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朱喜不似在开玩笑,抹了把脸,好家伙,他还真动过杀光这些人的念头!也不知道朱喜是谁教出来的?要是修士能修成这样,动不动杀个上十万人,早就天下大乱,修士自身也承受不住这样大的因果,会被现世报给雷劈成灰灰吧。
朱喜没有想到的是,就在我们这顿饭之后,过了没有多久,上海食品药品监督局就彻查了那家公司,发现问题肉制品一百多吨,一时间舆论哗然。
朱喜从旁边搬把椅子过来坐下,道:“不这些窝心的事!下面上正菜!让方先生你开开眼,这道菜必须要高飞的刀功才成。”
桌上的菜已经吃的差不多了,原以为这顿饭接近尾声,原来只是开胃菜,正菜还没有上呢!桌上的这些菜大半进了朱喜的肚子,我和高飞撑死吃了五分之一,看朱喜的样子,再上一桌他也能吃下。
高飞出去准备正菜,我要朱喜先透露下是什么菜。朱喜怎么都不肯,只是高飞不知道从哪里习得庖丁解牛术,非要他下刀才滋味饱满,我暗笑,还庖丁解牛术,要让你知道是凌迟刀法,看你还吃得那么欢不。
外间仿佛传来几声牛叫声,声音嘶哑,我微微皱眉。牛是异常的憨厚老实,就是人要杀它,拿着锤子锤击它脑门,它也只是跪下前肢淌泪,许是我听错了。
不几分钟,高飞端着一个大阔口盘子进来,盘子中扇形排开二指宽、半指厚、一拃长的鲜肉,约莫有二十来斤。
盘子放到桌上,朱喜先亟不可待的夹了一筷放入嘴中大嚼,高飞也抢着拈了一块,我举箸看了看,这是生肉,没有调料怎么吃?朱喜见我不下筷子,笑道:“方先生,快趁热吃,这肉就是生吃的,过了一刻钟便鲜味尽失!”
“这是个什么吃法?还请老朱你教我。”
朱喜嘴中一边不停吃着,一边回答我道:“这道菜,有名堂,还是高飞教我,不然我哪里知道世上还有此等美味,还是让高飞来道道。”话间筷子不停,一两斤消失在他嘴里。
高飞看朱喜嘴中塞满了肉鼓囊囊的样子,只好亲自给我解释道:“时候我住在屠宰场附近,有个邻居是专事杀牛的屠夫,个子不高,身子结实,满脸横肉,对我们这些孩却是很好。一次正是盛暑时候,天气太热,屠宰场里面有个大冰库,我跑去那凉快,正好看见那个邻居杀牛,他杀牛往脖子上一刀毙命,牛躺下后先不让人拖走,在牛背上豁开一条口子,割出细长的半两肉放到嘴中生吃,嚼得满嘴是血,我自习武,也不怕这场景,只觉得奇怪,在远处看着想牛肉怎么能生吃?邻居见我不怕他这个模样,咧嘴一笑,招呼我过去,割了一片让我吃,打那以后我就迷上了这个味道。后来到了这里,见老板也爱好美食,才把这道菜发扬光大。这牛总共才养了十五头,吃的草料都是我亲自配置,平日里养在屋子里不受日晒雨淋,每天有专人拉出来遛上一个时,养得精细,肉质才好,比起金枪鱼生还要细嫩得多,入口即化,不用沾调料,就要那个鲜味。等到要吃的时候,我与别人不同,要先割肉再杀牛!方老板知道我刀法有些特殊,平常人必须杀牛后,等血气不再运行,割下的肉才能锁住牛血,使其不失鲜味,我这刀法割肉的时候直接将血气封在牛肉当中,肉割下来的时候,牛还是活的,肉的滋味又鲜美上一分,牛身上能用这法子吃的只有牛背脊骨上面两块,一头牛算下来不会超过三十斤。”
高飞完有些自得的摇晃下脑袋,夹了一片牛肉送入嘴中,我放下筷子默然片刻,自己肠胃不适,不能吃生肉,朱喜大呼可惜,两人风卷残云般吃完了那盘牛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