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玄机,就是水雕。有的时候为了想保留蜡融融状态的样子,就需要用到水。
母亲亲手操刀做示范,她花了三天的时间,用蜡模雕出了一个美丽的洋娃娃,最后她用几块儿碎蜡加热成液态,像水柱一样滴在洋娃娃的脖子上,然后迅速用喷壶喷上水雾,石蜡就以水珠的形态凝固在了洋娃娃的脖子上,变成了一串美丽的项链。
这些看起来美丽的东西实际上并不好操作,张程远虽然有一个心灵手巧的母亲,但是男孩子手总归要笨一些。他光是加热美工刀的火候就掌握不好,下刀的时候一犹豫,刀的热量就不够了,而刀与蜡模的接触时间一长,蜡模就化开了。
大概用了两周的时间,他才终于掌握了热雕的入门技巧。
至于修复蜡模的方法便是先用碎蜡融化,站在断裂处的表面,然后用加热的金属针管插入断裂处注入液态蜡,最后还需要整体将断裂处在火上熔融再冷却,再修光洁表面。
张程远并不是个手巧的男孩儿,但是男孩儿只要是用心、专注的做一件事,很难做不成。
张程远每天练习蜡雕,从不间断。又用了一个月的时间,他才终于把蜡雕做得像模像样,虽然赶不上母亲的精致,不过相比于那个女孩儿的作品,应该是更出色一些。因为那个女孩儿没有他这么心灵手巧的母亲,也不知道热雕和水雕的窍门。
这个周二的晚上,张程远难以入眠,他满脑子都在想着明天的计划。明天是周三,下午放学早,他想把苦学了这么久的技艺在女孩儿面前展示一番。
带着甜美的想象,张程远进入了梦乡。
柔和的夕阳照进女孩儿家的后院,张程远和女孩儿坐在游泳池旁,而程远正用着他那刚学到的技术为女孩儿修复蜡模。
女孩儿的脸上充满了惊喜和崇拜的表情。
张程远又兴奋又紧张,感觉心中砰砰乱跳。
“谁教的你雕刻?”女孩儿忽然用空灵而冰冷的声音问道。
女孩儿的脸上收起了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严肃而冰冷的审问。
“我,我妈……怎么了?”
“你手中这把雕刻刀是你妈妈的?”女孩儿的声音更加的低沉而空灵。
张程远低头看看自己手中的雕刻刀,刀的轮廓由模糊变得清晰,刀把手上镶嵌着黑色的玉石,是的,他确定这把雕刻刀正是妈妈给自己那一套雕刻刀中的一把。
张程远再抬起头,可他面前的女孩儿已经消失了。
“你不能雕刻!”张程远背后响起了空灵的声音。
张程远感到背后冷风吹袭,他猛地转身,发现自己的背后正是那恐怖卫生所的大门,封在门口的石头已经轰然坍塌,大门缓缓地打开,阴风不段从里边涌出。
“再说一遍,不能雕刻!”
一阵汹涌的风将张程远轻盈的身子吹起,带他飞速的漂移,一直带他飞到床上。
张程远从梦中惊醒。
神经有些恍惚,他记得自己刚刚做了个梦,梦中似乎有人不赞同他的一些做法,可是具体的梦境他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迷迷糊糊中,张程远再度睡过去,第二天早上醒来,阳光明媚,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这天下午放学,卓越联盟的伙伴们相约去高校区操场上玩儿,张程远放学后匆匆跟冷长河说:“我今天有事儿不去了,帮我跟朱哥说一声。”转身背着书包就往家跑。
冷长河觉得张程远的行为怪怪的,让他摸不着头脑。
其实不止冷长河觉得张程远奇怪,卓越联盟的伙伴们都觉得奇怪。首先是张程远传奇性的捡回了足球,这是谁都每曾想到的;然后就是他平时的表现,大家一起玩儿的时候他总是没状态,玩儿着玩儿着就发呆了;平日上学在校园里的时候,没事儿就四下张望的像是在找谁;而且放学之后的卓越联盟活动他很少参加了,每天都说有事儿回家,也不知道他在家都忙什么。
张程远一口气跑回家,看看时间才下午三点,张程远欢喜的狂叫一声,然后把书包里的书本一股脑的全都倒了出去,把火柴、酒精灯、小喷壶、一整套的美工刀和一大块儿蜡模装进书包里,背上包就跑了出去。
他这是去哪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