人了!”武天赐等人立即觉得不对,起身出门,这时却听柳莲在对面屋子里喊道:“何雨姐?你在哪?”武天赐知道她肯定是早就听到声音出去了,便立即出来了。却见外面横七竖八的躺着十几具尸首,都是这茶园中的仆役护院之类的。武天赐正值吃惊,柳莲抱着孩子跑出来道:“何雨姐不见了”。话音刚落,何雨从厕所那边走过来,道:“我在这里!”
王右迁和陆元展也纷纷赶出来。王右迁道:“这是怎么回事?”武天赐道:“死的都是钱家仆役,杀手可能不是冲着我们来的。”陆元展道:“快走,这些人就是冲我们来的。”万俟嫽墦道:“不错,天赐在这,杀手不敢贸然行动,因此才杀了这里的仆役,好嫁祸给我们。一旦惊动官府,我们就难办了。快走,从北门出去。”陆元展道:“不行,北门肯定有贼人守株待兔。”万俟嫽墦道:“你才是兔呢。”武天赐知道北门的杀手一定都被万俟嫽墦解决了,所以她才如此说,便道:“南面有脚步声。看来很多衙役都来了。不管了,往北走,我打头阵,元展,你断后。”
陆元展一听南面已经来了衙役,叹了口气,道:“也只能这样了。”何雨又从柳莲手中抱过孩子。便匆匆往北而去了。不料北面却来了官兵。将武天赐等人团团围住。不多时衙役从南面赶了上来。武天赐低声对万俟嫽墦道:“拼了?”万俟嫽墦道:“能拼我早就拼了,这些人都是无辜的。”
这时官兵的头对捕快道:“袁捕头,人我可是帮着你堵住了,回去跟你们刘大人说,让他到时候请我喝酒!”刘捕快道:“这是自然!”便命人将武天赐一干人等绑了。绑到万俟嫽墦这里,见她抱着孩子,袁捕头愣了一下,挥手示意算了。这时茶园的主人穿好衣服追了出来,见是王右迁等人,忙道:“袁捕头,这抓错了吧?”袁捕头道:“先抓进去再说。”王右迁道:“人不是我们杀的!”袁捕头道:“不是你们杀的?那你们跑什么!带走!”便将他们带回衙门了,但却暗暗留下五个人在茶园周围寻找线索。同时低声对钱主人道:“老倌儿,最近小心点,我知道这些人不是凶手,但如果不抓他们进去,你可能会更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