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天扬悠悠转醒,手腕一阵刺痛,他缓缓睁开双眼,晃眼的光亮却是又刺的他将眼皮耷了下来。
呼吸着潮湿的空气,聂天扬注意到这幽暗的屋子里仅仅只有打在他身上的一道光线,四下里很是幽暗。
孔琳。
他的脑海里忽然涌现起这两个字来,心中一阵发慌,像是突然意识到不好的感觉,失足坠落的感觉。
手臂带动起铁链律动的撞响,聂天扬疼的一阵皱眉,他这才发现他的手腕被悬挂在一个尴尬的位置上,让他不得不踮脚尖,才会让手腕舒服一点。
聂天扬努力的想要踮起脚来,却是感到一阵的无力,于是整个人又失控的坠了下去,手腕像是要被自己生生的卡断一般的剧痛。
本就是在昏睡中被手铐束缚的紫红的手腕,在这一勒之下,几乎是要溢出血来。
突然,一阵闷沉沉的铁门打开的响动,伴着一连串缓慢的脚步声,传进聂天扬的耳中。这声音刚刚出现不久,紧接着聂天扬的面前一阵大亮,一道每个铁锨都足有拇指粗细的牢门前,出现了凤凰的身影。
凤凰依旧是衣着轻浮,像是察觉不到寒冷,小麦色的肌肤赤-裸在空气里,飘荡着浓烈的芬芳。
如此的轻盈曼妙的躯体之上,凤凰却是一脸的严肃,俏脸像是能够结冰。
她走路的姿势再无之前那股妖娆,现下里肩膀不摇不晃,优雅冷酷的像是帝国里的皇后,享受着人们惶恐的朝拜。
紧跟在凤凰身边的男人身着一身深蓝色的士兵制服,神态恭谨像是在侍候母亲,满面笑容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的不情愿。
士兵快行几步,抢先将牢门打开,随即沉默着退去,弓着的腰在却又在门外直立,刹那间恢复英武的神气。
士兵走姿昂首挺胸,显现的很有自信,聂天扬一眼就看出他是个高手,却不过是个拿绝尘境当作很了不起的人。
这人很会在上司的面前表现,却是有些傲气,如果动手,聂天扬觉得用出其不意来对付他将会剩下一番手脚,他听闻的脚步声不过数十步,意识到这里距牢门应该很近,而守卫不会太多。
凤凰自一进入牢门里,目光一下就被面前的这个男人所吸引,聂天扬的手脚都被铁链束缚着,站姿无比的怪异,凤凰知道他中的魅惑效力还在,形同一个已经精疲力竭到无用的男人。
聂天扬的眼神微眯着,凤凰觉得他似乎都没有看到自己。
“孔琳在哪里?”
凤凰的眼神正在打量着这个昏沉的男人,聂天扬忽然急促的声音将她吓了一跳,一时间面前的男人抬起头来,给凤凰以他之前是在伪装着的错觉。
好在她立马的辨别出聂天扬的声音是无力而短促的,绝非是中气十足,不可能有恢复修为的可能。
凤凰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她缓缓的走近,却临近聂天扬数步之遥停了下来,不肯在向前多走一步。
“你不觉得现今你的处境更糟一些么,还有闲心来关心别人。”
凤凰口吻不乏着讥笑之意,却不见聂天扬有何怒气。
一阵香风扑面,凤凰身上的味道无比浓烈,聂天扬还是第一次闻到,却很奇怪的并不抵触。
“孔琳在哪里?”
聂天扬仿佛没有听见凤凰的话,犹自追问着。
凤凰的笑意更浓,更加仔细的打量着聂天扬,发觉这个男人生的是如此的耐看,他并不能称得上是英俊,却面如刀削,棱角分明,现今脸色的苍白,更加给他增添了一种桀骜不逊,仿佛对任何事都漠不关心的寒冷。
令人震惊的是,他口中却是连续两次的追问着一个人的安危,远远不似看着那般的拒人于千里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