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手啦!?”其他几个人一起围了过来。
猛然间,司徒悾将张逸朝他们用力一推,自己抽身便跑。由于他在这里住了几天,把路线已经摸熟,东拐西弯地跑了一阵,就把冷蓄一伙人甩掉了。
东方已显露出晨曦,感到空前恐惧的司徒悾,知道王灵维也在找自己,面临着天快大亮,城里又无处躲藏,于是就一人向明山走去。
他漫无目标地向上行进,在接近银屏峰端时,才发觉时辰已是下午三左右。踏至悬崖边缘,望着莫测深渊,他不由得长长的叹息了一声。莫名的惆怅,让他内心有股跃入深谷的冲动。
眼前的山上,“铁树泉”喷涌出的涛涛水流,落下一道宏伟的瀑布,激流打破了山谷的宁静。漫山泄流的水,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耀眼的银光,一眼看去,好像全是水!水!水!这路途呀,到底在何方!?
闪闪的银光委延而下,它的尽头便是风情万种的朝湖。虽然是冬暮春初,朝湖中却有不少人不畏寒冷,结队进行着游泳锻炼。此情此景,他突然想起沈沉所作的“南歌子”一词:
细浪连云雾,湖天远处逢,霞光隐约见一层,莫是银河坠落伴流行?
沈沉及二支队战友的脸庞,顿时在他的脑中接踵浮现。对呀,他们都在监狱里,我必须尽我的能力去设法营救!然而他闭眼所见到的王灵维以及更为可怖的冷蓄,使他顿觉寒意刺骨。
“对,该去联系些人来,设法对付冷蓄,先搬掉这块绊脚石!”然而,几个时辰的登山之路,早已使他疲惫不堪。
身心俱疲的他,发现附近的一个山洞,他钻了进去,和衣摆平了身子。
着地而眠的司徒悾,被一阵声响所惊醒,此时天已完全黑了。莫非有野兽?他探出头来,猛然发现几个人影!仔细望去,看见两个人正架着一人走向悬崖。在崖边,他们停住了脚步,好像是在为被架着的人松绑。
“你们不能……,不要杀我!”
啊!这声音是张逸!司徒悾正准备冲过去,一声沉向谷底的惨叫,已被瀑布的涛声所淹没。
司徒悾的脑子轰然炸开,眼前一阵发黑……
于此同时,从王灵维办公室的门外走进三个人——王灵维的助手和司机卢押着冷蓄来到这里。
让冷蓄坐下后,王灵维拿起从卢手中接过来的笔记本:“这里面记录的是什么?”
“古兰经。”
王灵维斜眼看了冷蓄一眼,在桌上的烟盒内抽出一支香烟,:“不要以为用速记符号记的东西,别人都看不懂。”
“不是速记符号,是用回文书写的。”
王灵维的眼睛又一次盯向这张没有表情的脸,他大笑起来:“多虔诚的伊斯兰教徒!化那么大的代价,偷袭特辑处,只是为了一本古兰经!”
“别装蒜!陈风死的那天晚上,你们是来干什么的?”助手插了一句。
“陈风?陈风死了!?”冷蓄像触电似的站了起来。
“请坐下,别激动,别激动嘛!告诉你,对于那些图谋不轨之人,我们是从不轻饶的!不管他……”
没等王灵维完,冷蓄已冲向前去抓起桌上的一只玻璃杯,但被敏捷的助手拦腰抱住,卢也迅速迎了上来。那只来不及脱手的玻璃杯,被冷蓄捏得粉碎。殷红的鲜血,顺着他的手臂淌了下来。
云重迭、月消匿,雾轻漫、山玄青,漆黑之中似闻蹒跚步履。
傍水依山的大道边,有一家通宵营业的饮食店。东方尚未露出晨曦,店主已用蒸笼等器具做起了早餐。正在忙乎间,突然来了个人声称遭遇抢劫,前来讨要些吃的。
“走开!我这里不接待要饭的!”这么早就碰到乞丐,而且还是从山上下来的,店主也从未遇到过。
不料那乞丐竟一手掀开蒸笼,抓起一个包子就往嘴里塞。
“你不要命了?这生的也能吃啊!?”店主大声叫道,上前便去抢夺。
闻得店外的争吵声,在店内从昨晚一直喝酒到现在的年轻哥俩走出店来。“哟,司徒兄!怎会落到这般田地?”哥俩赶忙将司徒悾接到店内。
“你们认识我?”司徒悾虽然觉得两人有些面善,却不记得他们是谁。
“二支队的联络员,我们怎会不认识?”
司徒悾心头一惊,“你俩到底是谁?”
“哈哈,司徒兄真是贵人多忘事,我们是一支队的大龙和龙。您每次到一支队来,我们不是都在嘛。”
“哦,原来是一支队的二龙兄弟,失敬、失敬。”听是一支队的,司徒悾更为警觉,即时问道:“冷蓄给你们的是什么任务?”
“原先约定起事的那天,我们下午二就到了市中广场,哪想到广场早已被特辑处封锁,根本无法进入。据那天二支队的人员几乎全部被捕,你是越狱出来的?”
“二支队的人包括沈沉现在都被关在里面。怎么,冷蓄没有跟你们?”司徒悾试探着他们的口吻。
“自那天以后,不要冷蓄,就是严怡尘我们也未曾见着。”大龙答道,“我们和冷蓄并不熟,有事都是由严怡尘来通知我们的。”
司徒悾细察着他们的神态,感觉到兄弟俩还是可信的,遂将冷蓄两次夜袭他的情况告诉了他们。“形势变得很复杂,我猜测不出冷蓄到底在扮演着什么角色。”
“你的张逸,她的父亲是不是原明山市公安局的张整毅?”
“正是,你们认识?”
“张整毅是我父亲的朋友,他在明山市工作时我们两家有些走动,所以彼此相识。”
“嘭!”大龙的话音未落,一直在边上默不作声的龙,突然对着桌子猛拍了一掌,切齿道:“冷蓄!你这个冷血动物!竟然对一个弱女子下此毒手,我绝不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