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易真命人将顾恺、濮阳三杰等用绳索捆缚了之后,解了他们的穴道,然后押至大厅,自己在上首坐定了。
“顾庄主,幸会幸会!”缪易真看着顾恺,笑吟吟的道。
顾恺不理他,转过头去。
“顾庄主神功不凡,缪某佩服得紧……”
“嘿,惭愧……阶下之囚而已……”顾恺摇首冷笑,“只是,似阁下此等行径,‘佩服’二字,倒真让人无从谈起!”
缪易真不理会他的讽刺,微笑道:“顾庄主,想必缪某一行的来意,你是明白的吧?”
“你是谁?咱们认识吗?”顾恺惊讶的看着他,摇头道:“所以,请恕顾某愚鲁,在下不明白阁下的意思……”
缪易真哈哈大笑,道:“既然顾庄主假装不认得缪某,那缪某就自我介绍一下罢:鄙人乃北镇抚司镇抚使缪易真……”
“缪易真大人?”顾恺哈哈大笑,“北镇抚司镇抚使缪大人,岂是鬼鬼祟祟,夜闯民宅之辈?!”
缪易真也不动怒,淡淡地道:“顾庄主,骂人居然不带一个脏字,倒真是风趣得紧呐!”
顾恺冷笑道:“承蒙谬赞!不知尔等此番驾临,所为何事呀?”
“顾庄主,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呢?”缪易真紧盯着他的眼睛,笑嘻嘻地道:“我等此行,当然是为当年那批被劫夺的宝物而来,——缴获自唐门的那批宝物,——顾庄主,别说你不知道:那劫夺者,正是他南宫世家;也别说你不知道,那批贼赃,正是在这山月云……”
话未说完,已被小鲁达打断:“呔!臭贼!休要在那装神弄鬼,胡说八道……”
“啪!”话音刚落,脸上早吃了宗琨一记重重的耳光,立时高高肿了起来。
“臭贼!王八蛋!”小鲁达双目赤红,大张着口,欲去咬宗琨,吃他一脚踢中小腹,立时跪地痛苦呻吟着。宗琨还不解气,再一脚将他踢作滚地葫芦。
“别打啦!别打啦!”顾恺又惊又急,眼望缪易真,“缪大人,有什么事,冲着顾某来吧!别难为我那兄弟了,好吗?”
“住手!”缪易真制止宗琨。
濮阳三杰等原本以为,来者就是顾恺所说的庄主的仇家;可今却见他称呼对方为“缪大人”,显然是承认了对方乃朝廷锦衣卫的身份,心下又惊又怕,齐都惶急地望着他。
“呵呵,顾庄主,终于肯认得缪某啦!”缪易真正色道:“顾庄主,缪某敬重你乃是一位英雄好汉,所以不想对你用刑;只要你肯交出那批财宝,就算是以功补过,缪某决不再追究于你,如何?”
“财宝?……您是说,这里有财宝?”顾恺惊诧莫名的望着他,“大人,您一定是弄错了!对于这种说法,顾某怎么从没听说过?”
缪易真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半晌,失望得摇摇头,轻叹道:“顾恺呀顾恺,别说本官没有给过你机会了!”说到这里,忽然高声叫道:“带巴新亮!”
一名粗手粗脚的白发老者,跟在两名锦衣卫身后,怯怯得进了厅,一见到缪易真,忙跪了下去。
“不必多礼!”缪易真示意他站起来,指着顾恺,问:“巴新亮,你可认得他?”
“回大人:草民认得,麻柳庄顾庄主。”
缪易真看向顾恺:“顾庄主,你可认得他?”
顾恺点点头,轻喟道:“当然认得。巴新亮巴师傅,当年修建这山月云居的工头。”
“好。”缪易真神情一肃,“巴新亮,你可知道:南宫世家在这山月云居里,隐藏着一批当年盗取的贼赃?”
“回大人:草民不知。”
缪易真又看向顾恺。顾恺苦笑道:“草民说过了,不知道。”
缪易真冷笑一声,目光转向巴新亮,“巴新亮,那你可知:宝库的位置在哪里?”
“宝库?”巴新亮沉吟道:“……大人,草民当年只修建过储藏室,未曾修建过宝库,却不知……不知那储藏室,是否就是大人所说的宝库?”
“哦?储藏室?在哪里?快带我们去看看!”
储藏室修筑在南面的一个土坡之上,里面堆满了米面瓜果之类的东西,却哪有什么财宝?
“把整个山庄,都搜一遍!”缪易真下令。
缪易真带来的数十名属下,押解着顾恺等人带路,逐一搜索。
小半个时辰之后,众人怏怏返回大厅。正如缪易真所料,一无所获。
“巴新亮,整个山月云居,都是你所承建的吗?”缪易真再确认。
“是。整整修了一年半。”
“哦,是吗?”缪易真提醒道:“不过,据本官调查,修建这山月云居者,并非只是你们一家,而是有两家……”
巴新亮神情有些紧张,沉吟道:“……大人,您所指的那另一家,莫非是指……当年修筑后山堡坎的那批工人?”
“正是。”缪易真确认道:“那后山的堡坎,并非你们修筑的吧?”
“的确不是。”巴新亮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因我的匠人数量不够,无法同时修筑那道堡坎,所以,南宫庄主又新雇了一批匠人……”
“那批匠人,你可认识?”
“不认识。”巴新亮摇头,“白日里,我们都各忙各的,而且,又隔了一段不近的距离,所以,根本就没机会说话……”
“吃饭、休息之时,总有机会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