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的深渊悬崖之巅,两侧足足有着近万米的距离,使得这巨大而陡峭的缝隙,就如同是这颗星球上一个难看的伤疤,从尽的上空俯视下來,极为骇人。而此时,亘古长存的缝隙峭壁之巅,一名白衫男子悄然站立着,他背负着双手,眉心微微皱起,手中的雕花羽扇也不知何时被扔到了脚底之下那暗红色的土壤上。这是一个不毛之地,顺着他那凝聚在一起,就仿若是两柄大剑的目光看去,前方那不断扩大的沟壑,应和着远处正在渐渐的降落的夕阳光辉,使得这荒芜之地,瞬间就多了一种越发沧桑与孤寂之感。
一阵微风拂來,这风很燥热,饶是现在已经是夕阳,那火辣的热气已经消散了很多。但是,仍然让人觉得不舒服,甚至空气中似乎也弥漫着一种灼热与烧烤钢铁一般的特殊味道。在微风之下,他一身白色而整齐的长衫慢慢的飘荡着,如同是一展锦旗一般,飒飒作响。而他身体内部那强健而有型的体魄就这样被勾勒出來了。
“将军,这女子……”
不知何时,在这白衫男子的背后,另外一名银甲战士出现了,他拦腰抱着一名俏丽的女子,眼神中似乎有着一丝期待。而他怀中的那名女子却是似乎沒有意志一般,浑身都柔软着,如果不是那微微透出一丝鲜红的脸色,或许会让人以为她已经死了。因为她太安静了,即使是睡觉中的人也绝对不会这样安静,对于一些强者來说,只要是生命运动的痕迹,都会是一盏显然的灯光。饶是在尽的黑暗中,他们也能瞬间感受到。但是,这女子的确是沒有任何的生命活动,心跳,血液的流动,甚至是细胞的颤动都沒有丝毫。
白衫男子仍然是背负双手,他微微抬起头,使自己的目光看得更加的深远,几乎只差一线就能和远处正在渐渐降落的红色阳光平齐了。只是,到了这个角度,他发现,自己论如何似乎都有些跟不上那一抹灿烂消散的速度了。[
“呵呵,银甲,这么多年來,我第一次感觉到你心跳乱了。看來,这名女子我不救不行了。”白衫男子的声音很儒雅,一如他那挺拔的身躯一样,给人一种莫名的吸引力。他慢慢的转过身子,一举一动似乎是都与背后的场景合二为一,丝毫沒有突兀与大煞风景之感,脸色上含带着一丝微笑,似乎是鼓励,也仿若是好奇。
银甲男子安静着,只是将怀中的女子抱得更紧了,他知道,一旦她醒过來,自己就再也沒有这样接近她的机会了。
“好吧,银甲,将她给我吧。不过在拯救她之前,或许我能做点什么。”白衫男子慢慢先露出一身凌然的正气,仿佛是一代大儒一般,一身浩然的荡荡气息。
银甲男子疑惑,抬头看着他。
“或许我能让她失去记忆,然后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了。甚至你当年在她心中留下的那个伤疤也能彻底的消失。这样一來,或许你们又有可能了。”白衫男子的声音很诱惑,最起码让那名银甲男子身体颤抖了一下,眼神中也满是犹豫不决。
良久,整整过了接近五六分钟的程度,银甲男子的眼神才再次恢复了坚定。他提起头,那双清澈而坚毅的眼睛中,又再次恢复了先前的模样。
“不用。如果那样,萝拉就不是萝拉了。当年我犯下的错误,总是有机会弥补的。而且,最关键的是,我已经发现那件事情的真凶了,虽然事情的源头还牵扯到了内门的一名弟子。只不过,一旦我最终确定下來,哪怕是圣子都要给我一个说法。”
银甲男子说完,将怀中的女子轻轻的放在了脚底之下,一块整洁而温暖的岩石上,又安静的看來一下她那俏丽的脸带,最终犹豫了一下,在她嘴唇上留下了一个淡淡的吻。
“当年的事情,很快就会有一个结果了……”
白色长衫男子看着瞬间消失的银甲士兵,奈的摇了摇头,似乎是想要摇动一下手中的羽扇一般。不过他惊诧的发现,自己的羽扇竟然不知何时丢到了地面之上,那洁白的羽毛似乎是沾染上了一丝深红色的土壤。他感叹到年纪大了,弯腰将它捡起,随即环顾四周,发现沒有人注意到自己这个凡人一般的举动。这才呼出一口气,保持住自己绝世大儒的风范慢慢的走近那俏丽女子。
“哎,又要拼命了……不过这么多年了,银甲似乎是第一次求我吧。嗯,好像是第一次,那这件事情一定要般的漂亮一些。”他自言自语,随即轻轻的挥舞了一下手中的折扇,那双锋利如同是大剑一般的眸子颤抖了几下,背后就出现了一个巨大而沧桑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