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指着身后的粉衫宫女又道,“她叫柳儿,人勤快又乖巧,嫔妾让她协助月铃打理柔仪阁,皇上说既然喜欢那就也封个管事宫女,不过这样的话嫔妾这里就有两个管事宫女了,娘娘要是觉得逾了规制,嫔妾不让她做就是,”
嫔妃身边的使唤宫人,按照品阶都有一定的规制,只有一宫的主位娘娘才有资格有两个管事宫女,可吴美人不仅越制行事,还将宇文皓轩抬出來压制夕芫,不敬之心已是显露无遗,
夕芫心底升起一股寒意,她在意的并不是吴美人有几个管事宫女,之所以提起宫人之事,是因为这个叫柳儿的宫女她曾经见过,不过不是在尚宫局里,而是在贤妃身边,
去年的年夜宴上,贤妃带着的一众宫人中就有柳儿一个,本來一个普通的奴婢并不引人注意,更何况柳儿在贤妃面前根本算不上有脸面的宫人,连近前伺候的资格都沒有,可巧就巧在这个柳儿在殿外时和别宫的宫人起了争执,碰巧被到外面醒酒的夕芫看见了,当时她那股跋扈的劲儿让夕芫记忆深刻,所以今日一见便立刻认了出來,
柳儿早已忘了这回事,上前行礼问安,声音动作倒是乖顺,可那副刻薄的面孔却让人怎么也喜欢不起來,
夕芫微微颔首应过,看向吴美人,笑道,“既然皇上说行本宫也沒意见,今日听尚宫局的人说,姐姐宫中的月例已经单独送过來了,本宫不放心所以过來瞧瞧,多日未來,姐姐这的光景真是越來越好了呢,”
吴美人扫过自己殿中的摆设,神色中透出一抹得意,“都是皇上硬要赏给嫔妾的,其实嫔妾这里地方狭小简陋,哪里配得上这些贵重的东西,可皇上非要赏赐,嫔妾也不好推脱,”说罢挑衅似的的看向夕芫,
可夕芫一直面色平和,丝毫沒有动怒的迹象,吴美人不禁有些失望,
柔仪阁的正殿中满满的站了一屋子的宫人,架势比一宫的主位娘娘还要大,夕芫嘴角牵起一丝轻笑道,“身边的宫人多一些确实方便,可姐姐一定要小心看着,别出了像小梁子一般吃里扒外的奴才,记得姐姐当时与本宫说起那事时,本宫还以为是姐姐瞎说的呢,沒想到还真确有其事,”
吴美人的面色顿时紧张起來,忙遣出一众宫人,只留下了柳儿一个,
殿中一时沉默无声,吴美人小心的看着夕芫的面色,试探着说道,“嫔妾那时头脑不清,记不得说过些什么了,娘娘莫要把嫔妾的疯话当真,”
“是不是疯话,姐姐心里最清楚,”夕芫放下手中的茶杯,半抬起头看向吴美人,锐利的眼神似是能看穿一切,“要说贤妃娘娘还真是神通广大,连如此隐晦之事都逃不过她的法眼,不过说起來那个小梁子也真是可恶,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告发自己的主子,最后还不是惨死的下场,”
吴美人在她的注视下如坐针毡,刚开始还能笑着与她说话,可渐渐的笑容僵在脸上,心里的防线也慢慢土崩瓦解,最后终于受不了压抑的气氛,起身抬高了声音道,“娘娘既然什么都知道了,不如明说,何必在这里绕弯子,”
夕芫不为所动的笑了笑,手指轻扶着额头,依然和颜悦色,“姐姐说话本宫有些不大明白,姐姐是指什么事本宫早就知道了,是姐姐告发王昭仪一事,还是姐姐的病早已痊愈一事,或者还有其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