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之囊,容纳时之沙漏和空间宝盒的容器,早就应该想到有这样一件物品的。幸好自己先一步获得了它,如果落在轩辕磊落手里,他不但能更好的掌控时之沙漏,还可以借时空之囊获知空间宝盒的位置,那样的话可就危险了。”
罗凌一边胡乱的琢磨着,一边像个破烂王般在尸堆中行进着、翻捡着,时不时用解离器收集稀有材料,顺便将死者的空间环之类的物品一一摘取。
末世前曾有这么个形容时间宝贵的说法,说地上如果有一百美元,比尔盖茨是不值得去拾取的,因为利用拾取这一百美元所花费的时间,他可以赚的更多。套用这个公式,时间对于罗凌这样的存在每一秒都值一粒2克拉的钻石,而他现在的所作所为无异于扔掉钻石去捡垃圾。
罗凌也明白时间对于他的意义,若时换在跟贝叙一战之前,他十有**会弃这些物品于不顾,去选择完成那些对他的事业有更大助益的事。但在这一战之后,他对时间有了新的看法。
罗凌甚至觉得,从某种角度讲,这次的战斗可以算作他一生中最有价值的战斗之一。通过这战斗,他获得了一个难得的自揭伤疤,自我审视的机会。那些沉痛的、不愿去碰触的往昔被从记忆的角落里揪扯出来,揭露、批判、扭曲、践踏;长达7年,一百多万次……哪怕后来尽是些贝叙借题发挥、蓄意捏造的假象,仍是足以引起罗凌的重视、并引发深度思考。又或者说,就像是被脑白金广告‘强奸’一般,罗凌不得不重视,不得不思考。因为眼在看,耳在听,谎言说一百万遍,对罗凌这样拥有坚定意志的人未必能成真,但影响是绝对有的。
罗凌思考的一个最主要的问题是,变化。
变化是必然的,不管是缓慢、是快速、是自愿还是被迫,随着时间的推移,事物、自身都在变。这是人尽皆知的常理。罗凌审视的是,在他的人生轨迹中,哪些变化是他希望获得的,哪些是他以被迫承受的方式产生的。而思考,则是如何解决那些非他所愿的改变问题。
“有些希望最初是美好的,结局却是利欲熏心。有些情感曾经是纯真的,最后却成为了自私的索取。或者不必说的这么尖锐,事情不管是怎样一种状态,当我我们遇到它时,都有可能通过努力,来让它向美好的方向发展。这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历史不可改变,但未来是可以的。”
当思考进入到这一步,另外一个问题出现了。向左还是向右。
因为罗凌认为贝叙有一句说的还是正确的:“你除了能保证自己爱自己,其他什么都无法真正保证。”
相信这句话的正确性,选择出现了。
选择一,因为无法保证,所以理智的选择不去进行包括感情在内的各个方面的投资。
选择二,虽然无法保证,但勇敢尝试,努力创造使得事情向好的方向发展的条件。
前者是自私而消极的,后者则积极且有着奉献的味道。
心的选择是半分都勉强不得的,罗凌也不会在这样的问题上勉强自己。
决断,罗凌的选择是二。
生命是一次高起低落的跋涉之旅,勇敢积极,去听、去看、去感受、去面对,罗凌觉得应该这样。至于奉献,罗凌扪心自问,他觉得自己没有那样的高贵品德,但他不止一次的尝试过‘给予’的快乐,套用马克思的《人类五大需要》中的说法,罗凌觉得这是自我实现的需要中的体现之一。
罗凌也清楚的认识到,他的选择与喜剧结局并没有必然关系,付出并不一定有回报,别人有别人的选择。但他至少可以因此获得四个字‘无愧、无悔’。当然这里有个前缀——从今以后。
曾经平凡,自是不能免俗,愧过、悔过、失去过,用身体、用思想记住了伤痕,所以才更明白,更想拥有。
做出了选择,还要找到自己的不足,并以具体的行动加以弥补和改变。
这地下坑洞中的拾荒,便是行动之一,罗凌觉得自己捡的不是破烂,而是曾经的习惯,拒绝lang费、杜绝奢侈的习惯。曾几何时,这个习惯已经因为‘太忙了’、‘又更重要的事做’、‘放弃它们我可以获得更多’而几近中断。
细密的梳理了一遍,确定这里再无有价值的物品,罗凌放了把火,将这坑洞烧成了白地。看着那熊熊的火焰,罗凌觉得自己的心中就像久为通风的房屋大开了门窗,充满了敞亮、轻松和愉悦……
坑洞的一端有风元素当初开出的通道,太过狭窄、勉强能算个风道,指望借助它离开坑洞,不现实。罗凌最终选择了穿梭幽影位面。
幽影位面的行进,分为浅和深两个档次,直到现在,罗凌掌握的,也仅仅是浅幽穿梭,就是需要不断的参照现实中的坐标,从而避免迷失,即便如此,从铜川王益区到西安,仍只花费了半个小时多一些的时间。
先前往‘天下’,将不需携带的物资倾泻于仓库区。空间环之类的物件基本都有私人的密码锁,随着势力体系的建立与完善,已经有专人定期来打理仓库区。
与此同时,收到讯息的本体赶到,与罗凌汇合。相比于分身四处奔波,本体是另外一种枯燥重复式的忙碌,但再忙,但凡分身召唤,本体都会第一时间放下手中的活赶来。他清楚呼唤只意味着一种情况,那就是干系重大。
“融合!”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