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珍太后说完,一旁一直安静看戏地端敬太后不屑地轻哼了一声,喝了口茶。
“太后说算了,便是吧。”以后还有的是机会收拾梁书蕙!梁荷颂心下已经有了主意。不能要她命,但并不能阻止她折腾她!日后,她就让梁书蕙跪着给她洗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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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宫太后一前一后从养心殿出来。孝珍太后向来身着素净一些,端敬太后尽管已经不是当朝皇帝之母,但穿得竟比孝珍太后还明艳、华丽。
“孝珍妹妹,从前哀家掌管后宫时也不见这么多事,是不是你能力有限,管不住人呐。”端敬太后走上去,笑不达眼底。
两位太后站在一处,一个高而气势恢弘,眉间有厉色。一个却稍显孱弱,若不是身上有正宫太后衣裳衬托着,几欲被端敬太后的气势压过去。
“姐姐要慎言,毕竟今时不同往日了。”
孝珍太后冷声警告,却惹来端敬太后一声冷哼,围着她打量了一圈。
“宫婢就是宫婢,哪怕飞上枝头、披上凤凰羽衣,那日光下投下的影子,也是母鸡样。”
“你!”孝珍太后动气,却不想牵动胸口咳喘了几回。贺舍姑姑忙拍了拍她后背顺了顺气。
端敬太后笑得更不屑了。
“你以为这回哀家放过你,是怕你吗?那敏才人岂是有那智慧,能想到在梁才人口脂中下毒的?”孝珍太后忍住病弱咳嗽,强撑道,“别忘了,而今的正宫太后可是哀家!你见了哀家,也是要行礼的!若不行礼,那便是不敬!”
端敬太后被震得哑口无言。她的儿子穆赦帝宫-变被盛丙寅杀,而孝珍的儿子继位,而今她的地位已经今非昔比。“你,你……”
毕竟是在养心殿外,不宜争端,孝珍太后背过身背对端敬。“你若肯乖乖听话,在你的寿康宫中不生事,哀家也不会动你、苛待你。来人,送端敬太后回宫。”“奉劝姐姐,好自为之,莫要逼妹妹拔剑相向。”
赶走了咄咄逼人的端敬太后,孝珍松了口气,立刻孱弱了些。贺舍姑姑忙扶住她。“娘娘,这回就这么放过端敬太后,实在可惜了这次机会。”
“亦无他法。证据都被她毁了,安公公也死了,深究下去也没有用,倒是怕牵进盛妃,到时候逼急盛丙寅,就不好。”
解决完这一争端,梁才人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后宫中人都看见了。那是叫一个维护呀!盛妃回到自己的长春宫,进门就打了一干“办事不力”的奴才,发了一顿火气。韩贵人的婢女说,远远从长春宫路过,就听见里头奴才求饶啜泣之声不断。
梁才人以前没少被盛妃欺压以打发时间,这回有了皇上庇护,恐怕往后这后宫中,有得一阵折腾了。就看那梁才人有几层功力,能折腾到个什么地步。
淑贵妃不喜争端,虽与盛妃速来不合,但二人到底都是暗暗较劲,没有这么硝烟弥漫、明枪明炮的来。
暂且收拾完了梁书敏这素来明里欺负她的敌人,梁荷颂微微松了口气。便以她的狗命,以祭恨文的在天之灵吧。
“皇上,您这是怎么了?”康安年见皇上脸色发白,忙问。“要不宣太医来瞧瞧?”
“不,不碍事。你,你快去叫梁才人过来。”
“是。”
“算了,不叫了。朕,朕自己过去吧。”
这是梁荷颂与皇上厉鸿澈换身之后的第三日晚上。梁荷颂一脸苍白的到了双菱轩,屏退了左右。
厉鸿澈拖着病身,勉强能下床。“你大晚上,来找朕做什么?”
却不想梁荷颂白惨惨的脸,双眼可怜巴巴望着他,咬了咬嘴唇犹豫了半晌,似极度难以启齿。“皇上,臣妾,臣妾想尿尿……”
三天,她没敢喝水,但终究没办法逃避……
厉鸿澈冷冰冰、阴沉沉的脸色,唰一变,又唰一下,更冷更阴沉。半晌,好似地狱一般的声音从他紧抿的娇粉红唇间传出。“自,己,解,决……”
梁荷颂湿漉漉的一双眼睛。“臣妾,臣妾不知道怎么……怎么尿……”