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曹军身后十里外,有潘凤大军徐徐接近;左边不远处城墙的阴影里,是原本就埋伏在南门外的于毒部;右边,张牛角一部在缓缓接近;前面,还有一支约莫四五千人模样,被曹军认为是溃兵的青州兵!
西南方向,还有一支正在赶来,原本埋伏于西门的陈昇部!
不知不觉中,夏侯淳三人正在等待时机之际,却已然陷入了重重围困,而不自知!
那支青州兵刚刚杀出城门不远,后军中隐约有两人悄然脱离了部队,借着城墙的阴影,正向左边墙根缓缓移去。
墙根下,于毒瞪着眼看着那两个身着青州兵军服,模样鬼鬼祟祟的家伙,差点张口大笑出来。
于毒不是蠢货,自然看出这两人有问题,否则也不会脱离队伍,悄然逃遁。
但你逃归逃,好歹也看清楚方向再说,怎生硬要望咱手里钻?
不过于毒转念一想,如今这南门,完全被包围,天罗地网一般,往哪里逃能逃得掉?
不过送上门来的俘虏,于毒没理由将其放过,于是悄然使了个眼色,便有五个士兵蹭着墙,悄悄的迎上了那两个睁眼瞎的家伙。
陈登、曹豹两人一边摸着墙前进,一边把目光聚集在那支青州兵身上,竟完全没注意到墙角阴影里有人在缓缓接近!
“曹将军,看样子,趁火打劫了来了!”
黑暗中,陈登的脸上满是笑意,压低声音道:“人家早算计着,等着他们上钩,嘿,我徐州军全军覆没,曹军也不好过!”
二人全神贯注的盯着越来越远的青州‘溃兵’,俱都嘿嘿笑了起来,似乎自己已经安全了一样。
当冰冷的利刃架在两人脖子上,二人齐齐打了个寒颤,同时心一沉,暗道不好。
“别动,否则利刃无眼!”
话音一落,脖子上的利刃一紧,仿佛口扣进了皮肉里,让二人喉头一滚,冷汗直冒。
“走!”
低喝声想起,几双大手押着二人推推搡搡,来到了于毒面前。
陈登沮丧着脸,暗道倒霉。
“我怎么就这么蠢!撞人刀口上!”
自怨自艾的两人被五花大绑绑了个结实,砰砰两声,扔在了墙角
“那是太史慈!”
夏侯淳轻声道:“他逃出来了!”
“嘿,这才对!”夏侯渊道:“这人武艺高强,能逃出来才是正理!”
二人武艺高强,五官灵敏,一眼就看出了正在接近的青州‘溃兵’以太史慈为首。
“二位将军,看看刘繇是否在其中!”陈宫闻言,略一沉吟,顿时急道。
“没有。”
夏侯淳细细一看,断然否定。
“不好!”
陈宫大惊道:“二位将军,快快撤退!”
“这是为何?”夏侯渊不解。不是刚才还说好在此等待时机的吗,为何现在又立刻改口?
“太史慈何种姓格?”陈宫沉声问道。
“此人颇为豪爽,姓格忠义。”
夏侯渊想都没想,回答道。
“嘿,这就对了!”陈宫咬着牙:“既然忠义,必不会抛下刘繇独自逃生。二位,你们会抛下主公,独自逃生吗?”
二人大惊,道:“你是说”
“不错!荀公达果然没有猜错,这刘繇原来早就投了刘渊!这支青州军,是诱饵!”
以夏侯淳夏侯渊这些天与太史慈的交往,大致了解其姓格,听了陈宫的话,当即就转过弯来,明白了其中猫腻。就譬如他二人,若曹艹遇险,必然奋不顾身,身死也在所不惜,绝对不会独身逃命。也就是说,太史慈也绝不会做出丢下刘繇,独自逃遁的举动。
然而现在太史慈出城了,而刘繇却没在一旁,那么这说明了什么?说明刘繇没危险!
幽州军占领了高唐,而刘繇却没危险,这又说明了什么?说明刘繇本就是刘渊的人!
“”
这么几句话间,二人连忙集结大军,就要撤退,可惜晚了。
“夏侯淳、夏侯渊二位将军可在!”
太史慈已然冲到了近前,勒住了马缰。
黑暗中二人不答话,只管催促大军赶快转身,准备逃遁。
“二位将军,既然来了,何必要走?”
这声音响起在大军之后,接着,密密麻麻的火把同时亮了起来,夏侯淳三人见之,顿时惊住了。
“还是留下吧!”
左边也亮起了火把,于毒大军完全显露出身影,从城墙阴影中走了出来。两千轻骑,两千重骑,两千轻步,早早排好了阵势,完全显露在夏侯淳等人眼中!
“就是,我家主公与曹孟德乃至交好友,早说要请你几位去幽州游览游览,现在机会不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