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穿上皇袍,那自然便是天子的盛气;这回穿着便服的傅东楼,发上插着一根普通的玉簪,指尖还捏着一块超怂的心形石头……所以在群众眼里,他只能算是一个虽俊得天怒人怨但品味却不甚好的公子。
我实在不想承认,在别人眼里拉低他品味的是那块石头,还有我……
我叔终于察觉到自己的处境,他的眉头微微皱起,带着一丝犹豫和埋怨,低声对我道:“你怎么不早说?”
我的脸诚恳地天地可鉴,“你回忆一下,我绝对说了,真的……”
“罢了,来都来了。”他拂袖入席,找了个靠窗的软垫坐下。
有了他的这句话,我的心绪一下子便开阔起来,也去他身边坐下,当然中间隔了一人之远。
一个喜欢挑战高难度的烟花女子,端着一杯酒,身子几乎不着寸缕地凑到了我叔面前,“这位爷,奴家好像在哪里见过你,好生熟悉呢~”
虽然这女子的脸长得不是十分开,但身材已经是绝代了,特别是胸前的那两个一颤一颤的……
我低头看了一下自己,不由得有些忧愁,哎,别人太美我太怂,此时此夜难为情啊。
我叔眼神刻薄地接过那女子递来的酒,但刻薄得极美,仿佛就像是递酒的人想骗他国库里的千万两黄金一般,他给予的反应委实犀利难敌。
就在我以为接过那杯酒是我叔发怒的前兆时,我叔却突然饶有趣味地笑了,他把酒递给我,“你喝。”
“……”我的三纲五常模式瞬间全开,“不,叔你是长辈,长辈不先饮,吾辈怎敢逾越。”
“今夜,你尽管逾越我。”
他的话,本意应该是想逼我为他挡酒,可不知道那姿态婀娜的烟花女子想到哪里去了,竟对我们流露出一丝嫌弃地目光,“啧啧,真乱。”说完就走了。
愚蠢的众生啊,我都叫他叔了,我和他的关系如此简单,你们为什么参不透啊?!
“怎么不喝?你这阵子不是在外头喝得挺欢吗?”他固执得一点都不可爱,揪着我‘常日不着家’这条小辫子,不停猛拽。
拒绝的话,会伤了我叔的感情;可是接受的话,会伤了我的心灵。
但是很明显,我的心灵不那么重要,我得照顾我叔的感情,“我先干为敬啊叔。”
烧喉的烈酒流进我空空如也的胃,我喝毕便执起酒壶给他也斟满一杯……
傅东楼的眼眸中藏着深不见底的墨池,他饮了我斟得酒,眼中那墨池便微微一荡,让人看不分明。
若说酒壮怂人胆,这话绝对不假。
我觉着自己已经和傅东楼进步成同饮同游的关系了,便想要把我埋藏在心底多年的疑问翻出来晒一晒。
“为什么不立后?”
傅东楼忽然一怔,接着便不再看我,也不回答。
我的直觉告诉我,我叔的心里有个人。不同于他的后宫美眷,那是一个让他甘愿不立皇后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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