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反派也有反派的苦楚,这个神话般神奇的人物,终于血洒疆场,亡。
我的背后仿佛传来了干净之余还不乏英气的声音,“在下便是,那每每心怀十二分诚意前来和顺王府,却都被郡主闭门不见的人。”
“那外敷的药,每日一换即可,这些天尽量不要使用右手,郡主明白否?”
“我爹死了。我爹是大将军,他是枉死的。”
“如果能得你一人的心,这天下万千荣华都不过沧海一粟。”
“惜缘,我一生只会娶你一个,再无她人,你可愿嫁我?”
“郡主所言极是,看来往后,末将要多与郡主走动走动,以便缓解缓解寂寞。”
“一切顺利,唯独思卿。夜里骤凉,你定要盖好被子。”
“你想要怎样的生活?惜缘。是我给不了的吗?”
……
是要多少的苦痛,才能编制出最缠绵的谎言?连铮的结束,犹如一朵开到迷途的花,在最璀璨独艳的时候却醺然落败。
姜淮站起身来,拍了拍桌,“你哭什么!你给我解释解释你为那个自寻死路的人哭什么呢?!你忘了他是怎么对你的?妇人之仁!”
“啪———”突然地拍桌声,吓得我失了手。
可这还没完,姜淮继续猛戳着我泪腺,“傅东楼当你死了,趁此机会我们离那龙潭虎穴远一些,不也正好能重头活过?”
我将头埋得低低,下床去收拾那摔碎掉的碗,却不想自己的腿还那么无力,摔下床时,我的掌心正好按在碎片上,也像是割破了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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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连铮暴尸荒野,我整晚难眠,次日一早,我便让姜淮带我去那里看看。
姜淮不应,但还是把我抱上了马,他在我耳边磨叽,“任何经历都是经验,虽然他错在先,但我们去鞭尸也未免太过暴力……”
我用双腿艰难地夹了下马肚,开口道:“驾!”
那里仿佛还留有风吹战鼓擂的景象,我也出现幻听,像是能听见刀剑碰撞的呯嗙声,我远远便看见了那身胸甲,胸甲下便是连铮如火般红的战袍。
我下了马正要迈步前去,突然腰上一紧,是姜淮揽住了我,“别过去。”
我垂下双眸,静默了片刻,闷声道:“他没有亲人了,就由我来收敛他的尸骨吧。”
人命已去,希望恩怨不见,如果真有来生,但愿连铮能活得不要这般辛苦,一生连爱情的滋味都不太明了。
有风吹过,姜淮的发丝从后方拂过我的脸颊,他的声音很安静,“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