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儿!”皇后看着他抬起来的整个面容不识的脸也吓了一跳,既愤怒又心疼,皱着眉道:“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
“母后!”太子这时才知道哭,跪着挪上前抱着皇后的腿嚎啕大哭:“母后!母后!”声声凄厉,不为自己辩解也不说为什么会受伤,只是拼命地哭。
皇后心疼不已,思及已经离世的五儿,更是悲伤难以自禁,母子俩哭成了一团。
听着他们两个哭得凄厉,夜琅邪悄然起身,飞快地掠向大门,这一招来得既快且悄无声息,两边侍卫都是一惊,还没反应过来,夜琅邪的手已经触到门上。
“噌。”剑身犹晃,但剑尖已经递到他脖子边,暗卫垂着头,面无表情:“退后。”言辞里并无一分对他这皇子的敬重之意,仿佛在他眼里,他就是一个普通人,如果不听他的,他随时可以取了他性命。
但是夜琅邪也知道,他确实没把他当成皇子,暗卫直接隶属于君王,也只听命于君王,至于其他人,惹到了他们就是死路一条。他们绝不会手下留情。
“父皇!父皇!”夜琅邪也没辙了,只得高声呼唤,希望能有点线索,毕竟他的属下数次打探,都被暗卫们联手击溃,竟是一点消息也探不到,在这样的情形下,他也不能直接拿下太子和皇后,所以最后他只能亲自前来,却没想到还是进不去。
屋里悄然无声,抵在他脖间的长剑更显冰寒:“退后。”刀锋微微下压,在他脖子上压出一道印痕。
眼下情况未明,当然不适合在这样的场景下大闹起来,夜琅邪垂眸退后两步,事到如今,也只能从长计议了,反正已进京城,他自有他的方法可以查探出父皇是否真的平安。
因为他的这一番闹腾,皇后和太子已经反应过来,太子气怒交加,正欲上前理论,皇后却伸手拦住了他,悲愤地瞪着夜琅邪:“琅儿,前线军情紧急,你如何能擅自离职?你父皇给你重兵让你把守雅桑,你怎能不听指挥直接回京?”
两句话,句句点到重点。一是擅离职守,一是手持重兵擅自回京。这罪名可都不轻呐,而后者如果再严重一点,直接可以说是逼宫了……
夜琅邪满目悲怆,视线移向地上的五皇子:“恕不相瞒,儿臣正是接到消息知道夜冬意欲对五弟和母后不利,是以披星戴月赶至京城,只想尽绵薄之力,却不想……”说到情动处,他忍不住抹了把干涩的眼角。
这话直接戳中了皇后的心病,是啊,恒儿虽然脸被毁了,但却只是易容,可以改回来,而五儿却再也不可能复生了……向来精明的她因为心里压了这么悲伤的一件事,竟也不再为难夜琅邪,没去计较他的漏洞百出的谎言,俯身抱起已经僵硬冰冷的五皇子:“五儿,母后带你回家……”
满腹疑惑的夜琅邪也只得离开皇宫,垂头缓行,心中疑绪万千,却不得解。父皇究竟怎么样了?母后能进他为何不能进?母后把持着后宫,孟家怎么没有动作?待走出宫门,他才想起刚才城外发生的一切,拧眉道:“绮罗呢。”
候在马车边的伍沉欢垂下眸眼,压低声音道:“有尾巴跟着,我们不好窥探,只能远远跟着,她脚步一直没停,现下只怕已经出了城界。”
……夜琅邪眼眸一沉,却也没说什么,直接进了马车,马车飞奔,他沉默良久才低低地道:“跟紧。”
荒郊野外,杂草丛生,天幕微垂,这一走竟然走了大半天,已经快天黑了,楚绮罗脚已经痛得再也走不动,凭着一股闷气走到这里已经是到了极致,闷哼一声歪了下来。
一直跟在身后的绿春赶紧伸手扶住她,抹了把眼泪给她褪下鞋袜,将裤子捋上去,看到伤处果然肿了一大圈,她眼泪啪啪掉落下来:“绮罗!这,这怎么办……”
“没事。”之前不觉得,现在突然停下来,才觉得钻心的疼,楚绮罗痛得脸色发白,颤抖着手从怀里掏出药:“给我敷上去。”
绿春冰凉的手指轻轻抚摸着她的伤处,药的凉度恰到好处地压下了痛楚和燥热感,但是骨子里的痛意却是忍也忍不住的,楚绮罗咬着唇,不肯泄露半声。
下颚蓦地被扣住,强迫地被抬起,楚绮罗透着氤氲泪光抬头看去,却是夜冬去而复返,看着她咬得已经破皮的唇瓣,他秀眉微皱,撇嘴:“愚蠢!”
“放开绮罗!”绿春也是吓了一跳,这人怎么一点声音没有突然就蹦出来了?她瞪着他,手刷地抽出了长剑,直指他眉峰:“放开!否则我不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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