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临渊,你看这大好河山,可是秀丽壮美?”石拾没来由的问了一句。
“是啊!我神州山川何处不秀美!”我向前看去,每天早上都能看见的景色此时似乎格外的不同。
“**!可惜……我的那些朋友、同志和战友看不见了啊!”石拾到后面的时候声音低不可闻,我方才以为石拾在观地气流转,所以早唤出了天目,这句话我听得清清楚楚。同志和战友!从他口中出同志和战友,感念泪下,这份感情不假!但是让我糊涂,石拾你一介江湖术士,同志和战友的称谓你不合适吧。再者国家承平已久,让他泪下的那些已经故去的同志和战友又是谁?我转念想到瞎先生,石拾也许和瞎先生是一类人吧。
石拾取出一方手帕,擦去脸上泪迹,对我道:“这个地方,好久好久没有来过了,当初和好友们也是站在这里远眺,意气风发,现在只剩我一人,想起老友们,万般感慨啊!方临渊,我在你这里只住三天,三天后另有要事要办,你在堪舆上有什么不解的地方,抓紧时间问我,能否找到困龙得水局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我前些日子上到蛇山,蛇山地形景致合乎风水格局,是一处藏风纳水的好地方,山上还有不少名人遗留下来的宅邸遗址,应该都是往昔的风水高人看定的地方。让我不解的是,我上蛇山时,为何山上地气不聚反散,风水平平?与地貌大相迥异?”我站在磨山上,想到了也属名胜的蛇山。
“地气……”石拾沉吟了一会,问我道:“你是用什么法术来观地气,看见地气是什么形状?”
磨山上此时没有其他人,通向山上的山道上也不见人影,于是我把额头上缠着的纱巾解开,露出天目道:“石先生,我就是凭此天目才能看见地气,在我天目中,地气是土黄色的气流。”
石拾看了看我的天目,看不出一个所以然,抬脚一跺,轻喝一声借力,土黄色的气流在他身上盘旋而上,形成一个土黄色鸡蛋壳似的透明外壳,仿佛琉璃一般,再不像气流的样子。
“你再看我周身上下地气是什么样子?”石拾道。
“犹如实质,像是琥珀。”我回答道。
“在我看来地气不过是方便的法,实为地脉,地气者为地脉之外显,无形无相,不可捉摸,也无有本体,不过是山川之势,我不知道为何在你眼中地气会是这般模样,也许是你心中地气应该如此,所以才在你天目中显现成土黄色气流的样子。我刚才借力,将山川之势聚于身上,你天目看来就成实质,其实没有变化。究竟如何,这天目是你的,你自己揣摩。古来风水大家都有寻龙脉一,龙脉也是地脉一种,欲寻龙脉必先观地气,查地脉走向,如果地脉一成不变,古来龙脉早已被寻光,为何后世风水大家都还找的不亦乐乎?”
“您的意思是?地脉是可以变化的,地脉变了,跟着地气就会变化?那为何那些风水堪舆图形一成不变?”我心里那个急啊,您一句话把我死记硬背的东西都推翻了,又不给我另指条道。
“你都能观地气了,还要拘泥于那些个图形做什么!你的堪舆术是谁教的?那人真是饭桶!我华夏根本龙脉有三,皆出于昆仑,此三大脉为根本不变,也不会变,也不能变,若变化则天翻地覆,生灵涂炭。天下余脉皆出于此,如江河支流,支流之中水盈水亏似无道理,但观主脉,皆有迹可循,你能观地气,自去看去,多多观察,自然熟稔。脉有凶吉缓平,我一一来你听……”石拾不愧是我所见过的风水术最高明的大家,直指要害,简单明了,当然这也是因为我有了天目这个助力,不然他也没有办法。
这一讲就讲了整整两天半,直到第三天中午方才讲完,按石拾的话,只讲了个梗概!才讲完,石拾立马要走,是有紧要的事情不能再耽搁,我再三挽留不成,只好要朱喜做几个拿手好菜,为他饯行。
朱喜的拿手菜吃得石拾连连叫好,多少年没有吃到这么合口味的菜了,我见他喜欢,便邀他以后常来。石拾沉默的吃了两口菜,咧嘴一笑道:“我这人命不好,一般人承受不住。困龙得水局,别想多了,瞎先生当年也不过是看见那个地方下意识一,就是字面的意思,照着这个直意去找,你一找到那地儿就知道了。”
“石先生您到底是修士还是术士?若是修士,时命不济,那会走上求真修道路。若是术士,到了您这等造诣,每一步都可窥天机,要是命不好,早就三弊五缺。您要是有不方便就直,老板又不会怪罪你。”朱喜自从被石拾当面其妖怪无能,对他有些不满。
“认真起来,我是修士吧……还是术士呢?”石拾仿佛没有听出朱喜话里面的刺头,自言自语道。
“不管您是修士也好,术士也罢,以后常来常往就是了,多来喝酒吃饭,就算是我交的学费。您别担心,我这人命格更加古怪,常来不碍事的!”连天问先生都觉得奇怪,我这命格还真不怕什么邪的。通过这几天和石拾的接触,以及他除掉两名败类的事情,看得出虽然他性子孤傲了些,嘴有些直,人其实不错,值得结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