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旁边一个匈奴士兵模样的人仰面躺在地上,篝火的光亮映在他的脸上,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绿色,七窍中涌出的黑色血液还在慢慢流淌,眼睛和嘴巴张的很大,大到常人难以想象的地步,似乎死前极其痛苦,
雪春从惊恐中醒过來,刚要尖叫出声,夕芫一把捂住她的嘴,看向火光密集的帐篷区,她们这边火光虽然暗,可离密集区域并不远,匈奴人以打猎放牧为生,听力相当敏锐,如果雪春叫出声,她们立刻就会被发现,
雪春好不容易平静下來,夕芫艰难的转头看向韩玉,匈奴士兵的血液还未凝固,一定是刚刚被杀,也只有韩玉才会这么做,
可韩玉神色平静的看着她们,像是只不过踩死了一只蚂蚁一样,倒是她们显得有些大惊小怪了,
一阵风吹过,夕芫只觉得脊背凉浸浸的,韩玉一定是在她们换衣服的时候将看守的匈奴士兵杀死,可她们在帐篷内竟一点动静都沒有听到,杀人的方法有千百种,可韩玉却选择如此痛苦的方式,从匈奴士兵扭曲的面孔上便能感受到他死时经受了怎样的折磨,
韩玉见夕芫像看怪物一样看着自己,心中一阵不快,嘲讽着冷笑道,“不要告诉我你在同情他,难道忘了刚才他对你们做过什么了吗,夕昭容能在宫廷里活的这么久,应该知道同情敌人无异于自杀的道理,”
夕芫转头看向匈奴士兵,从扭曲的面孔中勉强辨认出,正是企图强|暴雪春的黄衣大汉,心中的负罪感也慢慢消散,她强忍着胃中翻腾的呕吐感,拉起呆若木鸡的雪春,对韩玉说道,“你打算用什么办法带我们出去,外围虽然人少,可营门那里必然有岗哨,”
“什么都不用问,跟着我就行了,”韩玉说完也不管她们能不能跟的上,大步向营门的反方向走去,
夕芫有些担心,她们这样明目张胆的穿过军营,如果跟匈奴士兵打上照面,只要是长了眼睛的人,一看便能发现她们是假冒的,可韩玉的神色胸有成竹,夕芫还是决定相信他,拉着雪春一路小跑的紧跟在他身后,
军营中有很多士兵坐在篝火旁饮酒作乐,越靠近他们夕芫心中越发紧张,雪春更是吓得双腿打颤,如果不是夕芫拉着早已瘫软在地,
夕芫低着头余光不停瞟向周围的篝火,可就在她紧张到顶点时却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原本说笑的匈奴士兵见到他们后,神色变得恐惧不安,慌张的向后退去,仿佛他们是地狱里爬出來的恶鬼一样,
夕芫先是疑惑了一会儿,可看向韩玉的背影时,突然明白这些匈奴士兵只是害怕韩玉一个人而已,再看向那些惊慌躲避的士兵,果然都是看着韩玉的,丝毫沒注意到她和雪春,
韩玉在汉人中也只能算得上中等身材,在匈奴人眼里更是弱不禁风,可匈奴人为何如此怕他呢,夕芫百思不得其解,盯着韩玉的双眸也不自觉露出一丝惧怕,心想匈奴人一定不会无端这样异常,韩玉这个人肯定有可怕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