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皓轩沒有在意他的不敬,仍是笑意满盈的看着他,倒是哈布旦有些不自在起來,微一躬身道,“本王的來意,想必暗探早已告知皇上,废话就不多说,还是先谈一谈合作的条件吧,”
哈布旦说的干脆利落,显示出他做事雷厉风行的特点,可也暴露了此次急于成事的心情,如今布达单于久病缠身,将不久于人世,左贤王和右贤王争得你死我活,可也沒忘了经常敲打他一下,
上个月左贤王以向上天祈求布达单于长生的名义要他进贡,一次便掳走了他封地之中近半数的牛羊马匹,虽然这些年他的封地渐渐富庶,可也架不住这样的掠取,
右贤王见左贤王在他那占了便宜,也想來分一杯羹,可右贤王地位毕竟不如左贤王高,也沒有正当的理由,哈布旦自然不会满足他,他便以各种名义杀了哈布旦手下数十人作为报复,
如今哈布旦在匈奴的势力大受折损,以目前的状况來看,他想要争夺单于之位几乎是不可能的,日后无论是左贤王登位还是右贤王胜出,都绝不会让在再在这个世上存活,所以他只能破釜沉舟背水一战,
左贤王是嫡出长子,在他们三人中威望最高,各部势力也都多支持他,而右贤王做事狠辣城府颇深,身后也有不少追随者,现今更与成国暗相勾结,势力不可小觑,
而哈布旦不但沒有嫡出的身份,血统也不纯正,他的母亲是姜国的婉月公主,虽然深得单于的喜爱,可布达单于久病在床早已无暇顾及他们母子,如今能给他助力的只有姜国,
看出哈布旦的急切,宇文皓轩的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手指轻敲着大理石桌面,做出一副略微疑惑的表情道,“条件,朕不是早已开了条件吗,难道王爷还觉得哪里不妥,”
哈布旦瞳孔微缩,放在背后的那只手暗暗紧握,宇文皓轩确实已将条件明码标价的开了出來,可他要是能接受就不必亲自跑这一趟了,
条件里虽然沒有像让他称臣割地这种过分的要求,可岁贡却总是免不了的,按理说是他有求于人,理应有所付出,可岁贡的数目却是匈奴每年近三成收入,这还得是在沒有天灾**的情况下,
匈奴人历朝历代与中原之国签过的条约不计其数,可能遵守的却沒有几次,他们不信奉孔儒之道,对于信义一说更是嗤之以鼻,他们信奉的只有活下去的手段和实力,
宇文皓轩根本不信哈布旦会乖乖遵守条约,所以要求他在签署条约时不光要以未來匈奴单于的身份,还要将他的身世也原原本本的写在上面,并且在言语中承认自己是半个姜国人,
这份条约会一直秘密的放在宇文皓轩手中,如若來日哈布旦违反条约,那他就可以将条约公诸于世,那些匈奴各族首领要是知道他将自己视作半个姜国人,定会联名将他废除,另立新的单于,
有这份条约在手,就等于捏住了哈布旦的七寸,纵使他有再大的本事也跳不出宇文皓轩的手掌心,
生平还从未受过这样的威胁,哈布旦脑上的青筋微微暴起,阴郁的双眸中显出一丝杀意,刘茂林手指紧扣住袖中的暗弩,准备随时对付心怀不轨的哈布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