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也是一惊，他从来没见过怪老头如此失态，本来就大的出奇的眼睛此刻更是暴长一倍，两颗每每刻意隐藏起来的大龅牙，也夸张的探上前来……

半晌后，怪老头才抹了一把顺着嘴角留下的口水，眼中吃惊之色依然不减，口中大声的念叨道：“变态呀！真是变态呀！老子原本以为你只是个天才，没想到竟然变态如斯！……”

见张云吃惊的看着自己，这才发现自己的失态，却老脸一红，但随即又转为酱紫，两步跨上前来，双手抓住他的衣领，将他从轮椅上提了起来，急促的询问道：“小子，告诉老子你是怎么做到的，快告诉我？快……”

张云面色一冷，呵斥道：“老头，这是请教别人应有的礼貌吗？”

张云虽然面上故作怒色，可是心中却暗暗窃喜，他从两年来的点点滴滴，早已发现了怪老头在御器宗的不凡，距自己猜测得出以下几点结论：

第一：怪老头最少是门派中长老级别的存在，可以随便进出宗门禁地永恒帝者宫，就凭他能将自己从中带出，也正说明了这点；

第二：怪老头每次无声无息的出现在自己身旁，而且每次小空破开禁制时那几不可查的空间波动，都能被他发现，说明此人至少有王者级以上修为，而且擅长空间神通；

第三：怪老头曾经暗示自己“书中也有活着的希望”，自己以前只是理解为从书中找寻，想想此句话就算印证在阅经阁、或者老头身上又何尝不可！

两年来自己一直试图引起怪老头的注意，试图从他身上找到恢复自由的契机，但他之前无论如何惊讶，也没有像这次一般失态，看来这次是抓住了他的软肋了：空间符文。

怪老头听张云喝斥，并没有发怒，而是满面堆笑，快速的将他身体放回轮椅上，双手帮他抚平胸前的衣襟，这才低声下气的说道：“对不起，对不起！请问，您是如何做到的？”

怪老头显然是求知欲渴，不自觉中连尊称都用上了。

看着怪老头充满渴望的眼神，张云心中好笑，却装作莫名其妙的摸摸头道：“老头，我不知道你问的什么？我是不是哪里做错了？”

怪老头随即将手中抓着的纸，递到他面前，急切的道：“这个……就是这些符文，你是怎么画出来的？”

张云苦笑一下，随即不以为然的说道：“抄录的啊！这是我的工作，有什么不对吗？”

怪老头随即又拿起张云身前的书，指着一组符文道：“你看看，你看看一样吗？你的这个多了几笔，完美呀，这样才算完美！”

张云一看也是心中一振，知道自己无意中将一组残缺的空间法则符文补全了，也不由得心中暗自苦笑：“这才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自己处心积虑的想引起怪老头关注，从而更进一步……没想到无意识下却达成了心愿，而且貌似效果不错！”

他知道也不能太过吊人胃口了，于是摊摊手道：“这是我写的？感觉到脑子里有随手画出来而已。”

怪老头大眼一眨不眨的瞅着他，半信半疑的道：“怪物、变态，你竟然无意中将空间法则符文修补齐全！”

老头犹豫一下，突然拿起笔，在一张空白纸张上，仔细的描绘起来，他写的非常慢，聚精会神、一丝不苟，好像非常吃力似的，一盏茶的工夫后才停下笔，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渍，神态甚是疲惫。

他指着自己画好的一组符文，对着张云道：“你来补全他如何？”

张云知道表现的机会来了，也不矫情，拿起笔在另一张空白的纸上勾勒起来，两个呼吸不到的时间，一组完整的空间符文赫然纸上，只看得怪老头呼吸急促、两只眼睛眼看就要掉到桌面上。

半晌后，才深吸一口气，声音都有些颤抖的道：“你真的做到了！”

说完这句话后，他就陷入了沉思，半晌后突然神色一正，开口道：“小子，阅经阁中每次出现的空间波动是不是你捣的鬼？”

张云当然知道他问的是什么，但无论如何也不能暴露小空的存在，于是微笑不答，给出一幅高深莫测的表情。

怪老头却眼睛一亮，随即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定似的，神色严肃的道：“小云，你想不想解除身上的禁制，恢复自由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